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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江平,在打手看來,只是不戒大師一個小跟班。
至於小跟班為什麼長得這麼帥,那就不是在他的理解範疇之內。
不戒小和尚神色鄭重的點了點頭,還頗為正式地整理下自己身上的月白僧袍。
顯然,他比較重視這次會面,準備跟這位不知名公子講講道理。
打手躡手躡腳走進包房。
大約三個呼吸之後。
「滾!」
裡面傳來一聲怒吼。
打手灰頭土臉地退了出來,苦著臉對不戒說道:
「大師,不好意思,少東家在忙正事,您還請等一下。」
好一會兒。
隨著嘻嘻索索的穿衣聲,一位面色白淨,腳步虛浮的年輕公子摟著一個穿著輕紗薄裙,大紅牡丹抹胸,露出深溝的嬌艷女子走了出來。
「是你?!」
年輕公子眉頭一皺。
不戒和尚雙手合十,默念一句阿彌陀佛,然後用一種探索的,好奇的,具有研究性質的學者目光盯著女子抹胸下的神秘。
「女施主,你胸前為何有這麼長的一道刀疤,不知是何等奇門兵器所創?
小僧為何之前從未見過?」
江平:「……」
年輕公子:「……」
打手:「……」
嬌艷女子聞言驕傲地挺了挺胸,可見自家金主一臉不爽的樣子,她瞬間演技大爆發,捂著胸尖聲大叫:
「啊!!!你個流氓!你個花和尚!你……臭不要臉!!!」
不戒小和尚搖了搖頭,有些失望道:
「不說就算了吧。」
「和尚,你沒死算你好運,你還敢找上門來,是嫌命長了嗎?」
年輕公子一摟姑娘,冷聲道。
不戒和尚回過神來,對著年輕公子雙手合十,神情認真地說道:
「阿彌陀佛,公子你好,小僧是來殺你的。」
年輕公子一愣,然後嗤笑道:
「你說什麼?!在我的地盤上說要殺我?!哈哈哈!!!」
笑著笑著,他臉上笑容一收,目露殺氣:
「焦哥,沒聽到這小和尚在說什麼嗎?還不動手?!」
打手焦哥一滴冷汗從鬢角流下。
此刻他覺得正面臨著人生中極為重要的一條岔路口。
出手?
不出手?
不戒和尚卻沒開玩笑的意思,反而很正經地說道:
「師父說過:『若是有人要殺你,你一定要殺回去。要是連殺你的人都解決不了,就別想著還俗了,當一輩子和尚,躲個清淨就挺好。』」
頓了一下,不戒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小光頭,有些靦腆地笑道:
「小僧想還俗,想娶媳婦,所以公子你要被小僧殺掉。」
江平:「……」
破案了!破案了!!!
不戒殺僧的殺性為何如此之大?
就他娘的全賴這個連名字都沒出現過的師父。
三觀這麼不正,教出來的徒弟能夠安全成長到這麼大,又沒被人打死,簡直就是個奇蹟了。
而從不戒殺僧的悲劇結局,更是充分證明了一個恆古不變的道理。
老師對於學生的早教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哈哈哈……」
年輕公子放聲大笑,正要說句狠話,再嘲諷幾句。
以為自己生得眉清目秀,天上一副好皮囊,可以討女人喜歡,就覺得自己可以說話不過腦子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派出去的人沒幹掉小和尚,但這並不重要,這裡是他的地盤。
他想要誰死,誰就得……
「啊啊啊!!!」
耳旁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好吵啊!
年輕公子想要訓斥幾句,他一轉頭,就看到自己懷裡的女人滿手是血,眼神驚恐萬分。
血?
哪裡來的血?
咚!
年輕公子突然自己變得好矮,只能看見別人的鞋。
他感覺好睏,好想睡覺。
他閉上了眼,然後再沒有醒來。
一旁打手的汗水浸濕衣領,久久不敢抬頭,他做出了選擇,不出手!
剛才敢出手的人都陪著少東家走了,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樓底下則依舊熱火朝天地賭著錢,喊著大小。
「跑,跑得越遠越好。」
僅存的善意讓焦哥提醒了一句嬌艷女子,然後抓緊時間跑路去了。
少東家死了,老東家自然不會輕易罷休。
他作為帶著小和尚來見少東家的人,別說他不知情,不管知情不知情,都得給少東家陪葬。
……
「咳咳,不戒小師傅,你師父平時還教了你什麼?」
目睹不戒輕描淡寫地一揮手,便在電光火石之間,將年輕公子的腦袋給摘了下來,江平覺得自己還是過分低估不戒的實力。
大佬就是大佬。
年輕時候的大佬也不好惹。
起碼剛才那一下,他就攔不住。
不過他也沒想攔。
年輕公子想要殺不戒小和尚,被反殺,也是咎由自取之事。
至於讓不戒去找官府報案啥的。
抱歉,江湖中人一向沒這個概念。
官府,那不就是專門用來洗地,處理後事的嘛。
不戒雖然剛取人性命,但面上沒有一絲殺氣,反而還是一副弱弱的,受受的氣質,很難不讓人懷疑剛才出手的人到底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