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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有樹麼,好像枯了,我去撅兩枝下來?」方不為喊道。
太郎心頭猛的一跳。
「啪!」
好像是扇腦袋的響動。
「你個蠢貨,那是鬼招手,還栽在土地廟門上,你要膽子大,你就去撅……」又一個聲音罵道。
一陣笑鬧過後,太郎聽到有幾個腳步聲在附近轉悠,有的在薅乾草,有的在撅小樹。
有一個走到了槐樹邊上撒著尿,嘴裡還罵罵咧咧:「刁毛的鬼招手,老子給你添點肥……」
這一陣鬧騰之後,鄭世飛的人離槐樹還不到二十米了。
槐樹一周堆著不少的乾草,乾柴,水囊,還有一堆罈罈罐罐。
若不是方不為以防萬一,怕地道下面還有其它的支道,現在就可以動手了。
一直到東邊泛起魚肚白,槐樹外面一直有人活動,太郎根本不敢讓哨兵爬進樹洞。
五點半,天色半亮,再有半個小時,宵禁就解除了。
「馬上走了,把柴全點了!」太郎聽到外面有人說道。
第0674章 玉碎(一)
嚓嚓幾聲之後,太郎聽到風吹著火焰的「呼呼」聲。
火好像不小,支那士兵是從哪裡找到的柴?
太郎正自疑惑著,江面上突然傳來一陣「嗚嗚」的汽笛聲。
江邊宵禁,但江上沒宵禁,一晚上都有船經過,太郎並不在意。
他還暗暗的吐了一口氣。
再有半個小時,這幾個支那士兵就會離開。
一整夜都沒聽到什麼動靜,說明江口和古谷沒有暴露。
今晚要還不回來,只能再想辦法派人了。
太郎正準備等頭頂上的士兵走了之後,好回去好好的補一覺,地道的另一頭的汽燈突然閃了兩下。
有緊急情況?
太郎踮著腳,貓著腰,輕輕的往地道的另一頭挪動著。
「閣下,你看!」老虎口的觀察哨指著江面說道。
一艘汽輪逆流而上,開到老虎口的時候,停下不動了。
為什麼恰好停到了這裡?
是巧合,還是暴露了?
太郎正自驚疑不定,槐樹那一頭突然兩聲暴響,整個地道都跟著晃了晃。
是炸藥!
「敵襲……」槐樹下的觀察哨大聲喊道。
剛喊了一半,又是幾聲槍響,哨兵從出口掉了下來。
兩棵槐樹被炸斷,地道口直接露了出來。
方不為用的是黑火藥,而槐樹以下全是鋼筋水泥,根本不用擔心炸塌地道。
真想直接炸塌了事,至少也要上百斤火藥,或是十幾顆手雷才行。
「關門……」太郎一聲大吼。
話音剛落,幾顆冒煙的東西被扔了下來。
「臥倒……砰……砰……」
其中一聲是鐵板倒地的聲音。
入口處的一道鐵門被炸塌了。
然後又是一陣慘嚎。
老子讓你關!
方不為冷笑一聲,半蹲在地上,把腳邊的幾個罈子丟了下去。
「嘩啦」幾聲碎響,「噗」的一聲,一股火焰從直道里噴了出來。
炸藥的余火把裡面的汽油引燃了。
「快快快……」方不為大聲吼著。
一壇又一壇的汽油被扔下了地道。
隨著汽油的流動,一道火龍在地道里漫延。
「滅火……沙土,沙土……」太郎大聲吼著,但人卻飛快的往自己臥室里跑去。
他要先把臥室後的石室炸塌,把金庫的痕跡掩蓋掉。
太郎甚至都沒有時間打開石室的門看一眼,直接點燃了炸藥包的引線。
「走走走……」太郎衝出臥室,大聲喊著,「全部躲進藏兵洞……」
外面依舊熱火朝天。
上百斤汽油被扔進了地道,還好,都是投擲高手,離的也近,在洞口外砸破的罈子不多,外面的火不是太大。
方不為指揮著就近的隊員,用濕土把外面的火蓋滅,又用柴草蓋住了洞口。
人多力量大,眨眼的功夫,入口的柴草堆成了一座小山,竟然把汽油燃燒的火焰都蓋滅了。
「缺氧了?」
方不為眼睛一瞪,伸手從後腰裡掏出一根大禮袍,準備給邊從軍發信號,讓他對著老虎口的入口開上一炮。
那邊的口子一開,江風吹進來,氧氣自然就有了。
他剛把禮炮的捻子伸向火堆,幾十米外的老虎口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響聲。
連著炸了三四下才停,連地面都跟著晃了兩下。
太郎點燃了裝有倒鏈的石室?
方不為猛的鬆了一口氣。
這才算是徹底沒痕跡了。
現在只剩專心殺人了。
方不為撈起了僅剩的兩個罈子,扔到了柴堆上,又開了兩槍。
「嘩」的一聲,沖天的火焰冒了出來。
一隊士兵抱著水囊沖了上來,又被方不為給罵了回去:「眼睛長屁股上了,沒看火才燒起來,給老子往後退,都嫌日本人的炸彈炸不死是不是……」
士兵四散逃開,躲到了二三十米遠的地方。
看火燒的差不多了,方不為一聲大吼:「扔!」
一個又一個的水囊扔進了火堆里。
水囊是汽車內胎製成的,溫度一高就會被燒化,裡面的水便會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