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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麻煩你帶路了。」
「我們需要儘快趕到上官家。」
灰衣老者嘆息一聲,駕馬上前:「跟老朽來吧。」
看著一行人馬呼嘯而去。
護衛統領讓開道路,站在一側,面色深沉,不發一言。
他身後武者護衛很不服氣道:
「老大,他們這樣子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要不要我幫你教訓一下他們?」
護衛統領卻是搖搖頭:
「四少在這種緊要關頭都要親自去邀請的客人,是我們能教訓的?
如今正是族中多事之秋,老爺死得蹊蹺,你們都管好自己的嘴巴,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你們自己都拎清楚點。
我們是上官家的護衛,保護的是姓上官的族人,只有上官家的未來家主才是我們的主人。
把這一點刻到自己骨頭裡,別想著什麼賭一把博個榮華富貴,平時多想想自己的家人親族,不要自誤。
記住了嗎?」
他身後的護衛不少都是面色一變,似乎有些心虛,但還是大聲道:
「記住了!」
……
這座名為金銀島的海島面積不小,便是以銀鱗馬的腳程,江平等人也花了近一個時辰才趕到島中心。
中心是一個鎮子,鎮子的中心則是上官家的老宅。
雖然上官天寶說得謙虛,什麼土著眼中的土老財,但經過這麼多年的經營,上官家早已控制住了這座島的方方面面,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影響著整個小島的生計。
上官家的家主去世,自是島上的大事。
一入鎮口,就可以看見縞素一片,便是普通民宅門口都掛上了兩個白色燈籠。
街上也頗為蕭條,只有幾個行色匆匆的人,似乎有什麼緊迫的事情在背後追趕著他們,連江平這一行陌生人,他們也只是瞟了幾眼,就沒有搭理了。
此時,上官天寶終於悠悠醒轉,看著鎮子裡的素白,他眼中流露出幾絲悲痛。
「這不是真的!」
「你既然醒了,是不是真的,都需要親眼見到才行。而且我覺得這事應該沒那麼簡單。」
江平在一旁說道。
按照上輩子的歷史進程,這位上官家主如今還是年富力強,作為金錢幫的幫主在未來幾年也是頻頻在公眾面前露面,活躍得不像一個正經大勢力的首腦。
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那麼多玩家想著綁架勒索。
但是這會兒上官家主卻死了。
那就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上輩子出現的那位是假的。
另一個則是這輩子發生了什麼意外。
而金銀島遠離陸地,常年不與外界交流,能過來的只有上官家訓練的海上老手。
所以即便陸地上此刻風起雲湧,理論上來說也不會影響到這兒來。
那麼與上輩子不同的就只剩下了……
江平目光看向此刻眼眶微紅,難掩悲傷的上官天寶身上,也就只有他這個意外因素了。
這輩子有了他這隻蝴蝶,所以上官天寶從上輩子的第四繼承人,上官家湊數的小透明,變成現在爭奪家主希望很大的二號種子。
甚至因為他現在的加入,四捨五入一下,算成一號也不為過。
所以說上官家主的死十分蹊蹺,十有八九和這一次提前的家主繼承人之爭有關。
江平心中念頭轉動,推斷出一個可能。
但這些話他自然不會隨便透露,一切還得看過現場才行。
再說他這次過來時幫忙撐場的,查案探尋真相不是他的責任,萬一搞出個什麼埋藏了幾百年的大陰謀,他到時候是不是又得找上官天寶加錢。
對於朋友,江平是不樂意幹這種事的。
不過他不能擾亂市場價啊,不加錢就多幹活,會被同行唾棄的。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管事。
江平如此想到,立馬就心安理得地當透明人。
不說話,不多事,看看就好。
大家族嘛,總得有點么蛾子在,不然誰敢說自己是大家族。
這麼想著,他們很快就到了一間大宅子前。
宅門前放兩頭鎮宅的貔貅石像,納八方錢財,石像活靈活現,很有歷史底蘊,不過此刻頭上飄著幾枚白色紙錢。
一行人剛下馬,宅門前就有一隊與之前護衛相同制服的護衛迎了過來。
見到上官天寶,領頭的護衛一愣,問道:
「四少,劉統領不是去接你了嗎?難道沒遇著?」
上官天寶沉著臉,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我爹呢?」
領頭的護衛咽了咽唾沫,只覺此刻的四少身上充斥著一種莫名的壓力,一點都不復之前的親和之氣。
他不敢怠慢,回道:
「那個,老爺已經下葬了。」
「什麼?!」
上官天寶眼睛一瞪,聲調陡然尖銳起來,充滿了怒火。
「我還沒回來,誰敢把我爹葬了?!」
領頭護衛額頭冒出冷汗,面前的四少更加危險了些。
「是,是二少,他說守靈七日已到,老爺的魂靈安息,應該及時下葬。
四少你,你又音訊不明,通知不到,便沒有問過你的意見了。
關於此事,族中還爆發過一次爭吵。」
領頭護衛小心地看了眼上官天寶,最後一句話沒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