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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志恆沒有絲毫仗勢輕狂的意思,恭恭敬敬地說道:「梁隊長和鴻哥都是我的前輩和學長,小弟有什麼做不到的,還請多多指教!」
這樣的態度讓二人很是滿意,頓時對寧志恆的感覺大好,明事理懂進退,這以後就好相處了。
這氣氛馬上就融洽了許多,大家不時聊了幾句,感覺關係拉進了不少。
當天下班後,寧志恆和王樹成就在附近租了兩間不大的房子,暫時安置下來。
晚上樑德佑和石鴻在酒館給二人接風,衛良弼也到場,幾人推杯換盞,和樂融融。
第二天,梁德佑集合第一行動隊全體人員,把寧志恆二人介紹給了眾人。
寧志恆仔細觀察一下這些隊員,可以看得出來,都是些精悍的青壯軍人,行動敏捷,訓練有素!不遜於他們這些正規軍官學校畢業生,不禁暗自點頭,相比現在國軍的軍隊素質,這些人絕對算得上是精銳了。
軍情處的工作時緊時松,每天的任務,大部分都是由情報科通知行動科,然後由情報科的軍官帶隊,行動科安排行動隊出動,執行外勤任務。
寧志恆剛過了兩天的輕鬆日子,就迎來了他的第一次外勤任務。
這一天衛良弼推門而入,面色嚴肅地命令道:「情報科緊急通知,第三行動隊全部便衣,馬上集合,準備出發!」
接到命令,第三行動隊四名軍官不敢怠慢,通知待命的隊員樓下校場集合。
同時集合到達的還有一名情報科的年輕的上尉軍官。經梁德佑介紹是叫黃韜光。
行動隊員坐上軍用卡車,幾位軍官則都座在一輛軍用吉普中。黃韜光將情況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原來就在一個月前,一個拉黃包車的車夫,拉車時不小心摔倒,車上的客人也摔倒在地。那位客人氣的大罵了一頓車夫,最後還沒給錢就走了。
這本來是一個很平常的事情,偏偏他在急切之間夾雜了很短的一句日語,不注意的話都聽不到。那名車夫白拉了一趟,沒有收到一分錢,自認倒霉地走了。
這時候在不遠處的一位巡警看到了這一幕。可巧的是這位巡警還懂一點點日語,回到警察局後向上司稟報了這件事情。這位警長很敏銳地感覺到其中定有蹊蹺,加上現在中國和日本的關係極為緊張,大家對日本的各種話題和情況都很敏感。於是立即向上反映,情況最後報到軍情處。
情報科立刻出動,通過那位巡警很快找到了那名車夫。查出他是在北華街拉上的這名乘客,在蹲守了兩天之後,終於找到這個人,並由車夫指認,確認了這個人的身份。
這個名叫付誠的中年男子是一家貿易商行的普通文員。單身住在北華街一處房屋。他的社會關係與日本毫無交集,調查資料上也沒有顯示出這個人會日語。那麼他突然說出的那一句日語就很奇怪了,尤其是在當時的情況下很自然地脫口而出,判斷這個人很可能是一名潛伏的日本間諜。
根據這些情況情報科對這個人進行了監控。同時電信科也對北華街的電台進行了監聽。
南京作為國都,國家政治和經濟中心城市。這裡的政府機構眾多,有背景的商業公司數都數不過來。無論是軍用電台還是商業電台多的難以統計,管理起來非常困難。
但是如果指定出特定的地點。有的放矢的監聽某一個區域,還是能夠監聽出一些情況的。
很快電信科發現北華街有三台使用較為頻繁的電台,其中兩台都是有登記的商業電台。唯獨這第三電台沒有登記。
於是情報科懷疑這個電台和這個叫付誠的可疑人物有關係。情報科在監視目標多天後,發現他的行蹤非常有規律,每天只是商行和住處來回往來,從來不去別的任何地方,來往交際中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這麼多天沒有進展,終於情報科失去了耐心,決定實施抓捕,進行刑訊逼供,才有今天的抓捕行動。
黃韜光從文件夾里取出一張照片,照片是從遠距離拍攝的,照片裡的人半側著臉,中等身材,身穿半舊西裝。
「這是監視的時候,遠處拍攝的一張照片,不太清楚!」
寧志恆等人接過來看了看,大致的容貌能看清,梁德佑說道:「一會給隊員都看一下,別出紕漏!」
前因後果解釋清楚,車輛也快到北華街了。梁德佑命令全體成員提前下車,為了不驚動目標,分批步行快速進入北華街區。
付誠居住在街區一條巷道里,位置比較偏僻。附近行人也不多。這時一名負責監視的情報科便衣迎了過來。
黃韜光問道:「目標現在有什麼動靜嗎?」
「沒有,和往常一樣,進了住所就不再出來了。」
黃韜光向梁德佑點點頭,梁德佑一揮手:「石鴻和樹成和各帶十人封住前後巷口,不准任何人進入。記住,要活口!儘量不要動槍,就是動槍也不能打要害。明白了嗎?」
梁德佑帶著寧志恆和剩下的行動隊員悄然來到付誠的住戶院門。輕輕揮手,一名身手敏捷的隊員身形輕縱翻身進了院牆,很快打開了院門。
眾人放輕腳步魚貫而入,來到房門外。在梁德佑的示意下,幾名隊員上前猛地一腳踹開房門,沖了進入。
寧志恆這時也想跟著衝進去,可是被梁德佑伸手攔住,寧志恆不解的看著梁德佑,梁德佑向他輕搖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