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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剛目前就常駐在上海市區,他的行動組已經在這裡布置了不少的產業,手下的行動隊員都有正當的職業身份作為掩護。
拿到了這處宅院,他馬上安排手下的行動隊長蘇宜年以布匹商人的身份,帶著幾名隊員住進了這處甘家大院。
這一變化很快被一直監視的上海站人員給發現了,消息馬上報到了王漢民這裡,這讓王漢民不禁大為泄氣。
自己剛準備開始行動,這個甘家大院又換了主人,這段時間真是做什麼事情都不順,原以為是最容易完成的事情,現在卻是意外迭生。
可是甘明軒一直在催促不斷,王漢民不勝其煩,只好親自來見甘明軒進行安撫。
安全屋裡,王漢民將手中的幾張照片交到甘明軒的眼前。
「明軒,這是上一次對你動手的那兩個青幫地痞,我已經派人料理了,扔進了黃浦江。」
甘明軒一聽,接過照片看了看,果然是那天晚上他衝突動手的兩個人,只是眼鼻流血,已經是兩個死人了。
他甚為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王站長,要說這些事情,還是你們軍統作的漂亮,才兩天就把人找到了,替我出了這口惡氣,承情了!」
說到這裡,他突然又問道:「那個大東宮舞廳的榮老闆呢?這個混蛋一定要抓住,絕不能放過他!」
王漢民笑著說道:「這個人很機靈,聽到了些風聲,已經跑路了,我們還在查找,等找到之後,也一併處置了,絕不讓明軒你白吃這個虧!」
王漢民的消息也是靈通,大東宮舞廳的老闆榮浩被日本人通緝,並逼迫法國領事館交人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他的耳朵,他這才知道這位榮老闆,竟然是自己的同事,上海情報科的情報人員。
可是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榮浩早就無影無蹤了,那天襲擊過後,大東宮舞廳就停業關門,榮浩甚至再也沒有出現過,這是提前撤離了,此後只怕也再難出現。
不過現在正好拿來糊弄一下這個高官子弟,先落下個人情,又何樂而不為。
「跑了?這個混蛋動作倒是真快,便宜他了!」甘明軒聽到這裡,不禁有些惋惜,不過逼的對方丟家舍業地跑路,也算是出了一口氣。
「王站長,這件事情我記下了,以後回到重慶,只要有用的著我的地方,請儘管開口!」甘明軒拍著胸脯說道。
「客氣了,客氣了!」王漢民笑著點頭,他這時轉回話題,「明軒,那批財物的事情,你先稍安勿躁,現在那處舊宅又轉手了,我們還是要想想辦法,心急不得!」
甘明軒有些不情願地說道:「站長,不就是幾個住戶嗎,乾脆衝進去把人綁了,取了財物就走,這有什麼難的?」
王漢民心中其實也有這個打算,只是那裡不是法租界,在上海市區動手,還是有一定風險的,王漢民此人生性謹慎,輕易不做冒險的事情,這只是他最後的一步,只有別的方法沒有效果的時候,才會硬來。
「明軒,你想的簡單了,就算是真要動手,也要進行一些準備,比如打聽清楚這家住戶到底是什麼背景?有多少人口?作息時間?有沒有護院?有沒有槍枝?這些可都是有風險的,再說一旦動手,可就不能留活口了,讓別人知道我們運出了財寶,事情一大,我們就很難把這些東西運出上海,所以我們不能太魯莽,再說現在日本人在上海控制的極嚴,到處都是日本人的爪牙,還是不要太心急。」
王漢民這些話,也說的有些道理,這讓甘明軒也不得不耐下性子,問道:「站長,這些事情我不懂,你們是做這行的,你有什麼打算。」
王漢民看甘明軒的語氣有些緩和,便笑著說道:「等我打聽清楚這些人的背景,打算過兩天,派人去接觸一下,看能不能用高價把這處宅子買下來,如果事情順利,就可以毫無風險的起出財物,你看這樣行嗎?」
甘明軒一聽,趕緊點頭說道:「這倒是個好辦法,無非是多花一點錢,還是站長你老練啊!哈哈!」
「只是這筆花費不會小,上海寸土寸金,在這裡買這樣一處大宅,最少也要四萬美元左右,這筆花費?」
王漢民當然不會掏這筆錢,自己任務只是負責運輸,至於怎麼起出這批財寶,可就是甘明軒自己的事情了。
可是一下子喊出四萬美元,就絕對是王漢民獅子大開口了,這處宅院雖然價值不菲,可市價也絕不會到四萬美元這麼離譜。
王漢民可不是省油的燈,心裡也是另有打算,這一次他負責運輸這些財寶,卻是因為局座的原因,干看著不敢下手,這麼大筆錢財過手,卻無半點好處落下,以他的為人,如何肯甘心?
選擇用錢收買這處宅院,好處多多,第一,也是最主要的一點,當然是安全,自己可以毫無風險的起出財寶,避免在行動中出現意外,暴露自己上海站的行蹤。
第二,當然就是要白得這處宅院,這處房產價值可是不菲,甘明軒走後,這處房產難道還能帶走不成?就是從工作角度出發,自己的情報站在市區一直沒有落腳之地,日後總不能一直龜縮在法租界裡,早晚還是要進去市區活動的,這處房產正好可以用得上。
第三,就是要狠狠敲這個膏粱子弟一筆,這小子仗著其父的背景,將自己使喚的團團轉,總要收些辛苦錢,不然真當軍統局是你們家開的,反正這些高官權貴們的錢來的容易,都不是什麼好路數,盤剝的民脂民膏,自己拿著也不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