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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方不為下死手,陳浩秋搶先一步衝過去,捏起了麻生的臉:「不想死就快說!」
麻生能看的出來,方不為是真的不在意他的死活。
求生的欲望和信仰激烈的碰撞著,麻生死死的咬著牙關,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內心的掙扎比受刑還要讓他痛苦。
「我說!」麻生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
陳浩秋猛然間鬆了一口氣。
方不為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但心裡也是一松。
陳浩秋讓刑訊人員撤走了刑具。
麻生從架子上解了下來,審訊人員把他架到椅子上的時候,麻生根本就坐不住,直往下滑。
「綁起來!」方不為說道。
方不為親自訊問,陳浩秋就坐在他的旁邊。
「除了葉心恆之外,你還掌握著哪些情報人員?」方不為問道。
刺殺案的事情可以到最後再問。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問出內奸和漢奸。不然日本人只要一得到麻生被俘的消息後,這些人就會潛逃或者是靜默,再想抓到的可能性不大。
麻生抬起頭來,看了看陳浩秋,又看了看方不為,然後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在問你漢奸是誰?」方不為冷聲問道。
「讓我想一想!」麻生喘著氣回道。
「還想拖延時間!」方不為臉色沉了下來。
「看來是苦頭還沒有嘗夠!」陳浩秋朝著刑訊人員擺了擺頭。
兩個壯漢連人帶椅子的把麻生架了起來,另外一個扒了麻生的褲子。
麻生沒有力氣掙扎,只能用日語大罵著。
當看到壯漢拿著一根鐵絲,方不為就猜到了一點。接下來果然就如他所想像的一樣,隨著刑訊的動作,麻生發出如野獸一般的嘶吼。就連方不為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我說……我說……」麻生大聲喊道。
「你掌握的漢奸,除了葉心恆還有誰?」方不為冷冷的說道。
刑訊沒有停,但動作的幅度稍稍的慢了一些,給了麻生一絲順息之機。
他雖然接受過專業的反逼供訓練,但這樣的逼供手段,他聽都沒聽過。這根本不是正常人的身體能夠了解的了的。
麻生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著,五官全都扭在了一起。
「蘇……蘇正勇……」麻生喘著粗氣說出了一個名字。
方不為和陳浩秋對視了一眼,陳浩秋輕輕的點了點頭,意思是確實有這麼一號人。
犯人開始招供,刑訊人員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卻不想方不為又是一聲冷喝:「不要停!」
然後他又問著麻生:「還有誰?」
刑訊人員一動,麻生又開始大聲慘叫。他想不明白,自己說出了漢奸的名字,為什麼這些人不問蘇正勇是誰?
「王……王多明……」麻生又說出了一個名字。
「他是什麼人?」陳浩秋又問道。
「地下黨……」
「還有誰?」
「沒有了,只有這兩個……」麻生大聲喊道。
方不為對地下黨並不是很感興趣,又問道:「海軍特務機關在特務處,黨調處,國民政府以及滬地駐軍中有沒有內線?」
麻生搖了搖頭:「我們成立的時間不長,才剛剛開始物色人選,投靠我們的人並不多,關鍵部門當中更沒有……」
最後,看實在問不出什麼了,方不為才問起三月二十日的刺殺案。
第0090章 處理首尾
「三月二十號那天,你們接到了葉心恆的電話,知道亞新酒店有地下黨出沒之後,是不是直接追了過去?」
麻生回憶了幾秒鐘,又點了點頭。
「不錯!我第一時間向機關長匯報,機關長命我派人到亞新酒店調查。
到了酒店之後,我先去了電話機房,詢問了接線員那個打電話的人的相貌。」
「長什麼樣子?」方不為直接問道。
「當時的接線員說是個年輕人,二十幾歲……其他的我記不清了,畢竟過去了一個月。」
「然後呢?」方不為又問道。
「當時接線員說是她看到那個人剛出了酒店時間不長,是坐了一輛別克小車離開的,由此我懷疑,此人應該是地下黨的重要人員,所以我立即帶人追蹤。」
「車牌號是多少?」
「********」
方不為驚駭莫明,看了看陳浩秋。陳浩秋也一臉震驚的看著方不為。
打電話的人上了關景言的車?當時車上除了關景言,就只有他們三個從南京本部過來的警衛,裡面就有方不為。
方不為定了定心神,沖陳浩秋搖了搖頭,意思是待會再說,然後又問道:「你們當時就離開了酒店?」
麻生抬起頭來,奇怪的說道:「人已經離開了酒店,我們還等在那裡做什麼?自然是先要去追的。
當時我們順著小車離開的方向搜尋,看到那輛車停在江邊,離總部也不遠。我本想通知總部圍捕,但看車停了沒幾分鐘就準備離開。沒辦法,只好搶先動手……
人沒有抓到,還傷亡殘重,機關上下不得不先處理收尾。下午我才去的酒店,得知三樓在上午的時候開過會議,人數還不少,我們懷疑是地下黨的大型聚會,但可惜,再沒有查出線索來。」
怪不得!方不為總算知道了,關景言在江邊遭遇了刺殺,但亞新酒店的陳浩秋等人為什麼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