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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有次露露在微信上拍了一個美容儀器的說明書,問她某一行是什麼意思。那說明書是法文,周彌給她簡單做了翻譯。
之後,露露又找到她,說自己錄了一支vlog,有幾句台詞請她幫忙翻譯成法語,有償的,讓她報個價。
周彌看那內容也不多,工作之餘免費替她翻譯了。
露露感激不盡,一定要請她一頓晚餐作為答謝。
周彌盛情難卻,周五晚上下了班,就跟露露吃飯去了。
露露這回意外穿得簡單,一件寬鬆白T,搭牛仔褲和帆布鞋,外面套牛油果綠色的休閒式西裝外套——她解釋說,那晚那麼穿是侯景曜喜歡,私底下當然怎麼舒服怎麼來。
兩人一邊往裡走,露露一邊說,今天的餐廳是她自己也喜歡吃的,不是那種網紅餐廳。
周彌說:「意思是網紅餐廳……」
「都難吃。」露露毫不諱言,「不過他們很多會找我做推廣啦,這個話還是不能往外講。」
周彌笑了。
她們吃的是一家蒜香烤魚,錫箔紙裹整整一條魚,火候正好,魚肉鮮嫩,沒一點點刺。
露露說:「我也只有跟你才能來這兒吃。」
「怎麼呢?」
「我們圈裡那些玩伴很有攀比心理的,出去一起玩必然要麼酒店下午茶,要麼海鮮日料……這種開在商場裡的人均不到兩百的店,不行的。」露露湊近,又小說聲,「不過其實她們都會悄悄來吃啦。」
周彌又被她逗笑,「那為什麼覺得跟我就可以。」
露露好像被問著了,抬頭看她,很認真思索,「……直覺吧。」
「莫非因為我穿得很平價?」周彌笑說。
露露趕忙擺手,「不不不。周彌姐你的長相和氣質,如果不說,誰信你穿的是ZARA。」
「那是真的過獎了。」
露露托腮看她,「你確實是談少會喜歡的那種長相。」
周彌不由地頓了一下,笑說:「意思是,你還見過別的?」
別的談宴西的女人。
露露說:「我跟侯景曜也就不到一年,只聽說談宴西的事。相關的那些人,我倒是沒打過交道。之前跟他的那個,是個小明星,這陣子不是有個戲剛播麼,一個古偶,叫什麼……」
她半天也沒想起來,索性拿出手機,把視頻網站點開,給周彌看首頁的焦點圖,「這裡面的女二號就是她。我給你找她微博……」
周彌還沒阻止呢,露露已經點開了那小明星的主頁置頂。那是一張膠片風格的寫真照,人站在傍晚落日的橋邊回頭張望,漂亮嬌俏而極有辨識度的一張臉。
周彌笑說:「我跟她也不是一個類型啊。」
她其實真對這些沒興趣,之前跟竇宇珩談戀愛,也從沒問過他的情史。
當然,眼下,她跟談宴西關係,恐怕是離戀愛最遠的一種關係。
露露搖搖頭,「不是說長相。是說,談公子喜歡市面上不多見的類型。或者說,喜歡獨一無二感?」
周彌笑說:「始終追求獨一無二,本質來說,不也是一種同質化的行為嗎?」
露露呆了一下,「啊……我好像沒聽懂你的意思。我腦袋有點笨。」
周彌笑著搖搖手,「別在意。我有時候也不懂我自己。」
往後,露露便展開講了講談宴西跟這個小明星的八卦。
周彌發現,把自己當個無關緊要的旁觀者,聽這些內容,就很有些「吃瓜路人」的樂趣。
露露說:「她跟談宴西的時候還在電影學院讀書。她演技好差的,真的是靠談宴西的關係才連拿了兩部戲。這回雖然演的是女二號,可人設很好啊,也不怎麼需要演技。她新簽的公司也很強勢,特別會營銷。」
露露感嘆道,「談宴西是真的不虧待人。你是不知道,侯景曜他們圈子裡,跟他們的那些女孩兒,哪個不想借跳板攀上談宴西。可談公子很挑,也很專一……」
「專一?」周彌懷疑自己聽錯。
「就是,他跟一個人在一段關係里的時候,不會同時有其他的人。都是斷乾淨了才有下一段的。」
周彌笑了笑,不置可否。
原來這就能叫「專一」。
露露好像看出來她的想法,「不過他們這些人麼,怎麼可能真的專一。混到一定年紀了就找個家裡認可的人結婚,結了婚繼續在外面玩。我知道有個大佬,搞藝術投資的,就是這樣,前陣子好像剛換了人,我跟侯景曜出去吃飯的時候見過。」
周彌問:「談宴西有『家裡認可的人』嗎?」
「那就不知道了。談公子家裡的事,我們是很難知道的。他們一個圈裡的人都很有默契,也很低調,這些事情不會隨意跟我們講。」
往後,露露又聊了些很駭人聽聞的八卦,譬如有人磕了藥之後跟四個女孩子多人運動,玩刺激的,一失手把其中一個女孩子拿枕頭給悶窒息而亡了,後來動用了家裡關係才把這事兒壓下去,賠了人家裡幾百萬,自己躲國外繼續逍遙快活去了。
還有女的,跟了兒子,又攀上父親,後來撈得盆滿缽滿,自己開公司當老闆,嫁了個MIT回來的高級工程師,現今幸福美滿得很。
至於娛樂圈裡,沒金主的男星女星才是屈指可數,某孩子都已經六七歲的男明星,最早是跟了男的金主拿到資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