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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上前將手中的審訊記錄遞到寧志恆面前,嘴裡接著說道:「我們抓了三個活口,經過五個小時的連夜審訊,已經取得了全部口供。」
說到這裡,又放低了聲音,略顯尷尬的說道:「有一個活口傷勢有些重,沒有挺過去,審訊期間死亡了,現在還有兩個活口,我已經安排醫治,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寧志恆看著霍越澤哈哈一笑,他很清楚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拿到口供,霍越澤一定是下了重手,所以才有人犯當場死亡。
不過這種只重結果不擇手段的行事風格,卻這正合了他的胃口,寧志恆不以為然的笑著說道:「這種死硬分子死就死了,越澤,你的手段越來越出色了,這件案子完成的漂亮,看來以後你獨當一面,必然是遊刃有餘!」
說到這裡,他沒有看審訊記錄,而是起身示意霍越澤一起來到沙發前坐下,接著問道:「具體和我說一說吧,看看我的對手想怎麼對付我!」
霍越澤笑著說道:「這一次的確是日本人針對您的一次行動,行動人員一共八名,都是日本上海特高課的挑選出來的行動好手,他們的任務就是潛入南京對您實施抓捕行動。」
「抓捕?」寧志恆聽到這裡,不禁奇怪的問道,「不是刺殺,這些日本人想要幹什麼?」
霍越澤身子向前,放低聲音回答道:「據人犯交代,日本特高課本部的上層認為,您一定知道為什麼這半年多的時間裡,我們軍事情報調查處屢屢破獲日本間諜小組的真正原因,他們甚至猜測,在他們的內部出現了問題,而你作為多次行動的主持人,肯定是知道具體原因的,所以他們想抓捕之後,從您的口中得到這個秘密。」
其實對於這件事情,霍越澤心中也是有些疑惑的,甚至他也覺得日本人的懷疑頗為有道理,儘管自己的組長一直是心思縝密,偵破手段高明,可是如此妖孽的表現,會不會真的也有其他方面的幫助呢?
這個秘密是不是真的存在?他也不想去追究,就算是有,也不是他這個級別的軍官所能夠知道的。
看到霍越澤小心翼翼的樣子,寧志恆心中一陣好笑,看來自己的表現的確太過於出色了,以至於讓自己的手下和對手都產生了誤解。
想到這裡,寧志恆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他指著霍越澤打趣道:「日本人的腦子真夠靈活的,這都能想的出來,不過這個秘密他們永遠無法知道了!哈哈!」
說完,忍不住又是一陣大笑,一時間讓霍越澤有些摸不著頭腦,寧志恆過了好半天才收了笑意,接著問道:「還有別的情況嗎?」
於是霍越澤接著說道:「這個抓捕小組是二十天前潛入到南京的,幾乎就是在您從杭城回到南京後的同一時間,組長叫松井一郎,負責聯絡的是川口諒介,可惜的是,在昨天夜裡兩個人都當場被擊斃,您看看這個!」
說完,他將一張照片遞到寧志恆面前:「這是從松井一郎的身上搜到的。」
寧志恆接過照片,目光頓時一凝,照片上最右側的那名少年,赫然就是自己。
寧志恆的腦後頓時泛起一絲涼意,這些日本人的調查手段真是周密,竟然連他上軍官學校期間,和同學們的合影照片都已經搞到手了,要知道他自己手中也是沒有這張照片的。
寧志恆自從加入軍事情報調查處之後,就有意識的杜絕任何拍照留影的可能,甚至在前段時間,自己的軍中檔案保密級別升級的時候,特意銷毀了之前收藏的僅有的幾張照片,其中就有這一張照片,可以說現在除了自己檔案和軍官證上的證件照,他現在手中沒有任何照片留影,這當然是因為他小心謹慎的習慣有關,可是還是百密一疏,日本人竟然還是找到了自己的照片。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寒意,頓時冷聲問道:「這張照片是他們從上海帶過來的?還是這一次在南京本地搞到手的?」
雖然寧志恆對此也早就有心理準備,自己儘量不留下影像照片,可是在加入軍事情報調查處之前的照片還有跡可尋的,比如在自己的家人手裡肯定就持有自己的照片,不過那是多年前的照片,與自己現在相貌都有些差距,還有自己幾名軍校好友手中也有這張照片合影,還有老師的家中,也有自己和老師的合影,這些漏點太多了,日本間諜能夠找到也是意料中事,看來自己只能是儘量去彌補這些漏點,至於能有多少效果,只能是盡人事而已。
「是這一次在南京獲得的,據人犯交代,他們剛來到南京的時候,手中並沒有這張照片,是潛伏的情報員在行動的那一天才搞到手,確認了譚錦輝是真的目標,這才下決心動的手,沒有這張照片,他們還不敢這麼快就下手。」霍越澤回答道。
寧志恆聽到這個回答,心中一松,看來這張照片還沒有傳回到日本特高課本部,但願這個潛伏的情報員手中沒有復洗的照片,不然這件事情早晚都是一個隱患。
不過按照正常的思路,既然知道要抓捕目標,審訊完之後自然不會留活口,花費手腳復洗並保留照片,就是多此一舉。
至於能不能抓住這個情報員,寧志恆是沒有把握的,他不清楚這個情報員和川口諒介聯繫方式,雙方之間知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和情況,如果這位情報員知道抓捕小組的藏身之地,那麼昨天晚上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很難說這個情報員會不會被驚動,一旦驚動了,就會馬上撤離,自己也只能是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