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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明天開始。」
葛從寧不想在家政公司沒辦成的事,回家半路上成了。
她回去,把小塗明天就來家裡幫忙照顧的事情給葛明軍說了,葛明軍沉默片刻,說:「一千五,你負擔大不大?」
葛從寧說:「我有獎學金,馬上就要發下來了,負擔不是很大,而且小塗姐也是熟人,要的不多了。」
葛明軍點頭說:「那就讓她來吧。」
葛從寧笑說:「小塗姐也是女的,爸你不介意?」
葛明軍說:「那不一樣,她又不是我女兒,人家是專業照顧人的,性質不一樣。」
葛從寧笑著搖搖頭,她也是現在才知道葛明軍有這麼古板好玩的一面。
期末考試周,葛從寧的考試集中在前三天。
她和葛明軍打過招呼這三天就不回去了,專心應付考試,這關乎下一次的獎學金名額,她不能馬虎。
電話里聽著葛明軍的聲音都還是好好的,還囑咐她認真考試,細心檢查,不要粗心大意犯錯誤。葛從寧一瞬間就像回到了早前的小學時代,葛明軍送她去學校考試,在校門口就會這麼和她說。
初中高中不需要家長送了,他生意也忙了,很多時候就顧及不上這些細節,偶爾才忽然恍惚,原來一個學期又過去了,葛從寧都放假了。
考試的倒數第二天,葛從寧交了卷在門口的籃子裡拿了自己的手機,開機後屏幕上出現了十多通未接電話,都是小塗的。
她第一瞬間就是想到,葛明軍出事了。
葛從寧撥過去,小塗立馬就接了。
「從寧,你爸爸昏倒了,現在在醫院做手術呢,你趕快來。」
葛從寧也不管之後還有沒有考試了,只顧著往醫院裡奔。
葛明軍的病一直沒有好全的,出院也是回家將養著,醫生說,腦溢血這個病就是這樣反反覆覆,來得一次比一次兇猛,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
葛從寧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心理準備,是十九歲的時候失去父親,從此以後只能一個人過活嗎。
「醫生,這次需要多少錢?」
醫生說:「這次手術,包括後續的一系列檢查治療,你爸爸還要經歷的幾次開刀,這一系列加起來,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醫生看她,還是學生的樣子,好像也知道了她是一定負擔不起的。
葛從寧心裡著急,只要求自己強自鎮定下來,「你就直說,需要多少?」
「二三十萬吧,這只是保守估計,可能會更多。」
「二三十萬……」
葛從寧覺得這對靠兼職和獎學金來負擔生活的她,簡直是天文數字,醫生想的是對的,她確實不可能負擔得起。
葛從寧站起來,對醫生說:「我現在能去看我爸爸了嗎?」
「病人醒了就可以去看了,但是也不要太久,他體力支持不了。」
「好,我知道了,謝謝。」
葛從寧坐在葛明軍的病床前,在幾個月前,她也是這樣坐在這裡,看著昏迷的葛明軍。只是那
時葛明軍還是悠悠轉醒,言語模糊地和她說著對不起,這次比前一次嚴重,他醒不久又睡過去,也對她說不了話了。
小塗拎了飯盒來,裡面是她回去炒的菜和米飯,她放在柜子上,「從寧,先來吃一點吧。」
葛從寧打開飯盒,一層一層地把飯菜擺出來,「小塗姐,我還是要雇你照顧我爸爸的,但是他現在不能動了,需要你的地方肯定比以前多,你放心,錢我會多加給你的。」
「你爸爸這邊你不操心,我幫你看顧著。」
「謝謝你,小塗姐。」
「都是鄰居。」
葛從寧一直守到十點去,快要到學校宿舍的門禁時間她才不得不起身,小塗說送她下樓去,她沒要。
醫院沒有空床位,小塗今晚要留下來陪床,葛從寧到護士站去問了借摺疊床的地方,租了摺疊床,又在樓下超市買了被褥給小塗,才自己坐末班車回了學校。
第二天期末考試全部結束了,葛從寧申請了假期留校,按道理本地學生沒有特殊情況是不讓假期留校的,輔導員知道葛從寧家的情況,幫著申請了。
盧葭訂的回家的飛機票是考試後的第二天,這天考完試了不忙著收拾行李回家。
從考場裡出來,已經看到校園裡有拉著行李箱準備離校的學生了。
她走著,背後有人喊她。
盧葭回頭一看,不由笑了說:「社長。」
和校報社長一起的還有拉著銀色行李箱的宋羨書。看樣子,他也是幾天返鄉離校大軍中的一員。
社長上來就說:「我送宋羨書去機場,走到這裡剛好看到你,剛考完試嗎?」
「全部考完了。」
社長和宋羨書說:「你還記不記得這個學妹,叫盧葭,是新的一屆裡面比較突出的一個,現在校報的好多專欄和策劃都是她在負責了,大有下一任社長的架勢啊。」
盧葭笑說:「社長這麼說不好吧,顯得我很有野心要搶你位子的樣子。」
「沒什麼不好當的,反正我大三了要退了,搶也搶不到我頭上,你是胡文浩他們有力的競爭對手,是他們該擔心才是。」
宋羨書看到盧葭,想起的卻是另一個人,「誒,你們社裡不是還有一個叫……葛從寧的學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