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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位大宗師全體出動,加上和平精英所屬的上千武道高手,還有一萬龍騎禁軍,怎麼也該夠了……吧?
或許是公子之前說的話,邱道雨原本的信心十足也出現了一絲不確定。
……
長街之上,馬蹄陣陣。
李誠面甲染血,渾身煞氣騰騰,哪還有平時一點的溫和氣質。
不管平時是什麼樣子,上了戰場,他就只能是一隻狼,因為當羊的人沒有資格在戰場上活下去。
他看著前方的騷亂,招來前去打探的親衛。
「怎麼回事?」
「回少將軍,前方出現一名武道高手,疑似武道大宗師,兄弟們正在協助武道司的大人圍剿。」
親衛的語氣有些興奮。
面對堪稱常規戰力的天花板的武道大宗師,他倒沒有多少害怕之情。
他們之前演練軍陣,十次有八次是把武道大宗師當做假想敵。
畢竟他們身為主將親衛,護衛中軍,而沖陣殺帥的人最多的就是武道大宗師。
不知道在多少戰爭中,原本勢均力敵的雙方,就因為出現了大宗師這種不正常的超綱武力,直接斬首敵方主帥,攪得對面軍心大亂,不戰自潰。
所以一個合格的親衛營的標準就是能否有抵抗武道大宗師的實力。
此刻面對一位真實的大宗師,他們想的不是撤退,而是驗證平時苦練的戰果。
而且如果能夠斬下大宗師人頭,對於他們來說,便是值得一輩子誇耀的戰績。
「好!這神刀門名不屬實,難有一合之敵,本將正有些手癢,他來得正好。」
李誠一聲大笑,駕馬前去。
「少主!」
一旁的李東陽想要說些什麼,但一見李誠此刻的模樣,正是熱血上頭,便知自己勸也沒什麼作用。
他只能搖了搖頭,帶著親衛騎兵衛隊快速跟上。
長街盡頭。
一名錦衣大漢一手抱著個小女孩,一手握著一把狹長的血紅利刃,正在艱難地應對一眾龍騎禁軍的圍攻。
小女孩身穿紅衣小襖,腦袋伏在大漢肩上,雙手抱著大漢脖子,手裡緊緊捏著一隻撥浪鼓,隨著大漢身形挪移,正在發出『咚咚』的悅耳聲音。
待到李誠趕到,正好看到大漢一記血紅刀芒劃破空氣,直接劈在朝他衝鋒而來的一隊龍騎禁軍身上。
那是一隊五人,結成錐形小陣,手持長槍。
隨著衝鋒而起,他們身上蒙上一層微薄的白光,跟破城之時那好似遮蔽天地的白光自不可同日而語。
但面對大漢一刀,那層微薄的白光還是起到了緩衝作用,只見他們身形一震,發出一聲悶哼,竟是被這一刀生生止住了衝鋒之勢。
令人牙齒發酸的摩擦聲在龍馬坐騎蹄下生起,只見他們竟生生退了好幾米的距離。
待到壓力衝去,地上已經被馬蹄摸出了兩條白痕,石板路上也出現了一條條裂紋。
再看路上一條條細長百痕,顯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衝鋒。
而剛才衝鋒的騎士手腕上冒出一層細密的血珠,一滴滴落下,染紅了槍頭。
而他們座下的龍馬也不好受,細密的鱗甲下也是不知破裂多少,正發出嘶啞的哀鳴。
可待到他們退下,長街的另一頭,又是一隊新的騎士出現,間不容歇地發起再一次衝鋒。
那大漢又只得回頭面對。
顯然,雖然功力不如人,可一波波潮水般的攻勢,也能磨死他。
大漢每次想要升空避開之時,就有一個身後披著三把劍的劍客出現。
冷光一閃,大漢又只得落地。
每當這時,他的身上就會多上一絲血痕。
雖不致命,但一次次積累下來,也足以要了他的命。
「停!」
李誠一聲令下,正準備衝鋒的騎兵齊齊勒住韁繩。
「吁!」
噠噠噠!
馬頭高高仰起,雙蹄抬高又重重落下,直接把石板踩出兩個小坑。
「本將見你寧願自己受傷也要護住懷中幼兒,想來你也不是什麼大惡之人,報上姓名,束手就擒,本將饒你性命。」
李誠看著大漢說道。
他本想以大漢試兵,但一見大漢如此重情,他又生出幾分惻隱之心。
他看出來大漢的確是一名武道大宗師,只是為了護住懷中小女孩,所以一直未能用全力。
否則光是戰鬥餘波和氣勢就能把小女孩壓死。
可一旦如此,他就只能被不斷消耗和蠶食,最後誰也留不下性命。
如果拋下小女孩,他逃生的機率就能大大增加。
大漢趁機調息真氣,血色長刀斜指地面,看向李誠問道:
「本人西門不歌,你們用卑鄙手段暗算於我,還想要我束手就擒,痴心妄想!
若是有膽色的話,可敢與我單打獨鬥!」
「西門不歌?抱歉,沒聽過你的名字。」
李誠搖搖頭,看著大漢懷中的女孩道:
「戰爭中,只要能勝,又哪有什麼卑鄙不卑鄙的。
想來你也看出來了,我們不是殺不了你,只是想用最低的消耗來殺你。
只要你想留住你懷中女孩的性命,就只有投降一途。
你只有三息時間考慮,三息過後,本將就要出手了。」
聲音落下,空氣中就驟然濕潤許多,大漢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呼吸陡然急促,還有懷中的小女孩更是發出難受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