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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赤木親之,就先留兩天吧。
反正竊聽器和追蹤器已經用到他身上了,遲早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先看看能不能從赤木親之這裡得到點有用的情報。
好像真的被嚇破了膽,回了房間之後,方不為再沒有出去過半步。
吃的喝的,都讓酒店的侍應生直接送到了他的房間。
除此外,他還問保鏢之一要了一支快慢機,說是要拿著防身……
快到凌晨兩點的時候,赤木親之才離開了法捕房,在一隊憲兵的護衛下,回到了虹口。
之所以這麼晚,是因為赤木親之一直等著金九林和那幾個妓女醒過來,問完了口供,又和馬龍、丁永昌以及英捕房的幾個刑案好手探討了一陣,才出來的。
參與查案的每一個人,無不驚嘆這次刺殺案的詭異。
赤木親之同樣如此。
詭異到他生平僅見。
金九林和六個妓女,竟然壓根不知道,他們的房間進去過人,就更不用說盧英被殺的事情了。
每一個醒來,都只當自己還在酒店裡,不約而同的問著身邊的人,他們怎麼被送到醫院了。
赤木親之想不通,兇手是怎麼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房間,給這幾位下藥的?
另外,兇手竟然在現場沒留下一丁點的痕跡。
英捕房和法捕房的指紋科把現場都快翻爛了,也沒找到有關兇手的一丁點痕跡。
指紋就不說了,帶個手套就能解決掉,那腳印呢?
難道兇手是飛進來,又飛出去的?
再一個,他是如何做到悄無聲息,沒弄出一丁點的動靜的?
就算金九林、盧英,還有那幾個妓女都喝醉了,但左右及對面的房間,都是有客人的。
甚至對面的一間,打了一整夜的牌,壓根就沒聽到過那個時間段,盧英這間房裡有過什麼響動。
都被人開膛破肚了,盧英難道連叫都沒叫喚一聲?
就是頭豬,也該哼哼兩聲吧。
什麼樣的迷藥這麼厲害?
七三一都還沒有研究出這種東西來。
也就是從那個朝鮮人的房間窗戶上,查到了有人翻窗及跳樓的痕跡,不然赤木親之很懷疑,這起案件,是不是金九林自導自演的。
現在唯一的線索,也就只有朝鮮人,五十歲左右,個子很高這幾點了。
不用懷疑,對方肯定化過妝,這幾點信息根本不能稱之為線索。
現在要想破案,只能期望儘快搜捕到軍統的人員了。
當然,這也是赤木親之最主要的目的。
破案也只是個藉口,既便盧英不是軍統殺的,到時候也會栽在軍統的頭上。
但有可能的話,還是要想辦法把這個人挖出來。
從現階段查到的這些線索來看,如果真沒有裡應外合的因素,那這個人就太可怕了。
難道世上真有如中國民間傳說中,踏雪無痕,飛來高去,如飛俠一般的人物?
太扯淡了。
一前一後兩輛小車,開進了位於虹口大公紗廠的上海日軍憲兵司令部。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中村曾派人通知他,不管多晚,都請他到憲兵司令部一晤。
赤木親之估計,應該是齊希聲這裡又出了什麼問題。
第1175章 寄予厚望
「上海時局日趨混亂,竟有警察局長被殺,且被開膛破肚之暴行發生?故建議董事會,暫緩上海公司籌備之事宜,暫停藥品運輸……」
赤木親之接過中村手裡的電報,一字一字的念了一遍。
「齊希聲發到南洋的?」赤木親之又問道。
中村沒說話,只是沉著臉點了點頭。
「看來這件刺殺案,對他的刺激很大!」赤木親之笑著說道,「在法捕房的時候,我就預感到,他好像很害怕……」
「人之常情!」中村重重的吐了一口氣,解釋道,「齊希聲雖然生於社團,長於社團,但經歷的,最多也就是幫派之間因搶奪地盤及利益,而產生的仇殺事件……
似這種真正的恐怖事件,怕是聽都沒聽過……猝然一遇,難免心生畏難……」
「中村君,齊希聲這個畏難情緒,不是現在才有的吧?」赤木親之又問道,「我記得你對我說過,南洋僑盟準備派他來上海的時候,他好像就對你提過……」
中村怎麼可能會忘掉?
當時的齊希聲非常猶豫,認為上海很不安全,再加上勢力盤根錯節,不好打開局面。
還是中村拍著胸脯,給齊希聲打氣,想法設法的攛掇著齊希聲,接下的這個差事的。
只想著只要把齊希聲哄到上海來,自然就等於徹底落入了他的手掌心,想搓圓搓圓,就捏扁捏扁。
哪裡能想到,齊希聲只靠他自己,倒是把局面給打開了。
自己正準備使手段,再給他點苦頭吃呢,齊希聲就打退堂鼓了?
赤木親之真沒說錯,齊希聲的意志太脆弱了。
「他有這樣的反應,也在意料之中!」赤木親之又說道,「從他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能迅速打開局面,與虞洽卿、黃金榮這類人物搭上關係,就能看出,他是一個天生的商人……
而這種性格的人,遇到任何情況,不是先想辦法解決問題,而是先會衡量,付出和得到的,能不能成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