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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命令!第五支隊調防至南市休整,而特務大隊立即開往前線,接替第五支隊的位置,繼續阻止日軍的進攻。」
「是!」第五支隊支隊長朱衛華挺身立正,高聲領命道。
這一次他的第五支隊幾乎被打殘,確實已無再戰之力,只能回到南市修整,變相的退出了戰場。
當寧志恆聽到這個命令,頓時腦子一嗡,果然是最壞的消息,竟然把自己和手下這些精銳送上了前線,時局已經嚴重到這種程度了嗎?需要自己這些特工去衝鋒陷陣了!
「處座~」寧志恆也是提身立正,他自然想要再爭取一下,不然真的到了前線,可就再也由不得他了。
可是處座一揮手,止住了寧志恆的發言,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再次朗聲說道:「特務大隊大隊長寧志恆,調任上海軍事情報站副站長,負責敵後破襲工作,望你不負眾望,為我軍事情報調查處再創佳績!」
這是什麼情況?轉眼之間,自己就調任上海站的副站長,也就是說自己可以不用上前線,而是要在上海潛伏下來,主持上海敵後的破襲工作,寧志恆不明白處座到底是什麼用意?
如果說是繼續打壓自己,甚至是削弱軍事情報調查處里保定系的力量,那麼直接正大光明的把自己送往前線就是了,相信一場大戰打下來,自己生還的可能性不大。
可是現在把自己的部隊調走,奪走自己的兵權,卻把自己留在上海當上海站的副站長,這是什麼意思?
再說,上海站是軍事情報調查處的第一甲種大站,在軍事情報調查處里地位極其重要,站長和副站長都是上校軍銜,歷任站長和副站長都是處座的嫡系,和趙子良,向彥等人的資歷相仿,都是處座早年的老班底。
可是自己不過少校軍銜,擔任上海站副站長級別上差的太多,資歷也不夠,更何況自己是保定系的背景,怎麼可能讓自己染指上海站副站長這麼重要的職位?
寧志恆一向覺得自己的頭腦清楚,智謀過人,可是今天覺得自己的腦筋不夠用了,完全不理解處座的真正意圖。
這個時候鄭宏伯站起身來,向寧志恆伸出大手,笑著說道:「志恆,以後我們兩個可要精誠合作,上海站的工作要多多倚重了!」
寧志恆只好也伸手握住鄭宏伯的手,兩個人微微點頭,這才收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之後的會議內容幾乎和寧志恆關係不大,寧志恆只能耐心的在一旁聽著,等待會議的結束。
他需要處座進一步的溝通,單獨談一談,試圖了解處座的真實意圖,然後再送上自己的厚禮,以爭取將這些手下精銳留下來,最起碼也要把自己的嫡系留下來,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前線。
會議很快就結束了,最後處座環視眾人開口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散會吧,志恆留一下。」
眾人趕緊起身退了出去,辦公室里只剩下了處座和寧志恆兩個人。
處座坐下椅子上,半晌沒有說話,只是微閉著雙眼,用手輕輕地揉按著太陽穴,一副疲憊之態,和剛才殺伐果斷,一言而決之時,完全判若兩人。
寧志恆見狀輕聲說道:「戰局已然如此,處座您為國事憂思,勞心太重,還是要保重身體才是。」
第四百零五章 還請笑納
聽到寧志恆的話,處座這才睜開了眼睛,輕嘆了一口氣,皺著眉頭,說道:「志恆,這短短的二十天,戰局就已經變得不可收拾了,從各處調來的援軍幾乎都打廢了,就連素來精悍的桂軍,數萬精兵一天時間就損失殆盡,屍橫遍野,那情景真的是太慘了!
打到現在,就連我們的別動隊也要頂在前線,這可是我們軍情處唯一的軍事力量,剛剛組建就被打成這個樣子,那可是我多年的心血啊,這些天我是寢食難安啊!」
寧志恆自然知道這也是處座真實的心情,他苦心經營多年,一直想要染指兵權,這一次終於得到領袖的首肯,可以名正言順地組建自己的軍事武裝,一咬牙拿出了所有的家底,可是一開始就跌了一個大跟頭,不僅損兵折將,還搭進去很多心腹班底,其悲催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看到處座也是神情沮喪,寧志恆仔細斟酌了一下語言,開口勸慰道:「處座說的極是,不過好在別動隊來源甚雜,大部分還都是普通的軍士和幫眾,雖說是折損頗眾,可是最優秀的軍官團體還在,只要有這些骨幹,重整旗鼓也不是難事。比如我們特務大隊,就都是久經訓練的特工組成,這一次在浦東作戰,表現的極為出色,就是戰區司令張長官也是讚不絕口,把這些軍官送上前線著實可惜了,留下他們作為骨架,再組建一支隊伍,很快就會恢復元氣的!」
寧志恆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清楚,他是在勸說處座不要把特務大隊拉上前線,而是留下來,保存實力,以備後用。
處座點了點頭,不勝感慨的說道:「這都是我多年積攢的家底,你當我真的不知道,把這些優秀的特工派上前線簡直就是犯罪,別的不說,這一次第四支隊全軍覆沒,近兩千人馬全都丟在了陣地上,上海站的人員,一次轟炸,就損失過半,我這心裡都在滴血啊!」
寧志恆心頭大震,第四支隊幾乎全滅他知道,可上海站的人馬竟然損失過半,這件事情剛才會議上可沒有通報,這和自己調任上海的副站長有什麼因果關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