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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著,想謝茵愚蠢至極,三言兩語就自動跳到葛從寧面前找不痛快。
她看不起謝茵這樣的女人,但是卻悲哀的發現自己和謝茵也沒什麼區別,都心如針鼻,嫉妒成痴。但她總是有一個感覺,葛從寧和自己有那麼一點相似,她能在她身上找到同類的感覺,然而真正了解下來,她又與自己完全不同。
這讓她太過意不去。
☆、第 10 章
馮京墨去機場前去了一趟療養院。
進東邊的療養院大樓的時候先要走過專給療養病人建的花園。
走廊上,搭建的架子上爬滿了青翠的藤生植物,走廊兩側散坐著穿白藍條紋的和白色護士裝的人們,從這裡正看到,越過一叢矮樹後面的涼亭里,有幾位老人支了小桌在下棋,裡面有一個老人特別眼熟。
馮京墨站下一看,不就是他老丈人葛明軍麼。
他想了想,還是不打算現在就去打招呼,免得打擾了老丈人下棋的興致更不給他好臉色。
於是仍然向大樓內走去,去找他爸馮瑛騰。
老頭子喜靜,肯定是坐在房間裡哪都沒去的。
馮瑛騰見他來了,先是驚訝,馬上就反應過來,讓張姐給洗點水果過來。
馮京墨拉住張姐:「別忙了,我坐坐就走,還要去機場。」
馮瑛騰看著書,說:「別自作多情,不是專給你洗的,是本來就要洗,你正好撞上了。」
馮京墨但笑不語,張姐會意先自己退出去,把空間留給兩父子,她是知道馮瑛騰性格是有點彆扭的,有外人在又要對兒子端起父親的架子,不會好好說話。
馮京墨在馮瑛騰對座坐下來,馮瑛騰說:「擋著我陽光了。」
「正好,我來了您就別看書了,我們爺倆聊聊。」
馮瑛騰合書放在旁邊,眼睛一摘,「聊什麼?生意上的事情我只能給你提提意見,畢竟我也不在
這上面好幾年了,幫不了你什麼。」
「這上面不麻煩您,我自己處理得好。」
馮瑛騰點頭,「嗯,你這方面倒是還行,以前沒看出,你在經商上面還有點天賦手段。我那些老夥伴可都和我說了,你要不是生在馮家,怕是還要早些出頭了。」
說到這裡馮瑛騰還是比較欣慰和驕傲的,馮京墨有出息,受人誇獎,一方面也說明他還是教子有方的,沒讓馮京墨這塊料子砸在他手上。
馮京墨說:「那你的那群老夥計有沒有和你說,他們把熟人情面全部抬在了生意桌上,上來就是叔叔伯伯的,拿輩分當資本,硬是要我讓幾個點出來,才算我這人有孝義。」
馮瑛騰皺眉,眉間是幾條很深的刻痕,「這些老東西這麼做的?真是……哎,你也別說,人老了都是這樣,力不從心,你們這些小的又人才輩出,是鬥不過你們了,就開始用輩分壓人,賣一張老臉皮看看值多少錢,但是我也知道,你們不吃這套。你沒真同意吧?」
馮京墨剝了蜜柑,放在馮瑛騰面前,「我不做賺名聲賠本錢的事,但是裡面確實有些和您,和馮家交好的,我們落寞了也幫過忙的,能讓的就讓了。」
「嗯,這是對的,知恩報恩。」
馮瑛騰知道馮京墨不可能專程來和他絮叨這些事情,便說:「直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情,我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去機場前還要繞道來我這邊,你還沒那麼孝順呢。」
馮京墨苦笑無奈:「我在您心裡什麼形象啊,就這麼不是個東西,這麼不孝?」
「哼,也就這幾年好點吧,以前確實不是個東西,要說孝順,比小寧可差遠了。」
馮瑛騰見一提到葛從寧,馮京墨就帶上了點要笑不笑的樣子,就知道了他來的癥結。
按說小輩的感情他這個做老人的,又是做人家公公,不好說什麼,但是既然馮京墨都問到他這裡來了,說明確實是他自己解決不了,感到棘手的。
「爸,您之前對小寧,可不是這麼滿意的。」
「那你也說是之前了,人心都是肉做了,我們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所有人躲都來不及,小寧卻站出來了,鼓勵你,支持你。在你去了北京後,全心全意地替你照顧我還有她爸爸,每一個人說得出她一句不好的話,我更不說了。」
馮瑛騰說:「你爸老了,眼睛和心還不瞎,看得出,你和小寧,有些隔閡。」
馮京墨不掩飾,「我對她是沒什麼隔閡的,是她對我,怕是一直有什麼沒想通的。」
不是他的錯覺,葛從寧和他,總是隔著一層什麼,即便晚上他們多麼親密,一覺起來那種緊密感
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馮京墨起初很受不了這樣的感情落差,以為是距離造成的,所以一能和葛從寧在一起,就抓緊時間地填補這種空白,但一旦葛從寧睜開了眼睛,就又退後起來。
他反反覆覆地,對這樣的隔閡感到力不從心。
「你啊,什麼事情都精明,就是感情上,是一筆糊塗帳。」
馮京墨看他爸,「您怎麼又說這種話,我和小寧在一起後沒亂來過。」
「之後沒亂來,那之前的呢,你能當一筆勾銷嘍,別人怎麼想?」馮瑛騰哼一聲,「不說小寧,就說你那老丈人,難道不是也介懷著之前的事情一直不肯給你好臉色,要不是女兒已經嫁給你,又這麼些年了,你們倆也安安寧寧的沒什麼矛盾,肯定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不說你老丈人了,要是我,我女兒在你那裡遭的那些破事,我都想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