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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現場指揮權肯定是方不為的。蘇民生是不精通,高思中則是插不上手。
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多,真正的半夜時分。和安路上大多都是商鋪,沒有風月場所,此時一片寂靜。
到了和安路,方不為找到了劉世青打過的那部電話具體所在的位置,先是暗中觀察了一遍。
是一幢紅磚洋樓,總共有三層。二樓的窗戶亮著燈,但是拉著窗簾,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方不為安排緝捕股的隊員,悄無聲息的將整條街圍了個水泄不通。
然後他決定親自出動,潛入那幢宅子裡查探一下情況。
當他正要準備行動時,高思中和蘇民生卻發話了。
「知道你身手好,但你現在也是一組主官了,不可能一有行動,就身先士卒,自己先上!這樣你讓手下的兄弟們如何自處?」蘇民生勸道。
旁邊的高思中也悠悠的說道:「是啊,難道行動科除了你方不為,剩下的全是酒囊飯袋不成?」
這樣的酸言冷語,蘇民生早就聽慣了。知道自己在言語上占不了上風,也懶的理會高思中。
「還是我去吧!」方不為沒有過多的解釋,「其他的兄弟手腳太燥,我怕鬧出動靜來!」
離開本部之前,高思中和蘇民生約法三章過。此次來只帶著眼睛,不帶嘴巴,相互保證絕不干涉方不為的現場指揮。
方不為此時堅持已見,他們也不能食言。
然後,兩個人眼睜睜的看著方不為如同鬼魅一般的翻過了一丈多高的牆頭,然後又像是貓一樣,攀著小洋樓的樓角,眨眼間便上了三樓樓頂。
可能是身體被強化過兩次的緣故,方不為肩膀上的傷恢復的極快。雖然沒有完全癒合,但基本上已經能使上力了。
到了這個時候,蘇民生和高思中才算明白,方不為所說的「其他兄弟的手腳太燥」是什麼意思。
這要是敵人,半晚上摸進來,腦袋被割了可能都沒人知道。
想想都不寒而慄。
「這小子身手怎麼這般厲害了,跟個鬼一樣?」高思中瞪著眼睛,看著消失在樓頂的方不為,不可思議的問道。
一個月之前,抓捕司機時,高思中才親眼見過方不為施展過。這才一個月稍多一點的時間,他明顯看的出,方不為比那時候厲害的不止一倍。
蘇民生也是一臉的驚恐之色,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來:「聽劉成高說,他在滬軍軍營,拜了個形意名家,學了一個月的拳……」
高思中撇了撇嘴。
成名的宗師他也不是沒見過,哪個不是成年累月的苦練,積累下來的。哪像方不為,這失憶之後才多長時間,就跟演義裡面的飛賊似的?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兩個人說了兩句,便停下了話頭。
上了樓頂之後,方不為爬在地板上,靜靜的聽了一會。三樓沒有人,說話的聲音在二樓那間亮著燈的屋子裡。
方不為輕輕的攀著屋頂,跳到了二樓。
裡邊的窗戶也是蒙上的,看不到裡面的具體情況,方不為悄悄的藏到了窗戶下面。
「青哥那邊都調查清楚了,大哥還讓我們等著,到底要等什麼?」一個男人問道。
「哪來那麼多屁話,讓你等,你等著就是了!」一個粗豪的聲音回道。
房間裡再沒有了聲音。過了一會之後,甚至有呼嚕聲傳了出來。
靜靜的聽了一下,房間裡應該有四個人。三個人睡著了,只有一個人還醒著。
和自己推斷的沒什麼出入,這裡果然是付老闆安排的一個警示點。
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現在,就等劉成高那邊的消息了。
抓捕劉世青的行動很順利。
劉成高按照方不為的交待,先是圍了劉世青住處附近的幾條街,然後又派人剪了附近幾條街的電話線。
當看到特務處的人從天而降,劉世青想往外報信都沒有辦法。
這些人果然都是悍匪,破門之後,特務處的人連聲喊著「警察局辦案」,面對超過自身好幾倍的人手,青哥和手下依然試圖反抗,當場就被特務處的隊員打死了好幾個。
青哥的大腿上中了一槍,這還是葉興中特意交待的結果,行動的隊員特意避開了要害。
沒出方不為預料,青哥的住所附近,果然還藏著付老闆安排的觀察動靜的人手。
電話線被剪了,消息送不出去,這些人就想著跑著去報信。結果被藏在暗處的隊員抓了個正著。
聽到手下的匯報,劉成高一陣心驚。
付老闆竟然在附近安排了整整三路人馬,只用來盯著劉世青這邊的動靜。
方不為果然沒有料錯,這個劉世青,就是付老闆放出來探路的。
要不是方不為考慮的周到,安排的全面,說不定還真會走漏的風聲。
劉成高當場審訊。劉世青雖然自認為也是一條鐵漢,但面對特務處蝕骨敲髓般的審訊手段,就是塊精鋼,也會被燒化了。
沒堅持過幾個回合,劉世青就摞了。
劉世青交待,付老闆原本做事就比較小心,這次更是小心的過份了。
何世榮被刺,不到半夜的功夫,就在南京城裡的江湖圈裡傳遍了。付老闆知道消息後,連夜帶著幾個親信,離開了昌寧街的住所,連劉世青也不知道他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