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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柔嘉確實對組局人這個身份興趣缺缺,這不是群發的簡訊讓大家都默認組局的人是她,那她不能先約了人家再說組局的不是我。何況後來組局的人確實變成了她,反正她只要給錢就行,剩下的有專業人士解決也就無所謂了。
至於為什麼選在自己的地盤,因為方便啊。
一張桌子三位電影人,還以為一位電影人的家屬,話題聊的自然就是最近頗為蕭條的電影市場。影院封場,片場也大部分都停工,圈子裡有名氣的那些還好,底層的從業者就慘了,很多人直接被迫轉行。
李倉東講丁正勛(知名攝像導演)的工作室去年新進的一批實習生,現在全是發著底薪白養,底薪說實話也不高最多達到了國家標準。
他們這行是開工才有飯吃,不開工白養養不了那麼多人,但他又不能全開了,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工,等有工開再招人也未必來的急。
正說著這個,丁正勛已經帶著妻女到了,他不是提前到金柔嘉這邊來,是他本來在濟州島就有房子,先來這邊的房子再來找金柔嘉一起吃個飯。
丁正勛的到來也帶來的圈內的一個新操作,很多一流的幕後團隊開始下沉,跟持續開工不管颳風下雨都不停工的電視劇和綜藝劇組談合作。合約是開不了電影那麼高的價錢,但可以簽項目分工,好歹先活下去再能談以後。
說起這個丁正勛就想吐槽以金柔嘉為代表的一幫大導,讓他們跟電視劇的人學學,人家那才叫敬業呢,哪像他們說停工就停工。他們一停工多少人都被掐住了脖子,一家老小都快養不起了。
金柔嘉就很無辜,她本來就沒在拍攝啊,疫情不疫情的她都沒在拍攝。無辜的金柔嘉還沒開口為自己辯解,河證宇先開口說她從兩年前就在籌備朴女士的傳記,去年年末剛結束,哪來的時間拍攝。
這話剛講完桌子上的視線就集中到了他身上,看河證宇有一瞬間茫然,隨即就懂了,默默的收回了已經過了『海帶湯鍋』一半的蟹腿肉,放回自己嘴裡。
正等著吃肉的金柔嘉眼睜睜看著肉沒了,抬頭環視一圈,悶笑一聲,放下筷子抽了張紙巾假模假樣的按了按嘴角。
「我吃完了,去走走消食。」金柔嘉邊起身邊看河證宇,「你吃好沒?」
含著蟹腿肉的河證宇默默跟著站起來,沖長輩們點點頭示意了一下,落後金柔嘉一步去『消食』了。
女士們相互看看,各自再看自家老公。李倉東勺了口海帶湯吸溜,漫不經心的開口,「別問我,我不知道。」
丁正勛讓他別裝,「你不知道誰知道。」
李夫人上手給了他一下,「快點說!」
李倉東沒什麼好說的,「我真不知道,柔嘉是不是喜歡男人還不一定呢。」
「金PD喜歡女孩子嗎?」丁夫人很驚訝。
丁正勛也楞了,「她喜歡女的?」
舉起勺子的李倉東讓他們聽一下重點,「我說的是我不知道,不是說她喜歡女的。」
聽到了重點的李老太太沒那麼開放,接受程度有限,「還是喜歡男孩子比較好吧,河證宇好像挺不錯的。」
「兩情相悅才叫不錯,剃頭挑子一頭熱有什麼用。」李倉東在這方面看的很開,「隨便她唄,她高興喜歡誰就喜歡誰啊。」
作為絕對的異性戀,金柔嘉倒是沒想到因為自己長時間專注事業而讓老師懷疑自己性向,也很意外河證宇的『堅持』。
河證宇『堅持』很長時間了,金柔嘉是不清楚這位具體是什麼時候『喜歡』她的,她知道的是,距離這位在馬路邊隨口的一句『喜歡』已經過去了三年。
三年裡河證宇沒有做任何追求的行動,連跟追求擦邊的行動他都沒幹過,他就是跟以往一樣,站在朋友的位置上一步都不往前走。
人家一句『喜歡』說的很淡然,仿佛就是我喜歡你就告訴你一聲,你要是給回應我們就皆大歡喜,不給也就不給了。那不準備給回應的金柔嘉也就沒在意這件事,都不是小孩子了,難道只因為一點好感就非得如何嗎?
沒必要。
河證宇的一聲『喜歡』沒有給兩人的關係帶來任何實質上的轉變,朋友就還是朋友,還是有事沒事約個飯,聊聊拍攝,聊聊日常,偶爾也會聊一些奇葩事件。
去年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河證宇的手機被黑客入侵了,對方準備用他手機里的信息勒索他。這件事本來跟金柔嘉的關係也就是朋友出了點小麻煩,但那個出小麻煩的朋友說,可能會牽連到你。
「我?」金柔嘉伸懶腰的動作頓住,慢悠悠放下胳膊,「你手機里有我的什麼黑料嗎?」腦袋飛速旋轉,她幹過什麼值得用『贖金』買的黑料?沒有吧?
彼時金柔嘉還在忙朴女士的剪輯,河證宇帶著披薩去探班順便告訴她這個『噩耗』。
說黑料麼肯定是沒有,有的是.....
「我給你剪過一個視頻。」河證宇叼著披薩吃的可專心的,嘴裡被披薩塞的鼓鼓囊囊的,導致說話很含糊,仿佛很隨意的在說一個更隨意,隨意到都不值一提的小事,「私下拍的。」
埋頭苦吃披薩的河先生一點都沒有成熟男人的淡定,更像個青澀的大男孩,送出一份背地裡做的很用心,表面上就裝作是路邊撿來的禮物的傻子。
他的視線往桌邊的手機飄,金柔嘉的視線也跟著飄過去,試探著伸出手要拿,掌心懸在手機上又頓住了,看向他,傻子連忙往嘴裡塞了一大口披薩,差點被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