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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林震對寧志恆的稱呼也馬上發生了變化,不再有拒人於外的感覺,而是親熱的以「志恆」相稱了。
話中之意也是再明顯不過,這是以派系前輩的身份要求寧志恆為保定系的利益做出貢獻,著重點出寧志恆等人在軍統局的作用,就是為保定系保駕護航的,容不得寧志恆有拒絕的餘地!
看到林震的態度發生了如此大的轉變,寧志恆不禁心頭一喜,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牽強扯來的無頭公案,其實黃山官邸被炸案到底和石立群有沒有關係,誰也說不清楚,區別就在寧志恆這個辦案人身上,他說有,那就是有,只需要一份口供而已,況且石立群的氣象報告也許真的和黃山官邸被炸案有關係呢!
寧志恆只不過是扯虎皮拉大旗,把石立群往黃山官邸被炸案身上扯,此事可大可小,完全在寧志恆的一念之間,就看他怎麼操作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身處情報部門的重要性,別看軍統局特工們的官職軍銜不高,可是利用生殺特權,只需要暗做手腳,推波助瀾,就可以把那些高高在上的權貴們輕鬆拉下馬來,置其死地,讓其永不翻身,這也是軍方大佬們儘管都是位高權重,可對對軍統局的特務們,也都心生畏懼和厭惡的原因之一。
寧志恆的態度依然是恭順有禮,他馬上站起身來,挺身立正,向林震保證道:「請佑公放心,我早就有所準備,要不然也不會深夜親自抓捕此人,而且我已經下令,凡是此次抓捕的日本間諜,都單獨關押,不許與旁人接觸,並下達封口令,封鎖一切消息,我會很快將這些人明正典刑,不會讓外人知道任何內情。」
「好!」
林震一聽,高興地一下子站起身來,他邁步來到寧志恆的面前,用力拍了拍寧志恆的肩膀,臉上顯露出滿滿的笑意。
「志恆,做的好,做事仔細,處事果斷,把工作都想到了前頭,不愧為我們保定系新一代的翹楚,怪不得當初幾位長官對你都是讚不絕口,我們保定系就需要有你這樣的人才為我們清除障礙,震懾宵小。」
林震雖然說是古板守舊的老牌派軍人,可也是久經風浪,深諳利益之道的老政客,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對什麼人說什麼話,沒有半點的牽強和生硬,一下子就把自己和寧志恆之間的關係拉的親近自然。
「這隻老狐狸!」
寧志恆心中暗自一曬,臉上卻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連聲說不敢。
「佑公過獎了,我的老師就常說,我們這些弟子投身軍情,就是為了我們保定系有備無患,防患於未然,這種事情不正是我們應該做的嗎?其實這一次主要也是趕得太不是時候,要不是剛剛查出薛建木這個內奸,搞的動靜有些大,石立群這點小事也算不上什麼!」
林震也是點頭稱是,這一次黃山官邸被炸案牽扯到的都是保定系,難保委座不會多想,之前就聽說薛建木畏罪自殺,他就知道是黃賢正提前通了消息滅了口,現在沒有想到,這次輪到自己了,說起來,當初花了許多功夫,把黃賢正等人安插到軍情處,這個決定實在是再正確不過了。
第九百零四章 道出原由
林震此時看寧志恆再也沒有了先前的感覺,只覺得這個年輕人處事老道,做事周全,怪不得年紀輕輕能有今日的成就。
現在他是越看越滿意,笑著點頭說道:「還是你的老師說的對,我們保定系不僅要有能夠衝鋒陷陣,效命沙場的軍中勇士,更需要你們這樣甘於付出,為我們清除隱患,躲避暗箭的人才,賀永年當年帶兵打仗的本事不錯,這教學生也是一把好手,不然能教出你這樣的好學生,哈哈!」
林震示意寧志恆重新落座,再次接著說道:「原來我就知道,你這些年來在軍統局的工作,做的極為出色,才華出眾,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志恆,以後有事情你可以直接來找我,不用生分,其實我對你也並不陌生,張長官去廣州之前,就曾多次向我提到你,還給我看了你的那帖滿江紅,真是一副佳作啊!沒有想到你文武全才,真是難得!
他還讓我對你多加看顧,說你將來必成大器,可是我看,用不著將來,你現在的成就,就足以自傲了,哎!雛鳳清於老鳳聲,一代新人換舊人,以後我們這些老傢伙還要得你的照看了,哈哈。」
林震這些話倒是沒有說謊,他口中的張長官,自然就是保定系的大佬張正魁,就以保定系裡的地位而言,張正魁還在林震之上,畢竟張正魁此時還手握兵權,主持一線的戰事。
張正魁自從武漢戰役之後,並沒有回到重慶,而是被調到了兩廣地區主持軍事,他和林震關係不錯,之前在林震面前不止一次的表示出對寧志恆的讚賞之情,這也是之前林震對寧志恆另眼相待的原因之一。
寧志恆聽到林震提到那副滿江紅的字帖,就知道林震所言非虛,想來兩個人相交甚深,看在張正魁的面子上,今天自己還真不好逼之過甚,想到這裡,他趕緊笑著說道:「都是長官們的抬愛,志恆何德何能,其實我的才能實在有限,當初剛入軍情處,什麼也不懂,全是我的師兄照顧,不然哪有今日,就能力而言,我比起師兄來,則是遠遠不如,如果佑公不介意,我改日和師兄一起前來拜見,當面向您請宜,我們這些人年輕冒失,有很多事情還是要前輩們多多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