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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長,這是檔案,這個人叫魯興,是一個洋布店的老闆!」趙江把檔案交到寧志恆的手上,開口說道。
寧志恆沒有打開,直接遞到趙子良面前,趙子良是現場的最高長官,寧志恆在這一方面一向都非常注意!
趙子良接過檔案打開翻閱了起來,其實檔案里的資料價值不高,這些明面上的材料都不可靠,只有他的掩飾身份是最重要的。
「原來是魯老闆,看來我們今天要好好談一談了!」趙子良將手中的檔案往桌子上一扔,悠悠的說道。
其實作為審訊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審訊方式,但總的來說,對付人犯不外乎肉體上的折磨,再加上針對人犯心理弱點的言語打擊,以期能夠摧毀人犯的抵抗意志,一切不過是萬變不離其宗。
趙子良不愧是入行多年的老特工,經驗豐富,對付人犯還真有自己的一套手段。
各種嚴酷刑罰輪番上陣,先是灌辣椒水,再是老虎凳,然後逐漸的加重審訊的力度。
一隻接一隻的鐵簽都深深地插入了手指和腳趾指甲縫隙之中,魯興悽慘的哀嚎之聲不絕於耳!
趙子良經驗老到,他能夠清楚的掌握一個人犯身體的極限忍耐度,每一次都能夠最大程度的延長魯興的極限疼痛感,又總是他的身體承受負荷不住的時候,及時停止,讓魯興時刻處於清醒的狀態。
然後再不停地以言語刺激,摧毀魯興的抵抗意志,然後又開始重複之前的步驟!
寧志恆在一旁一直沒有言語,靜靜地觀看和學習,他不得不佩服這些老特工都有自己的一套,每個人做事的風格不一樣,做事的方式方法就不一樣。
不過要還是讓寧志恆自己選擇的話,他還是會以自己的方式進行。
趙子良的手段確實是更加穩妥和有效,但是寧志恆認為,效率還是有些低了。
在他看來,只要是血肉之軀,就根本不可能熬過那些最嚴酷的刑罰。
人的神經系統抵抗疼痛的能力是有極限的,也許有人能夠短時間內抗過這個極限,但是長時間無休止的高強度的折磨,幾乎沒有人能夠抵抗過去。
當然如果真有人能夠以超強的意志,堅定的信仰挺過這些難關,那再多的刑罰都是浪費時間。
寧志恆和這些刑訊老手的差距,其實就是掌握一個度,一個人體承受極限的度,不得不承認,寧志恆審訊的手段確實是過於粗糙了,他過於著重在最短的時間裡取得口供,這樣很容易下手過重致人死亡的情況。
但是他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就是他心中有數,能夠在人犯臨死前窺探他的記憶,而且這些記憶都是真實無誤的,屢屢為他帶來極有價值的線索。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審訊已經進行了六個小時,趙子良仍然不緊不慢的掌控著審訊節奏。
就在寧志恆的耐性都已經耗盡的時候,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魯興終於開口了。
「別再折磨我了,我說~」
這句話頓時讓趙子良和寧志恆眼睛一亮,不得不說在這樣的嚴酷刑罰之下,能夠堅持六個多小時,這個魯興的意志力絕對稱得上是堅強。
但是只要你沒有必死之心,在抓捕行動時就自絕,等到了真正審訊的時候,那種達到極致的痛苦,讓死亡都是一件奢侈的妄想!
不要以為咬個舌頭就能自盡了事,那都是以訛傳訛,最多能夠讓你說話口齒不清,流血過多嗆死自己的機率不到百分之一,所以開口只是早晚的事!
揮手示意讓刑訊科的審訊人員退出,寧志恆看向趙子良,趙子良擺了擺手,說道:「我是有些乏了,你來問吧!」
「魯興,你的真實姓名和身份?」寧志恆沉聲問道。
「日本內務省特高科特工,關口良一。」魯興低啞的聲音回答道。
「你的住處里搜出了電台,那麼加密的密碼本在藏在哪裡?」
「在客廳的最東北角的第一塊地板下面!」
「你隸屬哪一個間諜小組?小組成員的身份?」
「雪山,咳咳,雪山小組,除了我還有兩個成員,一個是軍事委員會兵役部參謀梁實安,另一個是裕安貿易公司的部門經理史燁梁。」
聽到這裡,寧志恆眉頭一皺,語氣嚴厲的說道:「關口良一,給我放老實些,別妄想著避重就輕,雪山小組成員到底還有誰?」
寧志恆現在對日本間諜小組也有所了解,其實就是一層窗戶紙,他們組織看似嚴密,但只要明白了其中的規律,並不難以掌握。
南京的日本間諜尤其猖狂,間諜活動也非常頻繁,他們多是以間諜小組的形式組成,每一個小組大致因為各自的勢力範圍或者工作的性質來區分。
一個組長領導數個小組成員,暗影小組的成員有六個,黑水小組成員現在已知發現就有四個,寧志恆估計最後還有一到二個漏網。
現在這個雪山小組,寧志恆估計人員大概四到五人,這個關口良一卻只交代出兩個小組成員,寧志恆當然不相信,而且他最想知道的還是那位策反梁實安的顧文石,也許他能夠從關口良一的口中,找到這位重要的人物。
關口良一掙扎著舒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真的就只有兩位小組成員,我一直是潛伏狀態,直到半年前啟用,擔任雪山小組的組長,這個雪山小組是半年前剛剛成立的,總部只交給了我兩個小組成員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