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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只是……
有點麻煩罷了。
……
天色初曉。
無數的布置已經如同暗流般在城內城外涌動下去。
這個晚上。
有人憨憨大睡,不知厄運將至;也有人嗅到了危險,尋找著出城的路子;還有人深夜出擊,與人交鋒,鮮血和屍體在黑暗中倒下。
戰爭將臨,沒有人可以倖免。
城外。
龍騎軍營。
炊煙裊裊升起,在天空形成一個個白色的煙柱。
軍士們早早地埋鍋做飯,沒有什麼早上要吃得清淡點的講究,就是肉,大肉。
十人為一伍。
每一伍是一鍋飯,外加每人一斤肉乾。
不多,剛剛可以吃飽。
身為騎兵,千里突襲,來去如風,後勤什麼的自然不能太講究。
實際上,整個龍騎大營就根本沒帶什麼後勤,也就是每人自個帶了五天的口糧。
他們從來沒想過打什麼持久戰。
就如同李誠所說,一日足矣。
待到吃飽喝足,眾人熄滅火堆,整理盔甲,提上長槍,挎起馬刀,騎上戰馬,把頭上面甲放下,隱去一張張面容,他們便是令天下都聞風喪膽的龍騎禁軍!
「出發!」
隨著中軍大纛前移,號角聲響起,只見萬馬齊蹄,仿佛一道不可阻擋的鋼鐵洪流朝著遠方傾瀉而去。
何為龍騎,因為他們的坐騎就是一隻只龍馬。
那是一隻只形似馬,身上長鱗甲,頭上生角的高大戰馬,偶爾打個響鼻,還能看到吞吐出來的淡淡火苗。
顯然,它們就是突然噴火出來,也是不奇怪的。
真正看到這一萬龍騎禁軍,江平才知道李誠的自信從何而來。
江平知道銀鱗馬就是神捕司獨有。
因為神捕司內飼養著一隻銀鱗獸,只需要抓來野馬王與其配種,便能獲得源源不斷的種馬。
當然,銀鱗獸也是需要時間休息和恢復的,加上不是每隻野馬王都能成功受孕。
所以其實銀鱗馬的產量並不高,也就每年五六百匹左右,分到各郡各司也就一兩匹馬。
如今各郡擁有的銀鱗馬乃是多年積累而成,而且大部分都在郡城分部,分到下面就更少了。
加上每年的戰損,還有自然老去死去的,其實銀鱗馬的數量一直維持在一個較為平衡的數字。
而龍騎禁軍中連最普通的一個小兵,他們座下戰馬都是擁有異獸血脈的龍馬。
低級異獸成熟期後便能匹敵武道宗師。
這些龍馬雖然不能敵過宗師,但以它們的自身蠻力,再加上騎手的配合和控制,就是視作一位武道宗師,也是可以的。
如果擁有一萬令行禁止,配合默契的武道宗師,江平覺得他可以比李誠更加自信。
……
神刀城,東大門。
大軍陳列,吐息如雷。
江平與李誠騎馬並列前方,俱是氣概萬千,好似無雙戰將。
當然,如果不看江平身後抱著他的東就好。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昨夜江平抱了東一晚上,今天,東就要抱著江平馳騁沙場。
「李兄,都看你的了。」
江平笑呵呵道。
他此刻雖是被一個女人抱在懷裡,倒有些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味道,甚至還把後背往東懷裡縮了縮。
嗯,軟軟的,暖暖的,很貼腎。
李誠目光一掃,就趕緊非禮勿視,卻不覺有什麼可笑的,反而有些莫名的悲哀。
如果沒有那場大戰,如今的江平該是和他一樣,英姿勃發,蓄勢待發,傲視群雄才對。
那魔君七夜對他竟有如此重要嗎?
也不知道江兄如今會不會有一絲後悔?
不過這個問題只是在李誠腦海中盤旋了一會兒,倒沒有掃興問出。
此時的李誠身穿銀色亮甲,整個人好像會發光一樣,在戰場上的靶子效果不要太明顯。
但他卻沒有改變的意思,而是抽出馬背夾著的長劍。
長劍是軍中的制式百鍊長劍,可隨著他抽出,便有陣陣水氣縈繞,仿佛有陣陣江水浪涌,一波波涌動出來。
「江兄,你且看好了。」
「我李家的龍騎禁軍,是何以稱霸趙國,與秦國先登死士,魏國魏武卒並稱天下三大奇兵!」
「那便是——」
李誠高舉長劍,氣沖雲霄,聲音如雷聲般滾滾落下。
「虎!」
「虎!」
「虎!」
身後萬千雷聲跟隨。
待到江平掏了掏耳朵,從嗡鳴聲中回過神來,前方李誠已經帶著如狼似虎的騎兵往東大門前衝去。
「所以說,他們無敵的秘密就是……莽?」
江平有些懷疑道。
他還以為李誠有什麼高招,結果就是閉著眼睛往前沖。
這他也會啊。
騎兵攻城是這樣攻的?
要是如此簡單,當初臨淄城前,鎮北軍的先鋒營的十萬大軍早就拿下了臨淄城。
最後還不是靠著沙雕玩家的英勇奉獻才打開了城門,一鼓作氣才攻下了城池。
可是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李誠身後密密麻麻的騎兵沒有一件攻城器械,連最基本的攻城錐都沒有。
搞笑還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