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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問題的關鍵點,就是如何讓范鍾夫的身體出現問題,讓之後的劇本按照寧志恆導演的步驟,一步一步走下去。
寧志恆對此也早就有所考慮,他沉聲說道:「要想讓范鍾夫的身體出現問題很簡單,實在不行就給他一把刀子,讓他自己自殘,只要他夠狠,傷的夠重,那些特務們還敢不把他送出去?
只是這樣做當然是下策,而且這樣做也太露痕跡,我們當然不能做的這麼粗糙,這需要好好設計一下。
最好是根據他身體自身的情況,設計出一種病症,讓所有的人不起疑心。
而且這個病症的度必須要掌握好,既不能不太輕,因為七十六號的總部,本來就配備有值班醫生,可以簡單的處理一些傷情,如果症狀太輕的話,他們是不會讓范鍾夫離開七十六號總部的。
可是又不能夠太重,不然真的讓他的身體出現危險,弄巧成拙,搞不好還沒有救出來就死在七十六號總部,那可就太冤枉了。」
聽到寧志恆這麼說,左剛不禁更是怵頭,只是想讓范鍾夫的身體出現不適,就這麼一個簡單的設計,卻要考慮到方方面面的情況,其中每一步都不能出現差錯,這裡面所需要花費的頭腦和算計,都是讓他頗為頭痛。
他為難地看著寧志恆,苦笑著說道:「這個度可不好把握,最好能夠讓他自己也配合一下,裝死,裝昏都行,總之小風大作,讓七十六號的人感到緊張,這才好把人送到醫院去救治。」
寧志恆皺著眉頭,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最後點頭說道,「你說的對,這個度確實不好把握,這裡面必須要讓范鍾夫配合我們演戲。」
不要小看「配合」這兩個字,這裡面牽扯的東西可就太多了,如果不用通知范鍾夫,寧志恆命令木魚,通過投毒或者製造意外等其他手段,單方面的將范鍾夫的身體造成傷害,那麼好處多多,那樣範鍾夫和木魚就可以不用直面接觸,這對木魚的身份安全是非常好的保證。
可是這樣做容易出現各種意外,比如說投毒的劑量如何確定,或者製造意外的傷害程度如何保證,弄不好真的一下子就把范鍾夫搞死了,豈不是多此一舉。
如果讓范鍾夫配合表演,那這些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只需要製造出一些不適的症狀,再讓范鍾夫自己裝出很嚴重的樣子,就像左剛所說,裝死裝昏都可以,那一般的值班醫生是不敢打包票,擔這個責任的,肯定會提議通往醫院救治,這個目的很容易達到。
可是想要讓范鍾夫配合,就必須要得到他的信任,讓他知道這些行動都是在營救他,而且這個過程,必須要雙方進行一定的接觸,這對木魚的身份就構成了一定的危脅,這裡面的取捨,寧志恆必須要好好的考慮一番。
最後寧志恆還是決定採用後一種辦法,取得范鍾夫的信任,讓他配合自己演戲,至於一些不確定的因素,可以暫時放在一旁。
想到這裡,他擺了擺手說道:「到時候我會讓人通知范鍾夫進行配合,這個問題你不用考慮。」
左剛點頭答應,他知道在七十六號特工總部,一定有自己的人做內應,不然這一切行動都是空談,這些事情處座自然會考慮到。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馬上對范鍾夫的身體進行一次詳盡的調查,看一看他有沒有哪一方面的疾病,可以讓我們利用,設計出一個比較合適的病症,比如說心臟不好,出現過心梗的症狀,或者有沒有羊癲瘋的病史,甚至對什麼食物過敏等等,今天必須要調查完,在今天晚上十點之前,必須把調查結果送交給我,我再根據實際情況進行安排!」
寧志恆心細如髮,在設計行動計劃時,對所有的細節都會認真仔細地考慮,把所有的行動都在腦子裡過一遍,推敲每一個細節,爭取儘可能減少或者杜絕各種失誤,以期讓行動的每一步,都能夠按照他的設計進行。
幾年前寧志恆在杭城暗殺老牌特工河本倉士的時候,就是通過各種手段,查明他的身體病情,甚至不惜砸碎了一隻絕世珍寶白瓷淨瓶,最後查明了河本倉士患有嚴重的心臟病,這才採用注射氯化鉀的方法,成功暗殺了河本倉士,至今日本人都不知道河本倉士的真正死因,還以為他真的是心臟病復發而去世的。
左剛馬上點頭領命,他仔細考慮了一下,開口說道:「范鍾夫有沒有家人,如果有,他的家人是最知道他的身體狀況的了,我們可以接觸一下,從他家人的口中得到一些情況。」
「絕對不可以,你不能接觸范鍾夫的家人!」寧志恆斷然否決了左剛的提議。
「現在范鍾夫的身份已經被七十六號懷疑,三天之後就會進行嚴刑審訊,如果我是七十六號的人,一定會布置監視范鍾夫的家人,看一看范鍾夫被捕後,有沒有人出現接觸范鍾夫的家人,你一旦出現,就會驚動他們,不僅營救行動會被迫中斷,就是你們自身也會有暴露的危險。」
左剛心頭一緊,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看來處座說的沒有錯,自己對現在在局勢沒有真正的重視起來,差點出現這樣低級的錯誤。
寧志恆的目光凌厲如鋒,狠狠地盯著左剛,語氣極為嚴厲地說道:「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太鬆懈了,做事情不走腦子嗎?如果你的狀態不好,就不要接受這件任務了,免得害人害己,我們在敵後做情報工作,就像在懸崖之間的鋼絲上舞蹈,一步踏錯,就是萬劫不復,你身為行動組長,一舉一動都關係著手下將士的生死安危,絕不能有絲毫的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