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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錢忠急忙把今天中午和杜婉蘭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的敘述了一遍,最後信誓旦旦的說道:「寧處長,我說的可都是實情啊!我錢忠雖然有些不爭氣,可對黨國忠心耿耿,有幾個膽子敢和日本間諜糾纏?」
寧志恆卻是不買這個帳,他呵呵一笑,鼓掌笑道:「哈哈,故事編得不錯,也難為你急切之間編如此的活靈活現,錢忠,你不去說書,真是屈才了,那照你這麼說,這一切都和你無關,你無緣無故換了一身衣裳,喬裝改扮,出現在銀狐出沒的區域,然後銀狐自己跑到大街上和你巧遇,之後你們初次見面,就親密交談許久,就連你遞給銀狐的那封信也都是她自己的,一切和你毫無關係?」
說到這裡,寧志恆的目光變得狠厲無比,他一把抓住錢忠的脖領子,破口罵道:「混蛋!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子哄了?這一切換做你是我,你信不信?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東西!來人,給這個傢伙上刑,上重刑!」
寧志恆這個時候又揮手把行動隊長曾興國喊了過來,當著於誠的面吩咐道:「馬上帶人去他們的接頭地點,在那附近去查找一個叫杜婉蘭的女人,看一看到底有沒有其人,如果有就馬上帶回來。」
「是!」曾興國點頭領命。
「老於,你既然來了,也別閒著,銀狐策反顧正青之時,曾經在顧家住了很長時間,顧家人被抓回來之後一直沒有放回去,你帶著銀狐的照片去向顧家人印證一下,確認她的身份!」
於誠趕緊點頭領命,易東空襲案他全程參與,顧家人還是他抓進來的,自然清楚裡面的情況,再說他的職責就是陪審,這些事情正是他需要做的,他接過相片快步離去。
這個時候,審訊人員重新開始了新一輪的拷打,鐵簽和烙鐵輪番上陣,很快就把錢忠折磨的不成人形。
不多時,於誠走了進來,向寧志恆匯報導:「處座,已經確認無誤,照片上的女子確實就是銀狐,錢忠是在說謊!」
寧志恆冷哼一聲:「哼!事情到了這一步還要狡辯,這個錢忠倒是頑固!」
於誠笑道:「認了就是死,他又不是活膩了,自然是要頑抗到底。」
說到這裡,他覺得自己應該把態度表明,不然他和寧志恆兩個人互相顧忌猜疑,最後反而是束手束腳,別給了錢忠這個傢伙翻身的機會,再說,這也是一次和寧志恆拉近關係的好機會。
於是他輕輕將頭湊了過來,低聲說道:「處座,要我說您還是太謹慎了,據我所知,錢忠這個傢伙已經很久了沒有見過局座了,他幾次求見局座,連門都沒有進去,局座也是顧念那點舊情,不然早就把他打發走了,這一次我們證據確鑿,根本不用和他耗時間,儘早結案,絕不能讓他翻身。」
聽到於誠的這番話,寧志恆眼睛裡光芒一閃,立時明白過來,原來於誠早就有心致錢忠於死地,這一下兩個人可就想到一塊去了。
想到這裡,寧志恆輕輕地拍了拍於誠的肩膀,用手指點了點他,笑著說道:「老於,這次算你聰明,早說出來大家也不用這麼多的顧慮,搞得我有些手段都不敢上,要不然你去局座哪裡告我個屈打成招,可就太冤枉了。」
於誠苦笑道:「處座,言重了,我對您可一向都是馬首是瞻,什麼時候扯過您的後腿?實話說,這個錢忠當年沒少坑我,不過他那時候得局座看重,我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後來失了勢,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今天可不能再給他機會了。」
看到於誠坦誠相待,徹底把話說開了,寧志恆也就不再客氣,說道:「你放心,錢忠這一次不可能過關,單單他和銀狐秘密接頭這件事實,就足以致他於死地,就是局座也不會放過他,不如這樣,我看你也乏了,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審訊完成,我再通知你!」
於誠頓時心領神會,當即點頭笑道:「還是處座您體諒我,我這就去休息一下,一切聽您的安排。」
兩個人達成共識,接下來的工作就簡單了,寧志恆看到於誠離去,當下也就不在留手,直接把錢忠架上了電椅,繼續嚴刑逼供。
不過他再也沒有詢問關於銀狐的事情,這些事情他早就編好了,只需要讓錢忠按個手印兒就好了。
他著重詢問的是錢忠之前為非作歹,敲詐勒索,殺人奪財的違法之事,這些也是可以把錢忠治罪的佐證,不到兩個小時,直到把錢忠這個傢伙折磨的死去活來,痛不欲生,腦袋裡的東西榨的乾乾淨淨,這才停下了手。
看著已經氣息奄奄的錢忠,寧志恆合上手中的審訊記錄,來到錢忠的面前,取過一盒印泥,將錢忠的手指拿住,用手指在印泥里蘸了蘸,在這些記錄上一一按上手印,今天的審訊工作算是完成了。
等他走出審訊室的時候,趙江等人也就等在外面。
寧志恆開口問道:「都搜查完了?」
趙江點頭回答道:「已經搜查完畢,還有他的那間當鋪也都搜了一遍,這傢伙攢的家底可是太豐厚了,光是存在渣打銀行和花旗銀行的存款就不是小數目,家裡還有金條和現金,當鋪里有大量的古董字畫,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撈下這麼多的?」
趙江這一次去搜查,可是被嚇了一跳,他沒有想到一個在職軍官,家底竟然比那些聲名在外的商家還要豐厚。
寧志恆卻是一點也不意外,錢忠撈錢的名聲早就在軍統局出了名了,掙下這點家底根本不算事,他開口說道:「剛才這個傢伙開了口,除了住所,他在外面還有一處外室,在那裡還藏有不少的財物,一會我給你地址,你馬上去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