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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宴會的保安工作非常嚴密,所有參與的工作人員,進入都必須要嚴格檢查,可是因為詹元良是領事館的老員工,所以根本沒有搜查,就輕鬆將氯化鉀毒藥帶了進來。
可是他在準備投毒的時候,出現了一些問題,原來他是想在菜餚里下毒,可是考慮再三,覺得這樣的效果並不好,因為很多人的飲食習慣不同,喜歡品嘗的口味也不同,這樣一來,菜餚入口的時間也會不同,甚至有些人對某些菜餚會一口不動,一旦有人出現中毒症狀,就會驚動其他人,所以毒殺的人員不會太多。
更何況他並不知道那些日本要員的喜好,因為時間緊張,他也來不及打聽。
最後他決定在酒水上下毒,因為酒水是所有人都要飲用的,而且在酒席上有同時敬酒飲酒的習慣,喝酒的時間較為一致,這樣可以保證大多數人都會同時中毒。
可是放置酒水的地方並不在廚房,詹元良只能慢慢的尋找機會。
這個時候,宴會已經開始半個小時,隨著菜餚酒水下肚,宴會大廳的氣氛慢慢熱烈起來,領事館還特意安排了歌舞助興,笙歌鼎沸,各種聲音嘈雜在一起,顯得很是熱鬧。
詹元良看了看時間,知道火候差不多了,看著周圍沒有人注意他,手中的菸頭扔在地上,用腳輕輕踩滅,輕舒了一口氣,鎮定了一下心神,這才起身,來到廚房不遠處的儲藏室門口。
這裡是領事館儲藏酒水的地方,平時都是上著鎖,今天因為宴會需要酒水太多,所以才打開,方便侍者隨時取用,供應宴會所用。
詹元良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無人,趕緊往前一步推開儲藏室的門,閃身進入,隨手把門關緊。
這個儲藏室空間並不大,放滿了各種酒水的酒罈和酒瓶,最多的自然就是日本人最常飲用的清酒。
還有少部分是黃酒,因為要招待很多中國賓客,而這個時候中國人的酒席上,黃酒是最高檔的酒種。
詹元良快步來到擺放在最外面的一處酒架上面,拿起一瓶清酒,這是一種最貴重的清酒品牌,他手腳麻利的打開瓶塞,又從懷裡取出裝有氰化鉀的小瓶子。
他打開小瓶子,將一部分毒藥倒入了這瓶清酒里,晃動了一下,正要將清酒瓶塞復原,可是一股苦杏仁的味道撲鼻而來,他只覺得頭腦一暈,差一點坐到在地。
不好!
這個時候他才回想起來,氰化鉀受潮遇水,會有揮發性很強的苦杏仁味道,他以前沒有打入日本領事館之前,也曾執行過一次下毒的任務,使用的也是氰化鉀毒藥,可那一次是下在白酒裡面的,因為劑量很少,而且白酒的酒精度很高,味道濃烈,掩蓋住了苦杏仁的味道,所以並沒有引起目標的注意,成功的完成了任務。
但是日本清酒的酒精含量非常低,味道清淡如水,這苦杏仁的味道一下子就壓不住了,如果這種酒上了席,熟悉清酒味道的日本人馬上就會覺出不對。
太大意了!這讓詹元良頓時反應了過來,心中暗自懊悔,到底是這麼多年沒有執行過這樣的任務,很多技巧都生疏了,在細節上還是出了問題。
不過他腦筋一轉,當即又打開了另外幾瓶清酒,很快將這瓶清酒和其它幾瓶混合起來,再聞了聞清酒的味道,味道幾乎聞不到了,應該可以矇混過去,可是這樣,氰化鉀的濃度就降了下來,毒性也大減,不過時間緊張,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剩下的一些氰化鉀,他可不敢再下在清酒裡面了,而是選了擺放最近的一壇黃酒,把毒藥都倒了進去,黃酒的味道醇厚,又是一整壇黃酒,這些氰化鉀倒進去,聞不出苦杏仁的味道。
就在他手忙腳亂,處理痕跡的時候,從外面卻傳來了一陣腳步之聲。
有人來了!詹元良頓時一驚,額頭滲出一層冷汗,因為這個時候他已經來不及脫身了,他為了混合幾瓶清酒,期間耽誤了不短的時間,結果被人堵在儲藏室。
緊急之下,他趕緊把紙包收好,儘快將所有的物品復原,就在他剛剛把清酒酒瓶放上酒架的時候,儲藏室的房門,從外面被人一把推開,兩名侍應生走了進來。
「詹君,你在這裡幹什麼?」
一名日本侍應生看著詹元良竟然在儲藏室里,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
今天宴會的侍應生都是日本領事館的服務人員,因為人手不夠用,還調用了一些使館的職員,全部都是日本人,他們和詹元良也是相熟的。
這個時候,詹元良手裡還拿著那瓶清酒,還沒有來得及放回原位,聽到侍應生詢問,靈機一動,轉身回答道:「哦!剛才內田領事交代我,說是宴會廳里人手緊張,讓我完成廚房的工作,也去宴會廳幫忙,我看著宴會廳的酒水喝的差不多了,就準備拿一些酒水送過去。」
說完,他還衝著侍應生,晃了晃手中的酒瓶,裝模作樣的將另外一瓶清酒也拿在手中。
領事館除了崛公一淳之外,還有兩名副領事,而其中名叫做內田的副領事,正是主管宴會籌辦的負責人。
聽到詹元良這麼說,這名侍應生不疑有他,因為他們也是因為酒水不足,前來儲藏室取酒的。
另外一名侍應生笑道:「那就麻煩詹君了,今天赴宴的人太多,我們正愁忙不過來呢。」
「哪裡,不客氣,來,小山君,我來給你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