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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是魔門八脈分裂,但那是另一個故事了。
七夜停駐在壁畫的盡頭,抬頭看著魔帝最後閉目的場景,久久不言。
偌大的殿堂之上,有一人高高而坐,底下跪俯著眾生,他是魔門之主,他是魔中之帝。
他可能天下無敵,他可能財可敵國,他坐擁一切,但他閉上眼的時候,身邊卻無一人陪他最後一刻。
那一刻,他一定很孤單吧。
七夜驀然想到。
「你覺得魔帝他老人家這一生算是成功還是失敗?」
一道白影閃過,一個白鬍子老頭突然出現在七夜身邊問道。
七夜轉過頭,看了老頭一眼,對於老頭的出現並沒有多少驚訝。
他的腳步動了起來,朝著內庭走去,嘴上只淡淡道: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他是成功的,但對自己而言,他很失敗。」
「哦,此話何解?」
老頭跟在七夜身旁,一副虛心討教的樣子。
七夜頓了頓,而後說道:
「你問我一個問題,我問你一個問題,這壁畫誰畫的?」
老頭撫了撫長須,一副我驕傲但我不說,我要矜持的樣子道:
「不才,正是我……」
「你?」
七夜表示懷疑。
「我的爺爺!」
「哦。」
「等會兒,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但我沒有其他問題了。」七夜道。
「不,這個你可以有。」
老頭笑呵呵道。
七夜瞥了他一眼,問道:
「你待會站哪邊?」
老頭一愣,苦著臉道:
「這個問題太有難度了,我爺爺跟我說,咱們守廟人一輩子就簡簡單單,供奉魔帝他老人家,不拉幫結派,也不站隊。
不過……」
老頭調子拉長,故意停下,盯著七夜。
七夜也盯著他,目光平靜,像一眼幽泉。
老頭嘆了口氣,感慨道:
「你這人才多大年紀,就這麼死氣沉沉,一點意思都沒有。」
「不過我爹當年跟我說,因循守舊害死人,我爺爺當年就是太有原則,結果被不知道哪個混蛋暗算,落了個晚年不詳。
所以他教導我,武功沒學好不打緊,反正守廟人一脈單傳,能合格就行了。
但眼光一定要准,會看人。
所以我站你這邊。」
「你對我這麼有信心?」
七夜的腳步終於停下,前方是一個廳堂,裡面擺著一個大大的橢圓形木質圓桌,上了一層黑紅色的漆。
在圓桌周圍,圍著八把太師椅。
圓桌中心是空的,放著一個高大的人形雕像,看樣子應該是初代魔帝。
雕像一看出自大家之手,魔帝那股蓋壓一世的氣勢被展露得淋漓盡致,特別是一雙眼睛,更是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仿佛被那雙眼睛注視著,心中壓力油然而生。
聽到七夜的問題,老頭一副後生可畏的模樣喟嘆道:
「那天你砍楊梟的時候,我其實就在你們隔壁曬太陽。
那一劍,說實話,要不是親眼所見,我怎麼也不敢相信出自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手裡。
憑這一劍,八脈中,你當屬前五。
再過十年,絕對坐三望二。
所以我站定你了。」
楊梟,正是補天聖主的真名。
「行了,你該回答我最開始的問題了。」
老頭催促道。
「我現編的。」
七夜盯著老頭,配合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竟讓人生不出半點反駁之心。
老頭:「……」
正在此時,前堂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
「聽聞七夜哥哥敲響通幽鼓,人家可是第一個就來了呢。」
第419章 你們還不夠格!
「嘶……」
老頭倒吸一口涼氣,渾身雞皮疙瘩落了一地,不禁驚聲道:
「這是哪裡來的妖孽?!」
「哎呀,幽爺爺,你又跟人家開玩笑,小心人家以後不理你啦!」
只見一個唇紅齒白,搽脂抹粉的青年男子踩著小碎步,一步三搖地走進後庭院來。
男子容貌俊美,身材修長,但氣質太過陰柔,說話也嗲嗲的,以致於讓人分不清他的具體性別。
但他確確實實是個純爺們,因為他的老婆占完了三妻四妾的位置還不夠。
而且還聽說他和媳婦好得跟姐妹一樣。
他就是花間派的當代聖子,人稱花面郎君的印無痕。
今天的印無痕穿著一身月牙白色的長袍,長袍纖塵不染,特別是衣服款式竟和七夜身上穿的一樣。
「七夜哥哥,你看我的衣服,是不是和你好配呢?」
七夜額頭一片黑線,然後開始面無表情。
他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不過其實面前這傢伙除了實在噁心人之外,其他方面倒還不錯,特別是對他另眼相待,入門之後對他也多有支持。
就是神經必須要堅韌一點,才能扛過他一波波的無差別精神攻擊。
七夜突然有點想江平了。
如果他在的話,一定能夠賤過他,甚至把他噁心得吃不下飯來吧。
老頭,也就是守廟人幽九齡強忍著牙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