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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長放心，人都是我私下交待，讓他們假裝下班，之後又零零散散的召集過來的……」呂開山回道。
第1321章 蓄勢待發
「那就好！」周佛海鬆了一口氣。
他的計劃很簡單：如果任援道、梁洪志沒上當，坑不到這兩位的話，就只能抓人了。
他會等酒席散場，命人尾隨齊希聲，回到揚子大飯店之後再動手。
這是原中統和軍統一慣的老套路，可以儘可能的不打草驚蛇，儘量爭取時間，甚至還能放長線釣大魚。
釣的自然是袁殊和申振綱。
當然，這也與警政處剛剛成立，人手不足有關係，做不到掌控全局。
殺人很簡單，派一隊槍手，衝著包間裡一頓亂槍，估計裡面的四個人活不下一個。
但要抓活的，就困難的多了，而且酒樓下面還有袁殊和申振綱的警衛和司機。
萬一把憲兵司令部和警察廳的人召來就麻煩了。
又反覆詢問了兩遍，就連呂開山、田立成這兩位專業的特務也說應該不會有問題，周佛海才算是放下心來。
看到桌子上的酒菜，他才想起來，自己到這會了，水未喝一口，米未進一粒。
他是被呂開山一個電話驚出來的，到了總統府，他只顧著勸汪精衛，別說他了，就連汪精衛都沒顧上吃飯。
重新要了一副碗筷，又讓呂開山把菜換下去熱了一下，周佛海不緊不慢的吃了起來。
他邊吃，邊在心裡琢磨。
呂開山給自己匯報的時候，離現在也近一個小時了，怎麼不見對面有什麼動靜？
周佛海有些失望。
看來梁洪志沒有上當，沒有搶著派人來截胡？
不應該啊，看每天開會，梁洪志看陳公博像是看仇人一樣的眼神，應該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才對？
「你們確定車慶豐會和你們撕破臉，一定會跑去找任援道告密？」周佛海不確定的問道。
呂開山沒吱聲，只是看了看田立成。
他連車慶豐的面都沒見著，哪能猜到車慶豐會怎麼幹。
「部長放心，他一定會去的！」田立成萬分篤定的說道。
這世上哪有一定的事情？
要是換成馬春風，早兩耳光上去了。
不過周佛海詡是文人，素來陰沉，講究喜怒不現於色，即便不滿，也不會顯露在臉上。
算了，坑不到就坑不到吧，等抓到方不為……哦，不，現在還是齊希聲，看有沒有辦法，給梁系潑點髒水。
周佛海還不知道，梁洪志已經上當了，不但派了人，還直接來了個釜底抽薪，把狀告到日本人那裡去了。
不過車慶豐剛到警察廳，人還沒調出來，就被日本人給攔了下來，沒來得及發動，所以他才沒有看到什麼動靜。
離開影佐禎昭的房間後，原田熊吉第一時間，電話通知駐南京日本憲兵司令部，把警察廳給控制了起來。
一是因為涉及到了申振綱，如果申振綱有問題，警察廳內部肯定也有問題。
二則是，梁洪志還派了車慶豐，讓他帶警察廳的人，去抓人了……
原田熊吉委實想不明白，梁洪志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不想辦法，通知申振綱，請他吃飯的那位齊老闆，很有可能是敵方的間諜？
梁洪志難道要大義滅親？
別開玩笑了，要真有這種信念，梁洪志就不做漢奸了。
那他派警察廳的人抓警察廳廳長，又是什麼樣的神操作？
還不如直接通知申振綱，讓他直接抓了齊希聲，這樣反倒利索一些。
稍稍在腦子裡轉了一下，原田熊吉就知道梁洪志的意圖了。
無非就是想避嫌，再趁機把事情鬧大，把警政處發現疑似敵方高級特務的人物，卻沒有上報這一點無限放大，從而藉機攻訐汪精衛、陳公博。
至於梁系骨幹申振綱，在梁洪志看來，肯定是沒問題的，因為申振綱是袁殊請過去的，他又不認識齊希聲是誰。
有問題，也是袁殊有問題才對……
打的真是好算盤？
原田熊吉連聲冷笑。
真是一群蠢豬，就知道窩裡鬥。
原田熊吉有些不放心，怕警察廳這裡出紕漏，處理不好就會走漏消息，所以他想了一下，先派人去了下關，萬一車慶豐的速度太快，就讓手下把人給攔下來。
然後他又去了警察廳。
這個時候，車慶豐正蠱惑著警察廳保衛處處長，趕快召集人手，跟他去抓人，卻壓根不提去的是望江樓，抓的人裡面有可能還要算上申振綱。
車慶豐不是笨蛋，多少猜到了一些梁洪志的心思，不提前給申振綱通風報信，肯定是為了避嫌。
他想著梁洪志都沒提要通知申司令的意思，自己就更不能多事了。
等他帶著人到了酒樓，只要告訴申司令，請他吃飯的是重慶的高級間諜後，申司令難道還會攔著不讓抓人？
有梁洪志的手令，而且梁洪志還親自打了電話，保安處處長自然不敢怠慢，趕快召集著人手。
民國的警察廳保安處，有點類似後世的特警和處突中心，算的上警務系統中戰鬥力最強的隊伍了，而且是兩班倒，即便是晚上，也有一半的人員留守在警察廳。
車慶豐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他從來都沒忘掉，方不為的身手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