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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正魁對寧志恆是原本就是非常的欣賞,這一次寧志恆又為右翼戰場立下了如此大功,自然會不遺餘力的為自家弟子邀功。
寧志恆不由得有些為難地說道:「學生剛剛畢業一年,已經升至少校,只怕軍部那裡~」
張正魁斷然說道:「有功就有賞,我自會為你說話,不說你之前杭城的表現,只這一次在浦東戰場上的表現就值得我為你說話!」
寧志恆聽到這裡心裡一暖,張正魁對自己可謂是關懷備至,就算自己隸屬於情報部門,以張正魁的身份為自己開口,再一次晉升斷無問題。
當下趕緊立正,恭恭敬敬地敬了一個軍禮,朗聲說道:「多謝司令栽培!」
張正魁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你只怕也是要有事情找我吧!」
寧志恆頓首答道:「學生確實是有要事向您稟報,今天下午二時,我找到了谷川大隊的藏身之所,並進行了圍剿,除數人逃脫,其部全部殲滅。」
張正魁愕然說道:「你的動作倒是快,昨天剛剛說是要找出他們藏身之處,今天你就動手圍剿了,這些日本便衣,其危害不比正面的敵人小,你這一次幹得好!」
寧志恆接著匯報導:「在此次行動中,我們抓捕了一個很重要的俘虜,是這一支便衣隊的譯電員,根據他交代的一些情況,我發現問題重大,所以馬上來向您請示。」
說到這裡,寧志恆上前將自己已經翻譯好的電文遞交到張正魁的面前:「這是谷川大隊潛入浦東以來,電台接受和發出的電文內容。」
張正魁接過的電文,卻沒有去看,而是把它放在桌子上面,笑著說道:「你們搞情報的,心思周密,我就不費腦子了,直接說一說情況。」
寧志恆不敢怠慢,馬上把之前電文裡面的一些異常情況向張正魁做了詳細的匯報。
當張正魁聽到寧志恆所說,自己下令進行的三次大範圍的圍剿,之前日本人都已經得到了消息,致使勞師動眾而徒勞無功時,不禁一拍桌案,勃然大怒!
「混蛋!」張正魁爆喝一聲,他再也沒有半分矜持和鎮定,馬上拿起桌子上的電文,按照寧志恆標明的日期,迅速找到了那三封電文,上面的內容果然準確的通告了即將進行圍剿的時間和範圍,和自己當時布置的命令完全一樣。
「這是有內奸,有日本間諜!必須要找到這個人,這是我們的心腹之患!」
張正魁目光中帶著冷意,原來之前的三次圍剿失利,並不是自己的判斷失誤,也不是便衣隊過於狡猾靈活,竟然是自己的軍方有間諜潛伏。
「的確是如此!這個日本間諜對我們的危害遠不止此,我們還發現,他分別在九月十四號和十月一號這兩天,向日本間諜總部指明了我們重炮旅陣地的大致範圍,便衣隊根據這一範圍都找到了重炮旅的具體位置,好在我們都提前將陣地轉移,沒有讓日本人得逞。」寧志恆再次確認道。
以張正魁數十年的軍旅生涯,鎮定養氣的功夫,聽到寧志恆的敘述,依然是難以安耐住心頭的怒火,等他按照寧志恆所說的日期,找到了那兩條電文後,只覺得心頭怦怦亂跳,腦筋突起。
好半天張正魁才勉強定了定神,開口問道:「這麼說,你是懷疑在我的身邊潛伏有日本間諜?」
張正魁此時已經明白寧志恆這一次前來匯報的目的,這是要把矛頭指向戰區指揮部內部,條條線索都指明,問題就出在自己的身邊。
寧志恆點頭沉聲說道:「如果說之前三次大範圍圍剿,消息泄露知情人甚多,我們無從確定目標的話,可是之後兩次炮兵陣地大致位置的泄露,就說明問題一定出在我們軍區指揮部核心部位。」
張正魁的眼光森森,殺氣逼人,厲聲說道:「必須找出此人,一查到底,否則我寢食難安,必然釀成大禍。」
此時他盯著寧志恆,鄭重的說道:「志恆,這搞情報抓間諜可是你們的特長,你說一說該怎麼找出這個人。」
寧志恆此次前來匯報自然就有此意,他的心中早就盤算,胸脯一挺,朗聲說道:「願為司令分憂,學生責無旁貸。」
他指著電文記錄說道:「其實這件事情看著困難,但只要能夠根據上面的時間來排查,我想很快我們就能找出這個鼴鼠。」
「鼴鼠?」
「哦,這是我們搞情報的一個代號,意思就是內部奸細,現在我想問一問,在九月十四號和八月一號這兩天,您是否接觸過炮兵陣地,或者和某人談話時,提及了炮兵陣地的大致位置?」
張正魁臉色嚴肅,馬上回答道:「除了重炮旅的軍事主官,我從來不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透露給任何人,更不會在軍事會議上提及這方面的事情。」
不過很快他的眉頭一皺,接著說道:「只是在九月十四號,我的確前往炮兵陣地進行了視察,十月一號也去過一次,是不是有人知道我的行蹤,根據這個情況判斷出了炮兵陣地大致的位置?」
寧志恆的精神一振,這就和電文記錄的內容對上了,他趕緊說道:「一定是這樣,這個鼴鼠了解您的行程,知道您要去重炮旅陣地巡視,這才知道了大致的區域。那在指揮部能夠知道您行程安排的,倒底有哪些人?」
張正魁一下子就不做聲,屋子裡安靜了一會,他猶豫的說道:「行程安排至少有好幾個人都知道,其中有我的副官李立鑫,參謀部的參謀長羅英哲,機要秘書呂偉才,還有其他幾名作戰參謀,至於他們有沒有透露給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