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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振生。
「禮堂的兄弟沒教過你規距?」高振生冷聲問道。
方不為知道高振生問的是什麼意思。
若要升壇,魁首便不能離開武擂,要高聲請命,宣告予龍頭與各排當家得知。
「不想爭了!」方不為回道。
「為什麼?」高振生臉色一沉。
什麼意思?
不想和你爭了你倒不高興?
方不為看了高振生一眼,實話實說道:「刑副和執堂需常年鎮守總堂,我沒有時間!」
「連執堂都不想做,你想做什麼?」高振生咬牙問道。
「行三的披紅或是插花,實在不行,行六的巡風或是鎮山也行……」方不為回道。
「你想的倒美?」高振生氣極反笑,「以為這是你家?」
高振生一掀長袍,卷進了後腰:「先打過再說!」
還有這樣的?
方不為一臉的懵逼。
台下一片譁然,都不明白高振生怎麼突然下擂了?
「振生兄!」張永和快走了幾步,衝上了擂台,攔在了二人中間。
「你怎麼回事?」張永和低聲問著方不為。
方不為又複述了一遍剛剛說的話。
張永和聽完之後,看了看高振生,又嘆了一口氣:「先下去,別亂了規距!」
高振生咬了咬牙,瞪了方不為一眼,跟著張永和下了擂台。
方不為一頭的霧水,不明白這鬧的是哪一出?
高振生像是巴不得能有人把他從執堂的位子上趕下去似的?
張永和快走了幾步,附在司徒美堂的耳邊說了幾句,司徒美堂看了看方不為,最終點了點頭。
「咣」一聲鑼響,坐堂高聲喝道:「唱名!」
方不為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看來老先生同意了。
高振生,張永和,李在義三人,每人端著一個紅漆方盤,跟在司徒龍頭身後,一起走進武壇。
方盤上的紅綢被掀開,露出了幾樣物事。
一根鑲著金邊的紅綢帶,一塊銅腰牌,一張請柬一樣的香冊,旁邊有筆硯,還有一方拳頭大小的玉印。
老先生先拿起紅綢帶,綁到了方不為的額頭上。
這根綢帶意指金花烏紗帽,在明朝只有新科狀元有資格戴。
綁好了綢帶,老先生又拿起毛筆,打開了香冊。
方不為瞄了一眼,上面依然如於二君的那本香冊一般,寫著一個好多字組合成的大字,不是太像,有些許差別。
第0737章 誤會
這其中隱含著代表「齊無相」這個名字的隱意,但方不為卻看不懂。
不外乎解字拆字這一套。
老先生蘸了墨,在香冊上寫下了「齊無相」三個字。
清朝滅亡之後,安良堂與時俱進,早已不結暗香了,入門新人,填的全是真名。
不過其他弟子都由張永和主掌的禮部負責,只有「新一」,才由山主親筆手書用印。
寫完之後,老先生將香冊遞到了方不為面前。
方不為剛要伸手去接,張永和猛的咳嗽兩聲。
忘了,還要用印!
方不為咬開右手拇指,在「齊無相」的「無」字上按了個血指印。
老先生又拿起玉印,蓋在了上面。
放下了印,老先生又拿起銅牌,親手系在了方不為的腰裡。
除了反清復明的標誌之外,上面只有幾組數字,方不為也看不懂。
但他知道,這塊銅牌,就是「新一」大爺的身份。
「唱!」坐堂喊道。
台下弟子客卿同時起身,抱拳誦道:
青衫如草照春塘,爭傍龍墀捧敕黃。
功業便從今日起,莫教人道只文章。
至此,方不為的「新一」之位算是坐實了。
方不為抱拳,彎著腰做了個全揖。
聽到接連三聲鑼響,堂外的弟子點燃了炮竹,無數的銀錢撒了出去。
大多都是五分一毛的硬幣,但既便在美國,一角美元的購買力也不低。
三五年的國際金價,一盎司三十三美元左右,一美元差不多就能買到一克。
十幾個穿著勁裝的弟子守在兩邊,一群乞丐流浪漢雖在哄搶,卻沒有推搡之類的惡行發生。
禮成之後,自然是大宴親朋。
內堂擺了六桌,坐的是各排當家和客卿來賓,其餘子弟全在堂外。
好在地方大,四五十桌照樣擺的下。
整個安良總堂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沒等方不為去找,安知容自己出現了。
隱隱約約看到安知容在往內堂走來,方不為向張永和李在義告了一聲罪,快步往門口走去。
事發突然,他也顧不得惹人現眼了。
他最怕安知容一激動,控制不住情緒,將自己的身份告訴安勤。
所以才決定只要安知容一出現,就先將她截下來。
看到方不為,安知容愣了愣神,眼睛像是被吸住了一般,根本挪不開。
一雙眼睛哭的紅腫,像是桃子似的。
「齊兄弟,萬萬不可失禮!」看方不為站在門前,沒有要讓開的意思,金鳳四姐往前一步,擋住了方不為的視線。
傻子也能看出來,這兩人之間有問題。
但今天是安良堂的大典,鬧什麼都不能鬧出笑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