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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敗了。」
七夜輕飄飄地收劍,仿佛破了一招萬劍歸宗,也不過如此。
他微微頜首,說道:
「我不殺你。」
易季風苦笑:「算我欠你一條命。」
說罷,他走下台。
「季風,你有沒有事?」
鐵皮面具人大為緊張,他作為萬劍山莊的核心層,可是知道自家師弟對這個四子的重視。
只待他能克服先天難關,突破大宗師,以後萬劍山莊就當以其為尊。
但可惜宗師到大宗師,百中無一,何況易季風還是先天體弱之人,把握瞬間減少三成。
本來是想要讓他繼承天劍,以天劍渾厚能量為其洗精伐髓,重塑身軀,如此突破大宗師便會輕鬆許多。
可現在看來,天下劍客,能人何其多,他還差了一點。
易季風擦去嘴角血跡,搖搖頭道:
「我沒事,師伯,我既然敗了,就先下山了。
此戰我有些感悟,想要回莊試驗一番,而且你知道的,我這身體,也只有在山莊內才能治好我。」
「嗯?」
鐵皮面具人遲疑道:「不再看看了?」
另外四派可還未出手,他也想見見這個許午到底能不能夠一人獨敗五場。
何況天劍乃是劍道神話,如今有機會得見真容,他內心是不想易季風放棄這個好處的。
易季風卻是突然輕蔑一笑:
「見過了高峰,又何必在意矮山,那把劍遲早會出世,早早看了,反而讓我劍心迷茫。」
鐵皮面具人沉吟片刻,點點頭道:「好,我找兩人護送你回去。」
臨走前,易季風又回頭看了台上的七夜一眼。
他有種直覺,此次回莊若不能消化此戰所得,成功突破,那麼以後他便再也沒資格站在他的對手席上了。
「咳咳,我們走吧。」
易季風服下一顆療傷藥,裹著春季的寒風,帶著兩個隨行弟子下山去了。
……
「怎麼辦?」
儘管大家都沒有說話,可眼神表達的全是一個意思。
倒是萬劍山莊的鐵皮面具人反而老神在在起來,反正已經輸了,現在他就是觀眾,好好看戲就是。
別說,看著剛才還站在一邊的盟友此刻在一旁勾心鬥角,那感覺,還挺美。
畢竟難受的不能只有他一個。
「咳咳。」
神劍山莊的謝春秋輕咳兩聲,突然脫離了四派聯盟,說道:
「東來,你不是一直說同輩劍道無敵嗎?現在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資格說這句話。」
「嘿,姥爺你就看好吧,我的大劍已經饑渴難耐了!」
謝春秋旁邊一個抱著黑色玄鐵重劍的青年滿臉桀驁地站了出來。
嘭!
謝東來拖著重劍直接上了擂台,對著七夜大聲道:
「我不占你便宜,你剛才接了那病秧子一招萬劍歸宗,現在肯定損耗不少。
我起手讓你三招,三招內,我只守不攻。」
「呃,敢問謝兄這位又是誰?」
旁邊有人問道。
謝春秋慢悠悠回道:
「我一個不成器的侄孫子,好好的頂尖快劍絕學不學,非得去搗鼓重劍,最後還真讓他搞出一點名堂來。
他手裡那把玄鐵重劍還是纏著歐成子大師給他打造的呢。」
「嘶,竟是歐成子大師親自出手,看來此子在神劍山莊的身份不低啊,恐怕他沒有謝兄說的那麼簡單吧?」
歐成子乃是神劍山莊三大鑄器師之一,而且還是唯一一個一生專注於劍的鑄劍師。
經過他手的劍器,最低也是名器級別。
據說他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打造出一柄神兵出來。
可惜神兵哪是那麼好打造的,沒有神話相助,想要鑄成神兵,還從未聽說有人成功過。
所以近些年來歐成子早已不對外出手,能夠讓他破例,這個名為謝東來的青年,要麼身份驚人,要麼實力驚人。
謝春秋也是攤了攤手道:
「剛才看了易家小子的戰鬥,我這個老傢伙也想清楚了,與其蠅營狗苟,謀取一把看不到的劍。
不若讓我家那小子漲漲經驗,免得整天坐井觀天,以為外界無人。」
「所以謝兄的意思是?」
「對頭,我們不爭了!」
其餘三派領隊臉色再黑:「……」
你丫的要當好人,當聖人,可把我們置於何地。
一旁的鐵皮面具人更是看的心裡偷笑起來。
這個脆弱的聯盟果然一擊就碎。
「你就不怕無法對你身後的趙氏交代?」
拜劍閣的領隊是一個儒雅的青年。
看似最年輕,實則已經快九十歲了,只不過因為功法緣故,能夠讓自己的容貌保持在年輕的狀態。
此次拜劍閣參加大會,背後全是秦國指使。
否則他們又不拜神劍,找把天劍來有個毛用,反倒讓自家傳承丟了精神。
謝春秋呵呵一笑,信心滿滿道:
「誰敢要我們神劍山莊交代,有我家十三侄兒在,誰人敢動我神劍山莊分毫?
便是那把劍的主人在世,見了我家十三侄兒,也未可知誰勝誰負?」
有個劍道第二的大侄子,就是可以這麼豪橫。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