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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公公眼神陰測測道。
反正要錢肯定沒有,要命也不給。
天柱山上發生了什麼,那麼多人見證,他根本沒廢多少心思,就打聽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江平經此一戰,功力大損,曾經一劍可退大宗師的他現在實力存疑。
至於究竟還剩多少,這會兒正好趁機試探一番。
當然,就算江平功力一滴都不剩下,他也不會對江平動手。
畢竟人家背景擺在那兒。
可是把他供起來當個吉祥物還是可以的,他得叫大家知道,這東廠到底是誰在做主。
而且他總算是不用擔心分分鐘被江平打死的危險了。
之前江平變身,一拳差點沒把魔門絕頂大宗師給打碎,他可是看在眼裡。
那拳頭,比他腦袋還大,他一把年紀,實在接不了幾拳。
本來他都做好了回來以後,從此多多聽取江指揮使意見的準備,結果就聽到江平重傷的消息。
他口中大呼蒼天無眼,怎能讓這般好老弟受傷,然後就聽到江平是為了七夜魔君重傷……
他立馬陷入沉默,心裡默默加了一句語氣優美的國罵。
他之前感動得要死,以為江平真是上山給他報仇去了,結果江平根本就是在戲耍他,人家和那七夜魔君關係好得很。
所以海公公心裡也憋了一口氣在,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
他堂堂東廠督主,看起來就那麼愚蠢嘛。
看到海公公突然硬氣起來,氣勢漸漸升起,江平眉頭一皺:
「海公公,我好言要帳,那是給你面子,難道你還想我出手不成?」
海公公冷冷一笑,表情矜持道:
「咱家正要領教江指揮使的高招!」
江平搖搖頭道:
「咋就不聽勸呢?那就,出手吧。」
什麼?
隨著話音落下,海公公心頭警兆不斷跳動,雙手一揮,劃出一個大圓,一層透明真氣浮現,護住周身。
撕拉!
空氣驟然一寒,寬闊的大帳直接撕碎,海公公抬頭看去,就見一座遮天蔽日的冰山從天而降。
「來人!」
他只來得及叫出一聲救命,那座冰山就鎮壓而下。
海公公知道這肯定是江平帶來的人,他眼神一凜,此刻只有擒賊先擒王。
他腳下連踏,速度如電,一隻大手張開,朝著江平抓去:
「江指揮使,過來與咱家一起吧。」
江平不閃不避,只是背負著雙手,看著海公公的眼神淡漠至極。
「放肆!」
一聲清冷的低喝。
就見一隻白皙如玉的手掌憑空出現,一個好似冰雪雕琢而成的人影憑空出現。
正是東。
她一掌對上海公公的掌力。
嘭!
一聲悶響,海公公狂退十數步,一層冰霜通過他的手掌往身上蔓延而至,眨眼間,他的眉毛上都染上一層雪白的霜跡。
他臉色大變,沒想到江平身邊這個女人竟是如此厲害。
剛才他甚至連東怎麼出現的都是後知後覺,直到那隻手掌探出,他才感知到了東的氣息。
轟!
頭上冰山降臨,體內寒氣大冒。
海公公低罵一聲,真氣鼓動,盡力祛除寒氣,同時一掌向天,一棵葵花開放,放出萬丈光芒。
「葵花向日!」
彎腰扎馬,一掌出,死死抵住了冰山,就像傳說中那個擎天的力士。
轟隆隆!
氣浪向四周盪去,發出轟隆隆的響聲,東廠大營之人才後知後覺發現督主遇到襲擊。
當然,這也說明這一切動作之快,實在令人反應不過來。
「誰敢放肆!」
「督主莫慌,屬下來了!」
「上箭,破罡強弩準備!」
「住手!」
……
七嘴八舌間,東廠廠衛已經站好圍殺陣型,各種軍中武器取出,烏泱泱的一片人,足有上千之多,將中軍大帳團團圍住。
風吹起江平的衣袍,他淡定地一捋被風吹起的鬢角,配合著他的表情,灰白長發平添幾分無情之意。
「都退下!」
他淡淡道。
唰唰唰!!
長刀出鞘,南鎮撫司之人突然舉刀對上同僚,一時間陣型大亂。
「都放下武器!」
「你特麼先放!」
「老劉,上次去嫖還是老子請你的,你竟然對老子動刀?!」
「職責所在,大不了下次請你。」
「好,那老子要胸大的!」
哐啷!
嘈雜的聲音中,混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嗯,無傷大雅。
徐正元走出大帳,神情還有些疲憊。
這些日子,江平不在,他這個北鎮撫司指揮使要乾的活就多多了。
昨天深夜才回營,剛剛睡下沒多久,就聽到外面的吵鬧聲。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吵得這麼厲害?」
「稟告大人,督主被人劫持了。」
旁邊一個小旗稟告道。
「不就是督主……什麼?!」
徐正元如夢初醒,推開人群,身形一躍,就看到了場中央那個身形單薄,依稀有些熟悉的人影。
還有地上苦苦支撐的海督主。
此刻海公公半個身子已成了冰雕,在他頭上,一座冰山虛影落下,另有三個好似天上仙女的宮裝女子神情清冷,雙掌貼合,凌空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