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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
在給江右良解釋的同時,田立成心裡又暗嘆了一聲。
要是方不為剛才再晚進了幾分鐘,他就能攛掇著關景言立刻動手。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後,關景言會不會把自己出的主意告訴方不為?
看田立成在發愣,江右良找了個藉口,離開了田立成這裡。
轉過身的時候,江右良眼睛裡全都是恨意,緊緊的咬著牙根,嘴角竟然隱隱有血跡。
江右良轉了一圈,找了個藉口,去了關景言臨時的辦公室,又去了牢房。
回到自己房間,江右良叫來了兩個心腹,安排了一番。
……
關景言一力認為特務處有內奸,而且要求方不為必須順著這個方向查。方不為真的很無奈。
想要讓關景言轉變想法,只能順著他的心思來。方不為只能把上海站的所有人員都列為了懷疑對像。然後想辦法證明上海站上下都是清白的,不可能有機會把關景言的行蹤泄漏給日本人,如此才能讓關景言信服。
陳浩秋不可能,楊定安和其他人從知道關景言的身份到關景言遇刺,就沒離開過會議室,根本沒機會通風報信。嫌疑也可以排除。
而且關景言也認同這一點。
那就只有剩下的警衛了。
方不為覺的,還是要再問問當天布置警衛的詳情,說不定能發現什麼。
方不為帶著卷宗,準備先找陳浩秋問一下。
剛剛走到牢房門口的時候,方不為看到田立成也來了。
「方組長!」
見到了方不為,田立成渾然沒有了之前的那般冷淡,竟然帶上了笑容。
「田股長!」方不為禮貌的回了一句,心裡卻是冷哼了一聲。
陰險狡詐,卑鄙下流說的就是田立成這種人。
「方組長這是要繼續提審?」田立成看了看方不為手裡的卷宗。
「有幾處疑點,要找上海站的人員證實一下!」自己到這裡來,肯定是提審的,想瞞也瞞不過去。
「哦,正好,我也有點疑問,想問問陳站長,要不一起?」
田立成笑吟吟的說道。
這個老賊想要幹什麼,難道想阻撓自己調查?
方不為狐疑的看了田立成一眼,但田立成卻率先走進了牢房。
江右良走了之後,田立成一直在想關景言會不會把自己攛掇他對陳浩秋用刑的事情告訴方不為。
只要方不為知道了,肯定會勸關景言。
田立成越想越坐不住了,他怕關景言反應過來找他後帳,所以現在不敢去關景言的辦公室,就想著到牢房這裡來證實一下,沒想到遇到了方不為。
想不明白田立成是什麼意思,方不為只好緊跟著他走了進去。
田立成進去的時候,江右良正寒著一張臉,坐在審訊室的桌子後面。身邊站著兩個大漢,手全放在槍套上,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而江右良的對面,坐著的正是陳浩秋。
「江股長,你押我出來,這麼長時間卻又一句話都不說,到底是何用意?」陳浩秋一臉恨色的問道。
一個月的時間,江右良連逼帶嚇,詐幹了他大半的家產,陳浩秋豈能不恨。
江右良卻是一個字都不說,只是咬牙切齒的盯著陳浩秋。
「老田?」
看到田立成的時候,江右良驚聲問道,「你來幹什麼?」
看到江右良大刀金刀的樣子,田立成立馬跨下了臉:「我還想問你呢,你來做什麼?」
說話的同時,田立成往前湊了一步,貼著江右良的耳朵說道:「你他娘的就這麼著急?」
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江右良想急著動手。
江右良沒有回答,只是呵呵兩聲。
當看到緊隨田立成其後進來的方不為,江右良瞳孔猛的一縮,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走!」田立成拉了江右良一把,又低聲說道,「沒有關景言的命令,絕對不能動手……」
兩個手下看著江右良,心想長官怎麼還不下命令?
江右良深深的看了一眼陳浩秋,又看了看方不為,恨得把牙根都快要咬碎了。
「走啊!」
看江右良的神色不對,田立成硬是拉著他出了審訊室。
「陳浩秋的案子,有很大的可能會被翻過來,你擅自對他用刑,不是惹禍上身麼……」
出了審訊室,田立成邊走邊勸道。
江右良胸口不斷的起伏著,一個字都不說,任憑田立成拉著往前走。
直到到了田立成的住處,江右良才算是緩過了一口氣。咬著牙對田立成說道:「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一看到陳浩秋和方不為,就恨不得崩了他們!」
相處多年,田立成對江右良的秉性很清楚。
江右良這人其他都好,就是愛講江湖義氣。最是推崇《水滸》裡面的英雄人物,認為天大地大,也沒有兄弟之間的情義大。
因為特務處,姚天南只有死路一條。更因為特務處,主任賀清南被委員長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扇了兩巴掌,這更是奇恥大辱。
別說江右良這樣的性情,就算是自認為穩重睿智的田立成,一想起來,也恨的咬牙切齒。
「眼不見心不煩,實在不行,你出去冷靜兩天,有什麼事,我讓手下通知你……」田立成勸道。
江右良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