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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寧志恆坐在之間辦公室里,靜靜地等待著,自己的手下里,孫家成和左剛雖說是半路出家,可都是江湖上歷練多年的老成幹練之人,做事仔細,小心謹慎。
沈翔也是多年的老軍情,經驗也不差,都有足夠的能力處理這些事情,自己只要居中指揮,防止出現特殊情況就好了。
突然門外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
進來的正是自己的手下沈翔,他快步來到寧志恆面前,低聲的說的道:「組長,就在剛才,我負責的目標,作戰參謀孫玉樹突然離開了指揮部,我已經派人跟出去了,不過他一出去,很可能會接觸一些人,我想請示一下,這些人是需要繼續監視還是要當場抓捕?」
竟然離開了指揮部?果然什麼事情都不可能那麼順利,到底還是出了意外,寧志恆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道:「先不要抓,你多帶著人手,一路跟過去,只要和他有過接觸和說話的人,都先監視起來!」
沈翔點頭領命,剛要離開,寧志恆又把他叫住。
「跟蹤的時候留意打聽一下,如果目標出指揮部是為了傳遞消息,那麼他的接頭人一定不是這裡的老住戶,因為他曾經多次發送情報,地點都不一樣,在陸家嘴,在萬源碼頭,還有現在洋涇區,所以,和他聯繫的接頭人一定是跟隨他來迴轉移的流動人員,你要注意有所側重,留心打聽,注意觀察,然後把情況匯報給我。」
「是,組長!」沈翔趕緊領命而去。
寧志恆拿起手中的材料,找出作戰參謀孫玉樹的材料,仔細的查看。
湖南人,中校作戰參謀,四十二歲,家中有一妻二子,在北伐時期就跟隨張正魁的老人。
寧志恆不禁有些皺眉,此人履歷清楚,有家有小,不應該是黃顯勝,嚴宜春之流,不過這只是表面情況,一切還要再觀察一下。
他想了想,然後出了門來到指揮部大門,看見警衛連長張志業,對方也看到了寧志恆,就趕緊走了過來。
「寧少校,有事情找我?」張志業低聲問道,別看他是張正魁的親侄子,可是沒有一點高官子弟的作風,為人仔細認真,待人接物也很和氣。
「張少校,我問一問,作戰參謀孫玉樹平時有晚上離開指揮部的情況嗎?」寧志恆輕聲問道,他必須要知道今天這種情況突發性的,還是經常性的!
張志業趕緊回答道:「之前有過幾次,這個孫參謀平時有些好酒,在指揮部里不讓喝酒,他就喜歡晚飯的時候,出去找個小酒館自斟自飲,喝上幾口,但時間都不會長,今天開軍事會議有些晚了,應該是又想出去喝幾口!」
寧志恆聽完,不禁有些詫異,這個孫玉樹竟然還好酒,這對一個參與軍機的作戰參謀來說,可是大忌。
張志業看出寧志恆的疑惑,趕緊解釋道:「這個孫參謀是跟隨司令的老人,大家都知道他這一口,不過他自己控制的住,從來也沒有誤事,司令後來也就隨著他了,他剛才要出門,我平時都沒有攔過他,今天更不敢攔,萬一他真有問題,不是打草驚蛇了嗎!」
「做得對,今天就是要給他們大開方便之門,隨他們施為,倒要看一看他們有什麼花樣!」寧志恆點頭說道。
作戰參謀孫玉樹今天有些耐不住酒癮,偏偏軍事會議開的有些晚了,於是開完了軍事會議,不多時就出了指揮部,一路來到了附近的一家小酒館,這裡是他平時打牙祭的地方,主要還是這裡的酒很是不錯,很對孫玉樹的口味。
「呦!長官,您今天有些晚了,快快請進!」酒館的老闆趕緊把孫玉樹讓到了一個單座。
孫玉樹也是簡單寒暄了兩句,便要了點酒菜,自斟自飲起來,吃喝的有滋有味。
不多時,也有兩位青年走了進來,也要了酒菜,就在他的身側不遠處,也是吃喝了起來。
孫玉樹雖然好酒,卻是很有節制,喝了一壺老酒,就停杯不飲,笑著喊過來酒館老闆說道:「你們這裡的老酒確實有些味道,真是不錯,給我打上一些,我帶回去。」
酒館老闆連聲答應,就轉身去打了一大壺酒,給孫玉樹捎上,孫玉樹從兜里掏出錢來,一直在旁邊桌子上坐著的兩個青年,頓時眼神一動,仔細的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看著孫玉樹付完錢出門,其中一個青年本來也想跟出去,卻被另一個青年用眼神制止,兩個人還是若無其事的吃喝起來。
直到酒館的老闆,過來收拾孫玉樹剛才吃過的桌子,兩個人偷眼觀察老闆的每一個動作,確實沒有發現他有任何異常,雙手之間沒有夾帶走任何東西。
等到老闆將收拾盤碗,端進後廚的時候,一個青年馬上來到孫玉樹剛才坐過的座位上,以極快的速度,用手在桌子下面和座椅下面各處細微的角落,都摸索了一遍,也沒有發現異常,這才相視一眼,都微微搖了搖頭。
等到孫玉樹回到指揮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他直接回到自己的宿舍,打開門準備進屋休息。
這個時候,住在隔壁宿舍的作戰參謀白相祺聽到響動,打開房門對孫玉樹打了聲招呼。
「老孫,你這又去吃獨食了,也不叫我們一聲。」白相祺笑著打趣道。
孫玉樹笑著搖頭說道:「我還敢叫你們?我自己偷著喝兩杯,司令還不太願意呢!再把你們帶壞了,司令能饒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