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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關就在床頭,稍微扳一下,裡面的卡扣脫落,床板沒了支撐,就會翻下去,人自然就掉進了暗道。
兩米左右深的暗道里,鋪著幾床厚厚的被子。
看來皇家都喜歡這一套……
方不為先把川島背了下去,然後又翻出來,原路爬上了屋頂。
窟窿口,屋檐,牆頭等等地方,方不為全都留下了一些痕跡,看起來就像是有人背著川島,從四合院裡翻出去的一樣……
做好了這一切,他又原路返回。
一根繩子,打了個活扣,捆在李明蘭的腰上,方不為鋪好了床,輕輕掀開床板下了地道,然後把李明蘭拉到了床中間,又合上蓋板,卡好了卡扣,收回了繩子……
方不為背著川島,在暗道里轉了一圈,看著嘖嘖稱奇。
暗道他見過不少:日本人的,軍統的,地下黨的……但沒有那一家,修的如此安逸。
吃的,喝的,玩的……就連福壽膏都擺著好幾箱。
看來川島不但把這裡當成了逃生通道,更當成了避難所。
怕是她從來想不到,這裡會成為她的喪命之所。
時間寶貴,方不為沒敢多耽擱,在每處地道入口都放置了一枚竊聽器,然後背著川島,走了近百米,來到最末端的出口處。
上面也是一家四合院,修的很普通,比川島剛住的那家差遠了。
裡面沒住人,而且挨著一個十字路口,正好方便方不為行事,逃走的時候也方便。
可以開始了。
方不為將川島五花大綁,倒吊在了房樑上。
「嘩」,一盆涼水澆了下去,川島猛的打了個機靈。
眼前昏暗無光,川島什麼都看不見。
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被捆的死死的,根本動不了一絲。
嘴裡被塞著東西,腦袋有些充血……
川島的心直往下沉:自己被綁架了。
好好在家裡睡覺,甚至還有四個保鏢在守著自己,對方是怎麼得手的?
自己的保鏢是什麼水平,川島一清二楚,而且自己住的地方又離憲兵司令部這麼近,這些人都能得逞?
強攻?
但為什麼自己就沒有聽到一絲的動靜?
而北平什麼時候,突然有了這麼強的一股勢力?
這些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為什麼要綁自己?
為了錢,為了情報,更或是鋤奸團?
只是一瞬間,川島心裡冒出了無數的念頭,無盡的恐懼襲遍全身。
「嗚嗚……」她使勁的叫喚了兩聲。
方不為扯掉了川島嘴裡的破布。
這裡足夠隱密,唯一的出口,方不為還蒙了兩床被子,所以不怕川島大喊大叫。
之所以塞著她的嘴,是想讓這個女人感受及想像一下,現在的處境。
「你是誰?」沒有一絲光源,眼睛裡什麼都看不到,川島心裡在不停的猜測,是誰綁了自己?
方不為冷笑著:「不要管我是誰,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
川島的心裡更冷了:看來不是為了錢……
「你不說你是誰,我是不會回答你的任何問題的!」
川島應了一句,不停的在心裡盤算著,有沒有活下去的希望。
「像你這樣的人物,難道不知道嘴硬是什麼下場?何必呢?」方不為嘆了一口氣,把一根牙籤插進了川島的指甲縫裡。
「啊……」川島一聲尖叫,震的屋頂上的灰「唰唰」往下落。
「很疼?不至於吧?」方不為玩味的笑著,「你跟著土肥圓那麼久,應該早就接受過專業的反諜特訓吧,連這麼點疼都受不了?
哦,我知道了,你應該是想把聲音傳出去才對吧?放心,這裡夠隱蔽,就是炸響一顆手雷,也不會有人聽到的……」
川島的尖叫戛然而止,頭上冒出了冷汗。
一部分是疼的,一部分是被嚇的。
對方如此冷靜,說話的時候,還帶著玩笑的意味,沒有一絲的緊張……
這說明,他的自信心很足,絲毫不擔心自己會不會說實話,以及,會不會有人打斷他的審訊計劃……
進一步說明,這裡的防範更嚴密,或是夠隱密,他不擔心有人找到這裡。
要死了……川島忍不住打了個機靈。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指尖上又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川島這一次沒有叫,而是發出了如同野獸一般的悶哼:「呃……」
「知不知道,我明明很清楚,這種程度的疼痛,你完全可以忍受下來,但我為什麼還要施加在你身上?」
方不為冷笑了一聲,不問自答:「因為我要讓你感受一下,你這麼對待別人的時候,他們有多麼痛苦……」
說話的時候,方不為手上的動作飛快,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川島右手的五根手指上,全都紮上了牙籤。
這一次,悶哼變成了咆哮……
「為什麼?」川島咬緊牙嘶吼道。
「什麼為什麼?」方不為漫不經心的問道。
「為什麼你能看的見……」
方不為被驚了一下,佩服的看著川島。
歷史上留下名號的人物,果然沒一個簡單的。
要是普通人,一隻手的指甲縫裡全被釘了東西,腦子裡除了疼,怕是再什麼念頭都不會再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