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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什麼,偏偏姓王的就不能踏足上海地界了?
還但凡踏入一步,定殺不誤?
你以為你是……算了,人家還真有這個本事。
也怪馬春風,看把方不為抬承成什麼樣了?
純粹目中無人。
現在好了吧,鬧了個雞飛蛋打……
雖然在幸災樂禍,但王天木本能的覺得不太可能。
他實在想不通,方不為有什麼必要,叛逃到延安?
錢,權,女人?
對面講究的就不是這一套。
那還有什麼能吸引到方不為?
信仰,信念?
王天木的臉色有些古怪。
不是說講究信仰的人,大都是大公無私,正義良善之輩麼?
他怎麼看,方不為都屬於壞的流膿的那一種……嗯,比自己還壞。
心裡轉著念頭,王天木又打發走了陳伍,讓他回去告訴接線員:一切謹遵局座口諭,即時照辦。
王天木也知道,馬春風肯定是著急了,不然不會接二連三的發電報,讓各處密切留意齊希聲,哦,不,方不為的動向。
這王八蛋有沒有跑到延安去,真心不好查。就算要查,也得慢慢打聽。
但川島是不是他殺的,這一點倒是不難查到。
怎麼說,也是和方不為同時期在上海打混了一年,雖然被方不為逼的一直都躲在鄉下,但該了解的情報還是了解過的。
至少知道季雲卿,張嘯林,盧英等,都是怎麼死的。
打聽一下川島被刺的細節,驗證一下,是不是獨行俠乾的,和方不為在上海的手法像不像,不就一下對照出來了?
看來北平這一趟是必須走一遭了。正好,好長時間沒逛過八大胡同了……
第1396章 栽了
早已過了龍抬頭,但北平依然是連天大雪。
這樣的天氣,如果不是火燒到了眉毛,一般人是不會出門的。
大街上根本看不到人影,好長時間,才會看到一兩個狂奔的行人,或是一輛小轎車。
一座不大的酒樓,四五個男子沒進包廂,而是圍著大堂中間的火爐,剝著花生,天南海北的聊著。
其中兩個穿著警察的制服,裡面套著棉襖,看起來臃臃腫腫,像兩頭矮壯的熊。
另外三個穿著長袍,上面罩著紅綢褂,看起來也是不差錢的。
但眉目間透著幾絲兇相,一看就不是混正經行當的。
五個人天南海北的聊著,聊時局,聊女人,也聊這見了鬼一般,大雪不停的老天爺。
聊到興頭上,抓起酒碗抿一口燒刀子,然後哈一口酒氣,再暢快淋漓的低吼一聲。
男人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聊的興致正濃,門帘被人掀開,一股寒風夾著碎雪,撲面而來。
一個穿著皮襖,帶著皮帽的漢子擠進門,飛快的放下門帘,從懷裡抽出了手,哈了兩口氣,又放到了火爐上。
「五哥……老五來了……」幾個酒客和漢子打著招呼。
「哥幾個都來了?」陳伍笑咪咪的問了一句。
「好長時間不見五哥了?」酒樓的老闆迎了上來,「這段時間在哪裡發財?」
「發什麼財,天寒地凍的,路特麼還沒化呢?」陳伍笑罵了一句,又掏出煙盒,挨著發了一圈。
他明面的身份是毛皮商人,專跑蒙察幾地,做牧民的生意,暗則收集華北方面日軍的情報和信息。
沒事的時候,就窩在天津,當王天木的跟班。
王天木既然來北平,陳伍自然是跟著的,順便也利用自己的渠道,幫王天木打探一些小道消息。
「都坐!」陳伍擺了擺手,「怎麼不上菜?」
「這不是等你呢麼?」一個漢子笑道。
倒不是差錢,而是主人都沒到,客人先大吃二喝起來,委實有些不禮貌。
「那就開始吧!」陳伍喊過了掌柜,「切幾樣冷盤,牛肉肘子隨便上,然後再上口鍋,不進雅間了,就架這爐子上,羊肉先切三斤,不夠再說……」
「好嘞!」老闆應了一聲,到後面準備去了。
「哥幾個打問的怎麼樣?」陳伍抿了一口酒,又不緊不慢的問道。
「日本人的口風很嚴,問到的很有限。」一個警察嘆著氣回道,「現在只問到,是被人從房頂上破了洞,從上面滑進去,把人殺了又離開的……」
「幾個人?」陳伍緊跟著問道。
警察搖了搖頭。
陳伍又把目光轉向了旁邊的三個漢子。
這三位明面上乾的是正經營生,其實都是撈偏門的:銷贓,販毒,偶爾也會做無本的買賣,有機會,也會給山上的土匪和游擊隊送送糧食……
陳伍讓他們打問的,是暗地裡的消息。
最瘦的漢子沉吟了下:「該問的山頭都問過了,這一個多月以來,沒有生人來拜過山頭,城裡也沒見過什麼可疑的生面孔……」
這就奇了怪了?
不是軍統的人幹的,也不是中統的人幹的,現在連黑道上也打問不出消息來,難道這案子,真是地下黨做的?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人家川島,和那邊根本沒打過交道,根本沒什麼過結。
地下黨吃撐了才會這麼幹。
又想到王天木漫不經心,好像無所謂的態度,陳伍又犯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