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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暗暗翻了個白眼。
他們都約好三天後打一場了,這會兒想起他是自己人了。
不過老者發話,他也得做個姿態出來,畢竟以後還得在這兒混。
雖然他知道江平肯定不會給他這個面子就是了。
但他還是看向江平,勸道:
「江大人,不若就給祭酒大人一個面子,先放過這群小輩,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這些小孩子計較嘛。」
江平給了夫子一個眼神。
夫子訕訕一笑,給了老者一個無能為力的眼神。
老者眼神一滯,已經開始在腦海中想怎麼彈劾的奏摺了。
這就是沒有自身武力的悲哀。
不管事後如何報復,可當事情發生的那一刻,就會發現自己是多麼的無力。
「且慢!」
就在此時,一個穿著粗布麻衫的花匠似慢實快地走了過來。
只不過兩個字的功夫,他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花匠戴著一頂破氈帽,手上拿著一把修剪枝葉的小剪刀,衣袖上沾著些許泥土,打扮很是普通尋常。
「老丁!」
「他不是咱們院的花匠嗎?」
「是了是了,這一定是隱藏在我們國子監的大高手,平時就是負責保護我們的。」
「我就說嘛,偌大的國子監怎麼會沒有幾個高手,容許這些外人胡來。」
「哎呀,那一次我還罵了老丁,他會不會記仇?」
「可惜了,我與老丁擦肩過幾次,竟然沒有發現他還是個高人。」
「呵呵,若是被你發現了,還算什麼高人。」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情緒變得興奮起來,眼神也頗為期待,似乎就要目睹一場龍爭虎鬥。
第681章 我本善良,奈何啊!
花匠步步緩行,走至眾人身前,身後圍繞著眾多學生的議論,一股大勢漸漸在其身上凝成。
明明他什麼實力都沒有表現出來。
唯一有點東西的就是他一步百米的輕功。
但世人最愛看的就是這種掃地僧式的故事,平時默默無聞,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
可一旦遇到危急存亡之際,他又會轉身一變,成為挽天傾,扶大廈的救世主。
期待感拉到十足。
不過對於江平來說,這種故事也就騙騙他小時候。
他皺眉問道:「你是何人?」
就算掃地僧來了,也頂多是個絕頂大宗師,於他而言,也不過如此。
神話武者,還沒有這麼廉價。
這就是有實力的底氣,不管對方使出什麼手段,上限其實早已決定了。
花匠果然腳步頓住,環視眾人,迎著眾多期待的目光,驀的一聲苦笑,朝著江平躬身一拜:
「老朽丁修文,國子監守護,見過江司長。」
「之前江司長帶人入國子監,老朽沒有出手阻攔,也請江司長能給老朽這個面子,放這些小輩一馬。」
「他們只是受了人蠱惑,才敢冒犯江司長。
老朽之後一定連同祭酒大人他們嚴加管教,絕對不會讓江司長再聽到一句詆毀你的謠言。」
他不是這些還敢叫囂的無知小輩,深知趙國七宗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每一個宗門都是高手如雲,勢力盤根錯節,一怒之下,整個武林都要隨之顫抖。
而面前的這個男人,卻是用暴力直接搞定了其中兩宗的人物,如今江湖上誰不知道武道司的厲害。
君子閣和真武宗還好,他們是被朝廷收編了。
最慘的是那些原本庇護神刀門之下的宗門,或者門下有和神刀門牽連的勢力,此刻全都惶恐不安,唯恐滅門危機下一刻降臨。
所有神刀門的弟子都成了過街老鼠,原本以與神刀門結親為榮,此刻也全都避之不及。
不知因此造成了多少愛恨情仇。
面對這位江司長,企圖用暴力解決,那是最愚蠢的想法。
沒有人比他更加暴力。
拋開人品不談,他已經是某種意義上的武道絕巔。
花匠本不想出來,別說是求情,就是打個照面都不願意。
畢竟除了真正看破紅塵的世外高人之外,那些隱藏自己的人,大多是有難言之隱。
花匠也不例外,他只是一個傷心人罷了,和上任祭酒大人有過一段交情,借地隱居。
為此,他接下了國子監守護的位置,答應上任祭酒,會暗中照看國子監,不讓一些宵小之輩打擾了這些學生。
不過因為國子監地位清貴,又有各處衙門日夜巡護,治安好得不得了,頂多就是院內學子有時會因為爭風吃醋打打架,鬧出些笑話,也無傷大雅。
所以這麼多年下來,花匠其實挺輕鬆的,也因此,他記著國子監對他的一份情。
此刻面對有人在國子監抓人,花匠必須出來還了這份情。
否則的話,他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而花匠的間接服軟,也讓原本想看龍爭虎鬥的好戲的學生們大失所望。
「這就是我們國子監的守護嗎?也太弱了吧。」
「老丁,你的守護不會自封的吧?」
「我看老丁就根本不是什麼高人,不過他敢出來攔住這群暴徒,也算是全了我們國子監的教化之功。」
「是啊,連一個花匠都能不畏強權,想著救下我們的同學,可我們剛才竟然想著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