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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不是他,說不定只是路過的小賊呢。
費哲收拾好心情,抱著一絲期待問道:
「可看清楚了,就是本官讓你找尋的那人?」
下屬極為肯定地點頭:「就是那人,以他那麼出眾的容貌,屬下看一次就不會忘。
還有他身邊的老頭,全都對上號了。
不過他身邊還多了一個穿著綠袍的中年男人,屬下沒有認出來,應該是個生人。」
這就是上天的預兆嗎?
費哲倒在椅子上,默默無言。
他真不想這時候橫生枝節,送皇子妃安安心心入京才是他的首要任務啊。
你說你這日子咋就挑的這麼好呢?
「大人大人……」
下屬的呼喚讓費哲的思想漸漸回歸,他嗯了一聲,說道:
「什麼事?」
下屬回道:「大人,人現在回來了,屬下們就等著您的命令呢,什麼時候行動,也好讓咱們有個計劃啊。」
「什麼行動?」
費哲搖搖頭,幾乎是咬著牙說道:
「不,你今天沒見過他!繼續監視行動,人當作沒看見,等我命令。」
「啊?」
下屬的熱情頓時被一盆冷水澆滅,他疑惑地看向費哲。
一年零四個月再五天啊,每一天都是風餐露宿,不斷扮演不同的角色,乞丐,菜販子,掏馬桶的……
什麼角色沒接過啊。
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人了,結果大人來了一句『你沒見過他』。
你擱這兒跟我鬧著玩呢?!
聽到下屬質疑,費哲也強壓著不爽。
若是江平早回來一段時間或者晚回來一段時間,他都可以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官方的愛。
當初三皇子就是太自信,結果汪公公就那麼了無音訊了。
要換成他出手,絕對不會這麼粗放,
先隨便派個小混混挑釁一下,不管他是打是殺,都免不了上官府一趟。
一旦入了官府,生死可就由不得他了。
然後立馬開始網羅罪名,任他奸猾似鬼,武藝高強,也絕對逃不脫他的手掌心。
只因為他背後站著的是整個趙國。
沒有人能違抗一國之力。
到時候還不是任他捏圓搓扁。
可三皇子打草驚蛇,把人給嚇走了,也就讓他沒機會表演一下什麼叫官場傳統藝能。
現在人倒是回來了,可這個時機挑的太好了,他都要懷疑是不是故意的。
皇子妃回京乃是此刻第一等大事,其他事都得靠邊站,所以費哲決定捏著鼻子把這氣給受了。
「啊什麼啊,本官的話難道你沒聽清楚?」
費哲雖是文官,但這麼多年官宦生涯,還是養了一身氣場,可以說得上不怒而威。
他一旦發怒,氣場就好像大山一樣壓來。
下屬立馬跪了下來,大聲道:「屬下該死,竟敢質疑大人,屬下該死!
屬下這次什麼人都沒看見,行動繼續,一切聽候大人指示。
不過……」
「不過什麼?」
費哲再次出現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下屬答道:
「屬下在監視的時候發現還有另一批人也在監視著那間院子,屬下後來調查得知,他們是封府的家丁。
這次屬下看到了那人回來,恐怕要不了多久,封府的家丁也就知道了。」
下屬說完之後就等著大人的回應。
這才是他著急的原因。
作為費哲心腹之一,他知道最近朔陽城新崛起的封府乃是三皇子安插在這裡的另一隻眼睛。
若是這次功勞被搶走了,他們這些兄弟一年多的辛苦,可就全廢了。
不過費哲顯然想的要比他深得多。
如果封府那傢伙知道了,必定會第一時間行動起來。
而如果他動了,自己卻沒動。
那就是瀆職,是無能。
一旦讓三皇子知道,他的前途命運就真的全完了。
老天爺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真是太難了!
費哲心中哀嘆,但神色卻越發堅定起來:
「通知下去,正式開始行動!本官會在這裡給你們最大的支持!」
那可是可能幹掉了汪公公的強人,他還是不要親臨一線為好。
下屬興奮起來,大聲說道:
「大人請放心,屬下一定布好天羅地網,讓那傢伙插翅難逃!」
「嗯,再通知神捕司的新任統領冷天狼冷大人,請他們神捕司協助。
此人乃是當初刺王殺駕的嫌疑人,必要時候,城衛軍也可以調動起來,郡尉柳大人那邊我會打好招呼。」
要麼不下手,要麼就下狠手。
獅子搏兔,亦盡全力,他又怎會犯下輕敵的錯誤。
而所謂的刺王殺駕,也是當初汪公公不知所蹤之後,為了向外解釋,三皇子說是有一刺客,企圖刺殺於他,最後汪公公為了保護他,英勇壯烈。
也算是為汪公公留下了身後名,畢竟為了主子去刺殺情敵,和為了主子擋刀犧牲,那是兩碼事。
前者不可對人言,後者則可大書特書,也算是三皇子對汪公公的一個補償了。
而且還可安插罪名在江平身上。
不過此事出於某種原因並未向外公布,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有過這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