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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他只想緊緊抱住七夜的大腿,從此當一個『爺身後有人』的囂張小弟。
曾經的他膽小怕死,遇事就跑,絕不招惹強敵。
嗯,雖然現在也一樣。
可是到了現在,他覺得自己也需要硬一下了。
就像當初得知無矩至尊朝七夜出手以後,江平想的不是求饒,而是搞死他。
有些人,有些事不可冒犯。
誰敢碰到這條線,那就得弄死他!
七夜將他當成這個世間唯一的兄弟,可以為他付出這條命。
他雖然做不到為了七夜不要命,但半條命他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聽到正魔圍攻七夜,江平沒有半分退縮的念頭。
這一趟山,他必須上!
……
當江平趕到天柱山巔。
他看到的場景是這樣的。
魔門諸多高手分為兩個大小陣營,避得遠遠的,三位御神兵世家的少主也凌空懸浮而起,旁觀著中心戰場。
而正道諸多大宗師則在圍攻著中心一個黑袍人影。
即便有人群遮掩,但江平還是一眼認出那就是七夜。
畢竟這麼帥的男人,除了他之外,也就只有七夜了。
江平沒有著急出手。
這時候得先搞清楚現場形勢,著急撩火地就衝上去,那是莽夫行為,不是他的風格。
關鍵是看模樣,七夜雖然打得辛苦,可還能支撐一段時間。
再說等他不行了,自己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從天而降,他豈不是得感動要死。
到時候……
江平趕緊甩出不成熟的想法,這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
他身形一動,就消失在眾人面前。
與此同時,站在魔門陣營的某位身穿綠袍,長相普通的大宗師也是耳朵一動,目露驚奇之色。
再看過去,他的人影已經消失。
這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戰場之上,倒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離去。
……
某個小樹林。
「發生了什麼?不是說養他的小青蛇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江平一見到綠袍老怪,就劈頭蓋腦地問道。
「說好的養成絕世凶獸呢?」
「怎麼搞了半天,變成養他自己了?」
「我聽說七夜在山上到處殺人,是真的嗎?」
「這會兒怎麼有這麼多人圍攻他,你們怎麼不去幫忙?」
「你們還是不是一夥的了?!」
「我特麼為你們這種看戲的態度感到臉紅,就這樣子,我看魔門遲早要完!」
「氣死我了!他乃乃的!」
江平是絕口不提七夜的過錯,仿佛在他眼裡,魔門不出手,那就是罪大惡極。
至於七夜殺了魔門多少人,那是大義滅親,為民除害,身在曹營心在漢,是心存光明的正義少年。
大不了,他就帶著七夜洗白,從此成為正道表率。
這年頭,誰還不是個雙標呢。
綠袍老怪被江平這麼機關槍似的一連串問題砸的嘴巴發酸,他不斷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能說出一個字。
他好半天才整理好江平的問題,好懸抓住了重點道:
「江大師,七夜大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難道我還能攔得住不成。
這一次,他是不願你牽扯進來,所以才令我將你騙走。
沒想到最後你還是來了。
你一定是聽到七夜大人有危險的消息,才趕來的吧。
哎,七夜大人能有你這樣的朋友,也算是……」
綠袍老怪想說三生有幸,但又覺得太抬舉江平了,有損七夜大人的威名,最後想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
「也算是極好的了。」
聽到綠袍老怪的讚揚,江平面不改色,這點小小吹捧,對於他來說就是春風拂面,受的理所應當。
至於他抱著吹牛逼,看好戲,和在七夜面前秀老婆,才果斷上山的目的,他決定當這事沒發生過。
沒錯,他就是關心兄弟才來的,誰敢說個不字。
「行了,本公子知道自己很帥,趕緊說重點,我兄弟那邊可還被人圍攻著呢。
吹捧的話,以後慢慢跟我說。」
「呃……」
綠袍老怪覺得江大師的臉皮果然是天底下最厲害的武器,就算打個折扣,也應該能承受神話一擊吧。
好在他還是正經的,也沒廢話,直接將七夜的計劃和盤托出。
而且這時候隱瞞已經毫無意義,計劃已經進行到最後一步。
「什麼?!」
江平這次是真的驚了,表情都為此變得扭曲,有些憤怒,也有些恨其不爭的意思在。
「他娘的腦瓜子到底在想什麼?好好的大好人生不要,就這麼急著找死!
明明再等幾年,他就能穩穩直入神話戰力,為什麼要這麼心急?
氣死我了!」
他還以為是什麼不得不戰的理由,比如那人多瞅了七夜兩眼,所以七夜要幹掉他,然後正道大宗師不允,說七夜太囂張,就全都打起來了。
說實話,這個理由他都要好接受一點。
明明就算什麼不干,頂多五年,五年之內,七夜的戰力極限就能與神話匹敵。
為何要這麼著急。
五十二位正道大宗師,那是讓他聽聽就顫抖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