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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因為秋田彰仁做事謹慎,在安插內線的過程,處置得非常嚴密,就連自己最信任的學生何思明都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但是何思明還是把當時一起執行任務,精通中文的七名日本特工給記了下來,寧志恆根據這些描述,把他們的容貌都畫了下來。
何思明告訴寧志恆一個細節,在行動快要結束的時候,何思明說受他老師的指派,給其中一名日本特工送了五萬法幣的活動經費,接頭地點就是現在他們所處的這個聯豐酒店的大廳。
這名日本特工名叫宮原良平,二十九歲,並且根據當時兩個人接頭的情況,寧志恆大致判斷,此人的掩飾身份應該是附近商行或者公司的職員。
寧志恆這一次來到武漢,就準備借著這次機會,根據這個重要的線索,找到這個日本特工,並順藤摸瓜找到他的下線情報員,也就是安插回政府重要部門的內線。
寧志恆此時並沒有對苗勇義多解釋,很快菜餚端了上來,寧志恆示意苗勇義進餐。
苗勇義手拿著刀叉,看著寧志恆熟練的使用時,不由得有些無奈地說道:「你以前是不吃這些洋菜的,可是現在被左處長給慣壞了,這些能吃飽嗎?」
有一段時間,左柔學習做西餐進步很快,手藝越發的好,寧志恆就誇獎了幾句,造成直接的後果,就是在一段時間裡,每天都是西餐,直到以寧志恆的耐性也有些吃不住了,這才作罷,苗勇義為此還取笑過寧志恆。
寧志恆哈哈一笑,指著桌子上的菜餚說道:「勇義,你現在好歹也是軍情處的少校特工,有些東西是要學習一下了,做我們這一行的,要多聽,多看,多學,什麼都要了解一下,在大上海待了一年,你竟然連吃西餐都沒有學會,不得不說,你這個特工不太合格啊!」
上海是中國最西方化的城市,在這裡東方文化和西方文化相互碰撞融合,尤其是在公共租界和法租界,西餐館到處都是,很多上海市民都會吃西餐。
苗勇義有些笨拙地使用著刀叉,嘴裡有些不服:「我並不是不會吃西餐,只是不喜歡,這些洋人們的規矩太多,講究太多,所以我很少去西餐館吃飯,再說你平時就讓我守著譚公館,我出去的機會也很少!」
寧志恆頓時無語,苗勇義的職責就是保衛情報站機關,所以一直很少出去執行任務,這也是寧志恆特意為之的,苗勇義很不喜歡這樣的工作,之前就已經多次向寧志恆提出做外勤,可是寧志恆都找各種藉口拒絕了,主要是怕他了解太多情報站的情況。
自從苗勇義加入情報站以來,一直都是蟄伏狀態,從來沒有向地下黨發出過一次消息,主要是有些情報對地下黨沒有什麼價值,現在看來是對他有些太過於約束了,所以寧志恆打算給他找點事做。
寧志恆熟練地切下一塊牛排肉,用叉子送進了嘴裡,然後開口說道:「勇義,我知道你不喜歡守在譚公館,所以這一次來武漢特意帶上你,畢竟你現在隸屬於軍情處,回到總部了解一下是很有必要的,再有就是讓你散散心,你不是想出外勤任務嗎,這一次我就交給你一個任務!」
苗勇義一聽就來了興致,趕緊問道:「什麼任務,我一定保證完成的漂漂亮亮。」
「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和你好好說一說!」
兩個人很快吃完了主餐,侍應生端上兩杯咖啡,寧志恆這才開始說道:「我們得到了一個消息,日本特高課潛伏在武漢的情報人員,有一個就是隱藏在這個聯豐酒店附近,但是具體位置不詳,你這一次的任務就是要找出這個日本間諜。」
「日本間諜?」苗勇義一聽趕緊連連點頭,他最願意做的事情,就是對付日本人,現在不能上戰場殺敵,可是在情報戰線上對付日本間諜,當然是他心中所願!
「有沒有什麼線索?總要有些依據吧?」苗勇義急忙問道。
寧志恆輕輕地喝了一口咖啡,低聲說道:「這個日本人的情況我們有些了解,這個人名叫宮原良平,年齡三十歲左右,據我判斷他的隱藏身份是這附近的貿易行或者公司的職員,但這只是我的判斷,你不能完全以此為依據,並且我手裡還有這個日本人的畫像。」
「畫像!就是他們常說的,你有一手憑空畫像的絕技,沒有見過真人,就可以畫的和真人一模一樣!」苗勇義低聲說道,不禁好奇之心大起。
「你這本事都是從哪裡學的?特工訓練還教這些?要不是我們倆從小在一起,你化成灰我都認識,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苗勇義身邊不乏有寧志恆從南京帶過去的老行動隊員,經常在苗勇義的耳邊說起寧志恆當初在南京城大顯身手的事跡,開始的時候總認為這些人在以訛傳訛,拍寧志恆的馬屁,直到後來才知道,自己這位兄弟真的是名不虛傳,在軍情處總部享有偌大的威名,更是軍情處首屈一指的反諜高手。
「這些傢伙,連保密條例都忘了!嘴裡沒有一個把門的,什麼都說!」
寧志恆不禁啞然失笑,他不想和苗勇義多加解釋,自己在南京的事跡現在也不是絕密了,事情過去了這麼久,自己的這些老部下拿出來吹噓一下也是難免。
苗勇義嘿嘿笑道:「都是平時無事閒聊,都是我主動打聽的,你可別找他們的麻煩。」
說完趕緊把話題轉開,情報處紀律森嚴,如果真要是計較,自己那些兄弟只怕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