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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漢民如今已經正式宣布,任命為七十六號特工總部的副主任,他的事情在七十六號特工總部內部已經不是秘密了。
劉大夫一撇嘴,其實今天也輪不到他值班,只不過這兩天,醫務室的工作就突然忙了起來,因為丁李之間的內訌,七十六號特務們死傷慘重,傷勢嚴重的送往附近的醫院救治,一些輕傷員就需要醫務室處理,所以這兩天醫務室的四個大夫有些忙不過來了。
不過陳召華因為是王漢民的專職醫生,就相對的輕鬆很多,這讓劉大夫很是羨慕。
劉大夫笑著說道:「老陳,還是你的運氣好,這位王副主任一來特工總部,你就拉上關係了,專職護理,以後在這七十六號裡面,你這就算是坐穩了,現在這個世道,能夠找這樣一份吃官糧的差事不容易啊!」
陳召華心裡也是頗為高興,這段時間,他和王漢民相處的不錯,感覺這位王副主任遠比七十六號裡面的其他特務要和氣很多,也好說話,以後要是能抱上這個大腿,也是不錯的。
不過他很快就有些擔憂地說道:「現在的事情誰有說的清楚,幾個月前,那位二處的孫處長也是被打的遍體鱗傷,投靠了過來,當初也是我給護理的,可是現在呢!還不是一命歸西了,這投靠過來的人,都是重慶分子的目標,不好說!不好說啊!」
劉大夫一聽,也是一怔,走到陳召華身前,煞有其事的低聲說道:「你說的還真有道理!這兩個月死了多少人了?就前天一晚上,到處都是槍聲,我住的地方槍聲響了一夜,昨天街上拉屍體的卡車到處都是,光是七十六號的人就死了不少,這世道可真是越來越亂了!」
兩個人喝著茶水,閒聊了一會,陳召華看了看手錶,笑著說道:「好了,我該去給王副主任換藥了,等回來再和你聊。」
兩個人打過招呼,陳召華出了門,回到自己的診室,打開藥品櫃,取出自己專用的藥品箱,開始將裡面藥品,紗布,和一些急救的器具檢查了一遍,也沒有看出什麼異常,然後將藥箱蓋合上,挎在肩上,走出了診室,回身將診室的門鎖上。
現在的藥品珍貴,輕易不能丟失,所以他只要出門就必須把診室的門鎖上。
可就在他剛剛走出醫務室的大門時,突然一片嘈雜之聲響起,從外面急急忙忙衝進來一群人,中間幾個人抬著一個門板,門板上有一名傷員渾身是血,他身邊還有幾個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帶著血跡,被人攙扶著,跌跌撞撞來到了大門口。
為首的一個人看見陳召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急聲說道:「陳大夫,快,大隊長他不行了,趕緊給救治,晚了就來不及了!」
陳召華在特工總部的軍醫里醫術是最精湛的,所以很多人受了傷都願意找他醫治。
陳召華一聽,猶豫了一下,但作為醫生的本能,他不能拒絕傷員的要求,於是趕緊又隨著眾人跑回到了醫務室。
這個時候,值班的劉大夫也聞聲迎了出來,見到這個情景,趕緊招呼了兩名護士,把傷勢最嚴重的傷者抬到了救護室,其他的傷勢較輕的帶到了旁邊的診室救治。
因為劉大夫是值班大夫,所以他負責照顧重傷員,陳召華就負責處理那些輕傷員。
好在這幾名輕傷員只有一位是槍傷,還只是手臂中了一槍,不算礙事,其他幾位身上都是利器彈片的劃傷,相對來說好處理一些。
陳召華手腳麻利的給他們處理的傷勢,並從他們的話語裡了解到,原來他們都是行動四大隊大隊長潘功亞的警衛。
就在今天早上,潘功亞來七十六號特工總部的路上,車隊突然遭到襲擊,對方一陣槍擊和手雷,當時就把潘功亞給放倒了,好在他帶的警衛比較多,對方一擊就走,沒有戀戰,只打死了幾名警衛,然後用一頓手雷斷後,臨走的時候還撒了幾張傳單,喊了幾句口號,隨即從容離去。
因為被襲擊的地點距離七十六號特工總部不遠,剩下的警衛們死裡逃生,嚇得趕緊把潘功亞和傷員們送到了特工總部救治。
陳召華一聽不由得暗自心驚,他知道這幾天七十六號特務們一直在外面執行任務,死傷極為慘重,現在竟然連執行任務的行動隊大隊長也被人襲擊了,他一邊給傷員清理傷口,一邊忍不住問道:「這些人也太兇了,我們七十六號的人也敢動?」
一個傷員脫口而出,破口罵道:「都是丁墨那條老狗!這次大隊長肯定是凶多吉少了,這個仇老子非報不可!」
這些行動人員這幾天都在外面和丁墨一方的人火併,自然就把這次襲擊算在了丁墨的身上,不然在上海,有誰敢當街襲擊七十六號的行動大隊長?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李志群帶著吳世財等一眾高級幹部快步走了進來,他一進診室就急聲問道:「老潘的傷勢怎麼樣?」
屋子裡的人一見李志群等人趕到,都趕緊站起身來,其中一個警衛回答道:「主任,大隊長傷勢很重,正在救治室醫治!」
吳世財一把抓住這名警衛,高聲喝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快給我說清楚!」
幾名警衛趕緊將事情的經過敘述了出來,李志群一聽臉色難看極了,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好,真是好!丁墨,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李志群激怒攻心,昨天下午剛剛在影佐機關里,周福山和丁墨在晴慶正良的面前,信誓旦旦的向自己保證,不再進行報復行動,甚至還把余朴都交了出來,自己還真信了他們的鬼話,誰知道,轉過天來,又是一起刺殺,而且這一次的刺殺不比以往,直接就把自己一個行動大隊長給廢了,對自己這一方的士氣絕對是一個極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