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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右良不知在想些什麼,臉上陰晴不定。田立成也懶的跟他費話,掙開了袖子說道:「好自為知吧!」
江右良的膽子太大了,竟然想著獨吞這筆錢,差點給主任惹來大禍。這次回南京,江右良就算逃過一死,怕也要被主任剝一層皮下來。
田立成邊往外走邊想道。
江右良拿著電文,從頭到尾的看了好幾遍,腸子都快要悔青了。他娘的,拿著錢跑路不好麼。非要想著報仇,結果成了自投羅網?
不說江右良,就連田立成此時也是一腦袋的問號。他想來想去,也沒明白,那麼大的事情,方不為和陳浩秋是怎麼幹成的。
關景言的電文發回南京之後,當夜就驚動了委員長。委員長連夜召集情報部門的相關人員,召開緊急會議,商量如何應對此事。其中就有馬春風和特工總部的賀主任。
最後,委員長拍板決定,只當假做不知。只是讓滬地駐軍嚴密監視日軍有無異常。另命關景言知會上海站,一定要處理好首尾,不能讓日本人或是法國人抓到把柄。
第0093章 心灰意冷
關景言收到南京發來的電文的時候,陳浩秋去抓那位蘇局長了,方不為去了新聲報社,正好都不在。
委員長的電文當中,少不了對方不為和陳浩秋的讚譽之詞,當然,也沒漏了居中調度的關景言。
關景言喜笑顏開,心裡想著有這一份功勞在,自己誤會陳浩秋的事情在委員長那裡也算是混過去了。
看完了電文之後,關景言在辦公室仔細的思量著這起案子的前後經過,越想越不對味。
方不為確實厲害,關景言從這兩次的事件當中也能看的出來,失憶之後,方不為竟然有如神助一般。
但江右良能當上黨調處的股長,不該這麼沒用啊。
關景言讓助手去找還在軍營當中的上海站的頭目,想問問上海站,江右良當時是怎麼調查的。
上海站的大小頭目,潛伏的潛伏,撤離的撤離,陳浩秋也不在,關景言找了找,留在軍營里職位最高的,就只有上海站審訊科的科長。
上海站的人本就一肚子的委屈和怒火。關景言不問還好,一問,這位科長就把江右良到了上海之後,是如何逼迫他們,嚇唬他們把錢交出來的。
關景言直接聽懵了。
原來江右良到了上海之後,正事一件都沒幹,只顧著撈錢了。榨乾了上海站所有人員的家當不說,連上海站的活動經費都沒有放過。
上海站剛立大功,正是聖眷正濃之時,這事要是被馬春風捅給委員長,賀主任少不了受處罰,他關景言也逃不掉責任。
當初的江右良可是他親自委派的。
到了這個時候,關景言才算了信了方不為的話,江右良就是在把他當猴耍,田立成甚至還想著事後把所有的黑鍋都扔給他。
關景言當場就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正好江右良剛剛回到軍營,直接被關景言派過去找他的士兵堵了個正著,然後就發生了方不為回來看到的那一幕。
關景言臉陰的能滴下水來,他覺的自己今天的這一出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剛回到辦公室,關景言抬腿就是一腳,「砰」的一聲,椅子被一腳踢的老遠。
方不為一言不發,扶起了那把椅子,又朝聽到動靜後跑過來的助理擺了擺手,然後關上了門。
關景言一慣以儒雅示人,能氣成這樣,可見真是把江右良恨到了骨子裡。
國黨上下貪腐成風,更何況江右良還頂著有肅貪監察之責的黨務調查處股長的名頭。怎麼可能不知道抓住機會大肆斂財。
江右良想到陳浩秋到最後可能會被放出來,所以只是要錢,沒有動手。但他沒想到這一天來的會這麼快。
「特派員用不著氣惱,此事陳站長已向馬處長做了匯報,南京那邊肯定會有安排!」方不為這是在提醒他,馬春風想要拿這件事向特工總部發難。
關景言盯著方不為,轉了轉眼珠。
因為冤枉了陳浩秋,關景言想到自己可能得罪了馬春風,本著向馬春風示好的意味。就想著替陳浩秋把錢追回來。
方不為一提示,他才明白又把事情辦砸了。
「以後要是還有這等事情,一定要記得提醒我!」關景言有些心灰意冷。
方不為倒覺的是好事。關景言沒有心機,沒有城府。卻處處都想著玩腦子,若是長此以往,遲早是被人坑死的命。還不如讓他受點打擊,認清事實,安心當他的大保姆的好。
……
陳浩秋的行動很順利,抓到了那位蘇局長。可惜,蘇局長只是負責為海軍特務機關打探消息,其他的一概不知。
倒是那個地下黨讓陳浩秋撲了空。工頭說是那個人今天就沒來上工。方不為懷疑可能還是葉心恆叛變的原因,被地下黨組織緊急撤離了。
審完了蘇局長,馬春風的電文也到了。上面只有四個字:我已知曉!
看來馬春風對自己和陳浩秋當機立斷處理首尾的舉動很滿意。
現在就看馬春風拿著陳浩秋被冤枉的事情做什麼文章了。
讓方不為沒想到的是,陳浩秋接下來的動作。
他竟然要請辭?
本人才疏學淺,能力有限,已不宜擔任上海站站長一職,請求卸任還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