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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志恆對何思明安排完工作,就讓他離去,自己這邊開始編輯電文,準備向重慶總部再次發報。
就在這個時候,樓下傳來嘈雜之聲,寧志恆出了房間,裝作無意的來到一樓,就看見會議廳的門口敞開,很多記者們紛紛進入會場。
原來,偽政府經過緊急商議,終於拿出了一個應對方案,偽政府方面單方面召開了一個新聞發布會,對當前的事件做出反應。
王填海發表所謂的《和平建國運動之經緯》,再次鼓吹所謂的和平運動,並試圖為其叛國投敵的行徑進行狡辯,內容洋洋灑灑一大篇,可惜所有的人心知肚明,此舉不過是掩耳盜鈴,難掩其賣國賊的醜惡嘴臉。
當天晚上,寧志恆把所知道的情況,再一次向重慶總部進行匯報,就在凌晨時分,接到了局座發回的指令,局座對於青島站的覆滅痛心疾首,對王漢民自然更是恨之入骨,恨不得生食其肉!
他在電文里,再次催促寧志恆對王漢民,甚至是投敵的付勝遠進行清除,並一再強調,付勝遠在軍統局的資歷並不在王漢民之下,接觸的絕密情報不在少數,而且久在華北地區,對華北地區的軍統局情況有充足的了解,此人若是甘心投敵,就是另一個王漢民,局座讓寧志恆不惜一切代價,清除這兩個叛徒!
寧志恆接到局座的指令,不禁暗自叫苦,他有何嘗不知道這兩個叛徒的危害,他們長期身處重要崗位,對軍統局了解極深,危害極大。
可是自己在青島根本沒有行動力量,如何能夠對王漢民和付勝遠下手?
難道真要自己親自動手?雖然他對自己的身手有足夠的自信,可是誰也不能夠保證萬無一失,他倒不是貪生怕死,只是如果失手,或者露出破綻,那可就是萬劫不復,無法挽回了!
寧志恆苦心積慮地盤算,如何才能除掉王漢民和付勝遠,但無論他如何算計,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自己手下沒有行動人員,一切設想都是虛談,思慮再三之後,他決定冒險啟用徐永昌,這枚棋子該到了使用的時候了。
第二天,三方會談繼續舉行,只是這之後的會談,偽政府方面銳氣盡失,底氣全無,原本打算一口吞下三方勢力的如意算盤,這次也打不響了,南京維新政府還好說,已經在華中方面的壓迫下,早就同意歸順。
可是華北臨時政府本來就是被迫參加會談,現在看到偽政府出醜,頓時藉機抬價,趁火打劫,雙方之間的意見分歧很大,會談進展緩慢。
影佐裕樹對此也是頗為頭痛,他要對付的不是什麼臨時政府,真正的對手是以土原敬二為首的華北方面,雙方一時僵持不下。
下午六點,影佐裕樹在自己的房間裡聽取李志群的匯報。
「機關長,青島站一共六十五名成員,其中當場反抗被擊斃者六人,其他人員盡數被捕,繳獲一部電台和密碼本,部分武器裝備,電台交給了特高課,密碼本他們也複製了一份。」
影佐裕樹點了點頭,接著問道:「審訊工作進行的怎麼樣?」
「審訊工作進行的很順利,付勝遠出面策反,現在所有人員都願意投誠,等回到上海,我立刻補辦手續。」
「他們還有沒有什麼情報價值?」
「青島站早就沒有了情報能力,他們長期潛伏在北郊地區,說好聽點,是潛伏待起,說不好聽,就是苟延殘喘,勉強維持,除了付勝遠,都沒有什麼情報價值。」
影佐裕樹對這個結果還是滿意的,他開口說道:「有一個付勝遠就足夠了!用好了,就又是一個王漢民,你打算怎麼安置他?」
李志群自然也是一個想法,他趕緊回答道:「仿效王漢民的例子,給他一個特工總部副主任的職位,他的原班人馬歸他調動,哦,對了,還有之前答應他的一筆錢!」
影佐裕樹想了想,點頭說道:「很好,就按你說的辦,對了,他的傷勢怎麼樣?可以移動嗎?」
李志群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傷勢是有些重,您的意思……?」
「再讓他休養兩天,就儘快啟程回上海,這個人有很重要的情報價值,特高課那邊不想放人,不過人畢竟我們抓的,他們也不好硬來,這樣吧,三天,最多三天,我安排專機送你們先回上海。」
土原敬二對付勝遠也很有興趣,他在影佐裕樹面前提出,留下付勝遠在華北,結果被影佐裕樹當場拒絕,現在雙方正因為會談之事爭執不下,關係一度再次降溫,影佐裕樹又怎麼能夠讓土原敬二如意。
「是!我做好準備工作!只是人員太多,一時不好安排。」
影佐裕樹不以為意地說道:「其他無關緊要的人,明天先坐船回上海,留下一些人員,三天後再回去,另外還有一件事情!」
李志群趕緊立正身形,躬身聽命。
「我們抓捕的可疑分子蘇家祥開口了,這個人承認曾經泄露過三方會談的事情,不過他說只是為了錢,抵死不認和軍統局有關係。」
影佐裕樹派人抓捕了梁安宏的機要秘書蘇家祥,在嚴刑拷打之下,很快就開了口。
原來蘇家祥在擔任梁安宏的機要秘書之後,因為他的特殊身份,很快被有心人看中,在重金誘惑之下,蘇家祥成為了這個人的下線,也就是所謂的「鼴鼠」!
至於三方會談的消息,在三十天前,是屬於極為機密的情報,蘇家祥雖然是梁安宏的機要秘書,但也是沒有權限接觸到,只是在偷聽到梁安宏和心腹的一次談話,他才得到了這個絕密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