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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平翻了個白眼,嘀咕道:「瑪德,又虧一筆。」
他朝上官天君說道:「我如果說我是猜的你肯定不信,那我只能說我在秦國有人。
如果你查過我的履歷,便知我當年去過一趟秦國蜀中縣,剩下的,懂的都懂,你不懂的話,我也不能多說,利益牽扯太大。
我現在說的這些,已經算是違背承諾了。」
這套『懂的都懂』大法,足以應付任何一個含糊的答案。
而答案的正確程度則取決於被套路人的腦補程度。
上官天君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看來秦國內部也不是一片和諧。
江平如今可是趙國武道司司長,他既然能從秦國那邊得到這麼隱秘的情報,說明趙國在秦國滲透的程度遠超正常限度。
最不濟的是秦國核心高層中有一個甚至多個趙國的情報來源。
否則不足以解釋他的身份暴露。
他的身份雖是隱秘,但除了秦皇之外,難保沒有第三者知曉。
而這第三者絕對是秦國高層之一。
至於他的武功,上官天君想起江平當晚扯他的那根頭髮。
因為他們之間的接觸,也就只有那根頭髮。
如此看來,他的《嫁衣真經》也不是能百分之百地隱藏自己,起碼江平就能通過一根頭髮確定他的虛實。
轉瞬之間,上官天君就為自己的暴露找到了合情合理的解釋。
他目光轉回上官天寶道:
「我可以回答你,爹沒有死。」
嘩啦!!
人群一片譁然。
如果老家主沒有死的話,那他們在這兒選新家主,那豈不是相當『謀朝篡位』。
「上官天君,你把話說清楚,老傢伙的屍體是我們親眼看到入棺埋葬的,你到底是有何居心?」
一個長老厲聲問道。
上官天君卻不在意這些了,他道:
「我爹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不過既然今天什麼都暴露出來了,那麼就把話說清楚。
上官家傳承二百餘年,各種制度早已腐朽不堪。
就因為一個不准習武的規矩,多少上官家的豪傑英雄就只能黯然離場。
我們上官家一輩子與人為善,何時真正拿到過自己的話語權。
外人看我們春秋鼎盛,可實際上有苦自知。
旁的不說,就在場的這些武者大宗師們,我們何曾對他們真正放心過,不是暗地裡以各種手段控制。
我說過,你們不願意改,我便來做這改革的第一人!」
「只可惜時間太早了些,不然的話,我還可以做的更好。」
上官天君上前一步,面上帶上了幾分痛苦。
「今日,我上官天君,正式叛出上官家!」
「今天在場之人,你們有的暗中向我投誠,有的背地對我示好,現在就是你們做出選擇之時。」
「願隨我者,便一起出了這個名為上官的門楣吧。」
上官天寶擋在上官天君面前。
「二哥,你是在分裂我們上官家!」
「長老們,還有爹出來以後,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上官天君笑道:「四弟,你終於肯叫我一聲二哥了嘛。」
「你要攔我,卻還不夠。
我既然敢這麼說,就不怕……」
「那我夠不夠?!」
砰!
族堂大門被人踹開,一群護衛魚貫而入。
一聲威嚴的厲喝隨之傳來。
眾人轉頭看去,就見一個威嚴的中年男子大踏步走了進來。
他負手而立,雖不通武學,但氣勢卻壓倒了在場九成的大宗師們。
「爹!」
「家主!」
「姐夫!」
眾人紛紛反應過來。
來人正是上官家的老家主——上官商勝。
他一到場就立即控制住了形勢,這就是他二十年家主的積威。
當然,還有老祖在背後的支持。
上官商勝緩步走至上官天君面前,微微仰頭,看著這個曾經讓他最驕傲的兒子,原來不知不覺間,這個兒子早已比他還高了。
「你想叛出上官家?」
上官天君點點頭:「是。」
他沒有問上官商勝是如何跑出來的,也沒有問他打算改如何處置自己。
他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會再後悔。
「你想好了?」
上官商勝再說道:
「你今天只要踏出這個門檻,從今以後我便不會承認你是我的兒子。
今後上官家也再不是你的後備,你的生死自負,因果無關。」
上官天君再次點頭:「孩兒想好了。」
上官商勝定定地看著自家的二子,不知在想些什麼,最後只長嘆一口氣道:
「那你就走吧。」
「想走的就都走吧,我知道你們很多人已經和這逆子不可分割了,若想走就一起走吧。
過了今日,誰敢當上官家的叛徒,天涯海角,上天入地,都要追殺至死!」
聞言,上官天君愣住了。
他看著上官商勝,千言萬語凝噎在嘴中。
最後,他朝著上官商勝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爹,孩兒會證明自己沒有選錯!」
「我等著那一天。」
上官商勝轉過頭去,不再看這個曾經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