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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方不為的想法,自己說的如此荒誕不經,馬春風應該不會相信才是。
但聽自己說完之後,馬春風也如同肖在明一樣,臉色凝重。
「肖司長是什麼看法?」馬春風問道。
「他本來想直接給您打電話,但怕線路會被姚天南竊聽,所以讓我連夜向您匯報……」
「你沒有在姚天南面前露出破綻吧?」馬春風又問道。
「卑職並未與他見面!」方不為回道。
馬春風點了點頭,又向門外喊了一聲,他在叫自己的秘書。
「請高科長過來一趟!」馬春風交待道。
秘書領命而去,馬春風又問了問方不為的病情,方不為直言不諱的說了自己失憶的事情。
就連馬春風也一臉驚詫,震驚過後又勉勵了方不為幾句。
來的是特務處本部情報科的科長高思中。這麼晚,處長秘書打電話讓他過來,高思中不敢怠慢,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
馬春風又讓方不為將對他說過的話複述了一遍。
高思中聽的雙眉緊皺,等方不為說完之後,他才一臉疑色的對馬春風說道:「處長,姚天南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膽子?」
沒有明說,但意思就是是不是方不為猜錯了。
總算有人質疑自己了,要不然方不為都以為自己的思維方式和這個年代的人有代溝。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馬春風沉聲說道,「以日本人的手段,做出如此之事不算奇怪,而且事關委員長,不可輕慢!」
高思中點頭稱是。
「此事需要謹慎,但想試出深淺也不難!」馬春風又對方不為說道,「既然你推斷日本人的目標是景言兄,那我們將計就計,試一試便知!」
說到這裡,馬春風停頓了一下後又說道:「景言兄此人性格過於忠耿,不能對他事事言明……」
真會說話。什麼過於忠耿,不就是說關景言城府太淺,臉上藏不住事麼?
「你可回去與肖司長商議,讓肖司長出面,請託景言出面為你說和此事……」
方不為明白了,馬春風是要讓自己將計就計,請關景言當媒人。如果姚天南的目標真是關景言,不會沒有行動。
「會不會打草驚蛇?」方不為問道。
馬春風卻搖了搖頭:「說實話,連我都頗為好奇,你確實是飲不得酒的……但喝進去那麼多的迷藥,你竟然沒有昏迷?」
原來姚玉君真沒有騙自己。
這具身體,之前還真是沾酒就醉。方不為在前世,也確實見過這樣的體質。
但現在應該不會了,畢竟剛剛被強化過。
「卑職也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可能是這段時間在醫院吃的藥太多,對迷藥有了克制……」方不為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好的理由來,只好把姚天南他們的解釋說了出來。
方不為聽明白了,連馬春風也覺得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也就是他,告訴別人八成不會信。
所以馬春風認為,姚天南等人肯定想不到方不為竟然一直在裝昏迷,結果聽到了他們的密謀。
如果方不為說的全是真的,此事大有可為。
馬春風又交待高思中,一定要保護好關景言,不能讓姚天南得了空子。
方不為跟著高思中離開了馬春風這裡,到了高思中的辦公室,高思中又對方不為說道:「方兄弟也是心機靈敏之人。具體細節我也就不囉嗦了。黨調處成立之初,姚天南此人便是骨幹之一。頗有過人之處,在他面前,你一定要小心……」
第0024章 接收錄音
方不為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記下了。自己當了那麼多年警察,也不是白混過來的。
兩個人討論了一夜的細節,等快到凌晨四點的時候,方不為才和陳心然離開。
陳心然回了肖在明家,通知肖在明等天亮之後來醫院找方不為。方不為拉著黃包車到了醫院,乘人不注意,溜進了住院部,上了樓頂後,換上了提前準備好的衣服,下樓到了病房。
負責監視他的兩個人就守在住院部的出口,以為方不為一直沒有出過病房。
方不為推開房門,看到飄落下來的那根頭髮絲,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自己離開後,病房裡沒有進來過人。
方不為上了床,拉開被子,蒙頭就睡。再有兩三個小時,舅舅就會到醫院來找他。之後可能還要去找關景言,肯定沒時間睡的。
肖在明來了,卻沒有帶陳心然。
方不為說了馬春風對他交待的話,肖在明也非常認可。
「我先想辦法與馬處長見一面,你好好待在醫院,不要亂跑!」肖在明在臨走的時候交待道。
「那心然那裡怎麼說?」方不為問道。他是怕陳心然知道自己竟然托人去向姚玉君求親,而且舅舅竟然也同意了之後會不會胡鬧。
「心然不是這樣的性子,她要真鬧一鬧,倒是好事!」肖在明回道。
方不為明白舅舅說的什麼意思,陳心然的反應越大,姚天南就越不會懷疑。
「記住,沒有結論之前,絕對不能向心然透露一絲半點!」肖在明鄭重的交待道。
方不為點了點頭。
等肖在明走了之後,他又在腦子裡搜了一遍,但還是沒有系統的痕跡。那一枚隱形追蹤器還靜靜的躺在箱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