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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立感覺胳膊一松,就知道齊經武不敢再出手了,緊繃著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
他正準備轉頭對地上不能動彈燕凱定訓斥兩句,可是就在他一轉頭的瞬間,一道勁風如閃電般的襲向他的脖頸。
俞立這個時候精神已經放鬆,根本沒有想到有人會襲擊他,不過他的身手確實極為出色,就在千均一發之際,他本能的頭頸一側,鋒利的玻璃斷口從他的脖頸處閃過,帶起一道血色。
「啊!」俞立只覺的脖子一涼,一道鮮血就激撒了出去,然後劇痛傳來,他反應極快,忍住劇痛,雙手橫掃,將身後襲擊他的齊經武抓住,胯部一頂,一較力氣就將齊經武摔了出去。
齊經武的戰鬥力和他確實差的太遠了,就算是手持利器,又出其不備襲擊俞立,可還是被他當時摔倒在地。
可是俞立只覺的脖頸處還在大量出血,頓時心中大恐,他生怕是傷到了動脈,如果真是傷到了動脈,只怕自己性命難保。
他趕緊喊道:「渡部隊長,快來救我!」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倒地的燕凱定和一旁的邢升容也被嚇呆了,不過他們沒有出手援助俞立的意思。
他們心中又何嘗不是恨極了俞立,如果不是他布下陷阱,誘捕同袍,自己又何至於背叛祖國和民族,成為可恥的叛徒。
可是他們也不敢幫助齊經武,畢竟還是怕日本人報復,取了他們的性命,人一旦懼死,就沒有了半分勇氣。
隔壁房間監視著餐廳動靜的日本間諜們,開始還有些看戲的意思,可是突然之間發生的變故讓他們根本反應不過來,直到俞立發出聲音求救,這才明白過來,這是真出了意外了。
渡部大治嚇得一激靈,俞立是今井組長再三強調要重點保護的對象,絕不能在他手裡出半點兒意外,否則今井組長又豈能輕饒了他。
他抬腿一腳踢開房門,沖了出去,身後的日本便衣們也都緊隨其。
可是餐廳裡面的情景又有變化,已經摔倒在地的齊經武,手中死死的握住半個酒瓶,身子翻滾就勢竄起,合身又向俞立撲了過來。
俞立這個時候雙手緊緊捂住脖頸,鮮血不停的流出,他心中驚恐萬分,這時看到齊經武又跟瘋了一般向他撲了過來,頓時惱火不已,左腳彈力重重踢出,一聲悶響踢在齊經武的肋骨上。
俞立的踢力大的驚人,直接就將齊經武的肋骨踢斷了兩根,可是劇烈的疼痛並沒有止住齊經武的身體,他咬緊了牙關,渾然不覺得撲在俞立的身上,手中的半個酒瓶用力捅向俞立的心臟要害,想畢全功直接取個這個叛徒的性命。
俞立嚇得雙手不敢再捂脖頸的傷口,雙手向下格擋,緊急之中將齊經武的手臂擋得向下,鋒利的玻璃口捅破衣服和一截皮帶扎進了俞立的小腹。
俞立簡直魂飛魄散,齊經武完全不顧及自身,捨棄一切的要取他的性命,短短的幾秒鐘里就重創了他兩處傷勢。
俞立的身手確實不凡,這個時候還是果斷反擊,身形竄起,右腿膝蓋用力頂出,重重的頂在齊經武的下巴上,這一擊的力量太大了,齊經武只覺得一柄重錘打在頭上,身形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俞立這個時候,也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身形一軟,癱倒在地,脖子和小腹處鮮血不停地流出,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身體不停的抽搐著,血肉模糊形象慘烈至極。
房門被猛地撞開,渡部大治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進來,映入眼前的一幕讓他魂飛魄散,俞立就躺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鮮血,如同一個血人!
身後的便衣們也手持短槍,沖了進來,看著眼前的一幕,也頓時嚇呆了。
這時躺在地上的齊經武拼盡全力掙扎著,他想再起來撲向俞立,將這個叛徒徹底結果了。
這是他這些天來一直試圖刺殺的叛徒,自從他在審訊室里,看到這位俞副站長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了!
俞立是上海軍事情報站的副站長,他掌握著許多絕密情報,他知道並了解軍情站的每一個成員,他的投敵給自己戰友們帶來的危險是可想而知的,自己必須要想辦法除掉這個叛徒。
於是齊經武很快就招了供,成為四個被俘人員中第一個開口的人,之後他一直表現的非常配合,讓日本人和俞立對他都很放心。
這幾天裡他一直在尋找刺殺俞立的機會,可是他對俞立也了解甚深,知道俞立的身手極好,是少見的搏鬥高手,自己的搏鬥能力太差,根本不是對手,而且身邊時刻都有日本人看守,自己根本沒有機會動手。
今天他覺得是個好機會,終於下定決心動手,在巧妙挑起燕凱定的怒火,兩個人發生衝突,引俞立插手其中,終於乘其不備將其重創。
可是齊經武還是不放心,必殺的幾次都被俞立擋了過去,都沒有刺到實處,他此時知道已經重創了這個最可惡的罪魁禍首,但並不能夠確定俞立的死亡,於是想著拼盡全力也要再進行一次刺殺!
齊經武早將生死置之度外,打從開始決定要刺殺俞立的時候,就已經沒有抱著生還的念頭了,現在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就是掙紮起來再刺叛徒一下。
可是無論他怎麼掙扎,身體卻是再也站不起來了,俞立的這一擊實在是太重了,如果不是他拼命的保持頭腦的清醒,現在早就已經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