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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一個從他身邊經過的青衣捕快停住腳步,問道:
「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冷天狼嗯了一聲,問道:
「你進來幹什麼?」
青衣捕快舉起手裡捧著的花瓶苦笑道:
「鐵統領剛才把瓶子摔了,我得上去補上,否則明天就不知道她丟下來什麼東西了。」
酒仙人也是說道:
「沒錯,這些日子觀音被關在這兒,情緒極為暴躁,每天都要摔下來好多東西。
我們也沒什麼好辦法,只得每天按照丟下來的東西補上去,讓她下次再丟。
丟下來些東西還算好的,我就怕她沒東西丟,把房子給拆了。」
冷天狼卻是搖搖頭,看著捧著花瓶的青衣捕快,輕聲問道:
「你的心跳得好快,似乎很緊張?」
青衣捕快額頭滲出冷汗,乾笑道:
「在大人面前,屬下哪能不緊張,要不是有酒大人在這兒,我恐怕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冷天狼注視著青衣捕快好一會兒,突然伸出手來:
「給我看看。」
「什麼?」
「你手上的花瓶。」
青衣捕快愣了一下,才顫呼呼地把花瓶交到冷天狼手上。
冷天狼接過,眼睛看向瓶口,裡面什麼都沒有,他又伸入手,在內壁上摸了摸。
內壁光滑,入手清涼,是上好的瓷器。
又掂量了一下,重量也沒什麼不對勁,倒起來看看,底下刻著制瓷人的名號和年份。
沒什麼不對勁的。
他再次皺了皺眉,直接把花瓶摔在地上。
花瓶頓時碎了一地。
冷天狼這才點點頭,說道:
「再去選一個相同的,送上去。」
「哎,好好。」
青衣捕快的汗水此刻已經打濕了衣襟,他一邊擦著汗,一邊跟外面的人打招呼,讓他們過來清掃。
再等大約一炷香後,青衣捕快又捧著一個相同的花瓶走了過來,見冷天狼還在門口站著,他趕緊低下頭走進去。
不過這次卻沒叫住他。
酒仙人道:「你呀,就是太多疑,花瓶里難道還能藏什麼東西?」
冷天狼卻沒回答,而是問道:
「每次來換東西的人都是他嗎?」
酒仙人愣了一下,然後哈哈一笑,說道:
「難道你以為我老糊塗了,不知道觀音可能會和外面串聯,傳遞情報。
放心吧,每次來換東西的人都不同,而且他們都是新加入的新人,觀音恐怕都不認得他們,更別說拉攏他們為她傳遞情報了。
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老頭子雖然武功上不是你的對手,但總算沒吃那麼多年白飯,經驗還是有一點的。」
冷天狼還有點不放心,但也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勁。
他擰著眉頭走了。
酒仙人看著冷天狼的背影,自嘲一笑,在門口找了位置坐下,拔出酒葫蘆的塞子,酒香撲鼻,小啜幾口,味道美滋滋。
三天,只要最後三天穩當下來,他就真的能好好休息一了。
……
閣樓上。
「鐵大人,屬下來給你換花瓶。」
青衣捕快敲門叫道。
「進來吧。」
鐵觀音趴在梳妝檯上,語氣蔫蔫道。
青衣捕快推開房門,不敢抬頭亂看,把花瓶放好以後,就直接退了出去。
全程兩人就只有最開始的一句交流。
待到青衣捕快下去之後,閣樓拐角,一個人影走了出來,赫然正是冷天狼。
他喃喃一句:「難道真是我想多了。」
說完,他腳下一點,就跨欄飛了出去。
時間流逝,天色漸黑。
屋子裡點起了燈。
鐵觀音洗完澡,擦著頭髮,好似無意中走到擺放花瓶的位置,手不留痕跡地往下一探,就在花瓶底下抽出一張壓著的白紙。
白紙上無字。
可鐵觀音卻笑了起來。
他們以為把她的心腹調走,就讓她沒了可用之人。
殊不知,早在一年多以前,江平走的時候,她就開始了布局。
這一切還得感謝江平介紹的那位魚捕頭。
他幫忙訓練出來的這些新人一個個手段老辣熟練,在她被囚禁的這些日子,也是多虧了他們,才能讓她不斷獲得外面的消息。
鐵觀音將白紙在油燈上慢慢炙烤,就見白紙上開始顯示出焦黃的字跡。
以往,鐵觀音都是一目十行,快速看完,然後一把火燒光。
可這一次她卻看了很久很久。
她嘴角出現一絲甜蜜,然後就是猶豫和掙扎,似乎在面臨一個艱難的選擇。
良久,她將白紙燒盡,一口吹滅油燈。
躺在床上,她望向窗外的月亮,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只是在進入夢鄉之時才留下一聲悠長的嘆息:
「冤家……」
第286章 我看此事必有蹊蹺!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
一切風平浪靜。
神捕司內,冷天狼看著送上來的情報,神情波瀾不驚,而後突然將情報扣在桌上,不發一言。
郡丞府,書房中。
費哲聽著心腹下屬的稟告,閉目養神,直到下屬連聲呼喚,才懶洋洋地睜開眼,在下屬不解的眼神中說了一聲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