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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少綱不但被戴了手銬,全身也是五花大綁,嘴裡也被塞了個嚴嚴實實。
被葉興中和一個隊員夾在后座上,步少綱一直盯著方不為的後腦勺,眼睛裡全是恨意。
方不為看了看後視鏡,只是冷笑了兩聲。
把人帶到憲兵司令部之後,谷振龍直接讓張副官把人押到了牢房。
方不為知道,自己想利用步少綱釣大魚的想法,怕是要泡湯了。
谷振龍才不會在乎你把兄弟是誰,之前之所以不重視,是因為步少綱還入不了他的眼。
在他看來,步少綱這樣的角色,就算當漢奸,又能起到什麼樣的作用?
更何況人還在馬春風手裡,他就更不想過問了。
但現在涉及到內部泄密,性質就不一樣了。
步少綱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看谷振龍能不能把他身後的人物挖出來。
人交接完了,方不為就想著問一聲谷振龍和馬春風,沒什麼事,他也打算回特務處了。
剛到谷振龍辦公室的樓下時,馬春風帶著高思中,還有蘇民生走了下來。
三個人的臉色都算正常,看來高思中和蘇民生過關了。
特別是高思中,可能是知道了特工總部出了大事,臉上還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
「人押回來了!」馬春風問道。
「剛剛交給張副官!」方不為回道。
馬春風如負重釋的吐了一口氣。
看左右無人,馬春風又笑著對方不為說道:「你剛才應對的很好,這樣的事情,我特務處不插手最好,等著看就行了!」
方不為剛才也是這樣考慮的。
就算方不為掘地三尺,幫谷振龍把這個內奸挖出來,吃力不說,他也落不到什麼好處,最多被谷振龍再夸上幾句。
說不定還會被人誤認為,這件事情是特務處推波助瀾之下發生的。
當然,事實也確實如此。但暗中告狀,甚至是使絆子,和明面上親自下場互撕,是有本質區別的。
能不鬧到最後一步,還是儘量不要徹底撕破臉的好。
「我這裡還一時半會脫不開身,你們先自行回去吧!」馬春風交待道,「這裡的事情,不要往外亂說,不然谷長官還以為我們是故意的!」
最後這句話,馬春風是看著高思中說的。
馬春風剛剛看過高思中的審查記錄。
可能在審到一半的時候,高思中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剩下一半的時間裡,他沒少往呂開山身上潑髒水,有些細節,明明是他胡猜猜測的,卻被高思中說的言之鑿鑿,好像親自在場似的。
負責審查他的軍官拿不準,把他的審查記錄直接報給了谷振龍。谷振龍一看,還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他把高思中叫到辦公室,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要不是馬春風在,高思中挨打都不一定。
被呂開山生擒之後,高思中一直就想著怎麼把這個仇報回來,所以馬春風怕他不知輕重胡來。
「卑職明白!」高思中正色的回道。
馬春風上了樓,三個人步行著往院子外面走。
「這次的樂子鬧大發了!」高思中邊走邊笑。
他是覺的出了這麼大的事,特工總部,特別是賀清南被關進去之後,當時臨時負責的呂開山怎麼都逃不過去。
但方不為卻不這樣認為。
谷振龍明顯是想把這件事情在內部解決掉,呂開山又不是真的內奸,最多也就是失職,到最後,頂多就如同賀清南一般被關兩天,或是再降一級職務,事後還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高思中正在樂呵著,方不為不會故意煞風景,所以懶的說破。
出了憲兵司令部,坐上車回了特務處,方不為發現自己竟然沒事可做了。
江右良的案子定性了,就等於完結了。步少綱交給了憲兵司令部,他就不想再插手了,不然會讓馬春風誤認為他在有意討好谷振龍。
內奸的案子他更不想插手,這樣一下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些什麼才好。
雖然還有一個和日本特務機構有關的和水金行沒有查,但方不為暫時還沒有找到好的藉口。
只憑江右良拿的是和水金行的金條這一點,根本占不住腳。
方不為坐在高思中的辦公室里,渾身都覺的不舒服。
他想了想,下了樓,去了第四組的營房。
營房外,一群丘八正在葉興中的帶領下,捉對廝殺呢。方不為又想起來,谷振龍給他答應調的教官還沒到。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谷振龍怕是也忘了,方不為自然不會傻到現在再去找他要,只能是等谷振龍想起來,或者是內奸的案子告一段落後再說。
只是瞅了一眼,方不為就進了營房。
聽到邢明生的房間裡有說話的聲音,方不為推門走了進去。
邢明生和馮家山正湊到一塊,看著一張紙商量著什麼。
看到方不為,兩個人立馬起身敬禮。
方不為隨意的擺了擺手,然後問道:「商量什麼呢?」
邢明生迅速的把那張紙遞給了方不為。
「本想著商量好之後,再給長官稟報的!」邢明生解釋道。
原來是發餉的時間到了。
方不為看了看,除了本部下發的餉銀之外,邢明生正計劃著給一些表現突出的隊員,加一部分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