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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役快半年的軍人悲慘細節那是數不勝數,講起來都沒完的。可要是一直講悲慘生活也太喪了,偶爾也穿插點有趣的事情,比如他今天本來要出去浪,兄弟連妹子都給他找好了,結果見到人發現是之前撩過的,那叫一個尷尬,幸好朴音離出了事可以讓他找理由走。
「我倒霉你就那麼開心啊。」
「嗯。」
「呀~」
權至龍就笑「誰讓你拒絕我了,你要是我女朋友,碰到這種事我肯定又著急又心疼,可你既然拒絕了,那我當然是幸災樂禍啊。」
「呀。」
「不能跟哥哥說呀,小朋友要講禮貌。」
小朋友想咬他,想法付諸於實踐只需要張開嘴,朴音離在他再次挑釁時真的上口了。頭一抬,遮住眼睛的手就在嘴邊,『啊嗚』一口咬住,眼睛睜開本想瞪他,碰到他的眼神,帶著笑意,帶著包容,帶著......
唇齒一松,默默的想起身。
沾了口水的手按住她的肩膀讓她老實點,隨後扣住她的後腦勺往小腹一按,固定好姿勢讓她別動了。
「閉上眼,當看不見。你當看不見,我也當什麼都沒發生。」權至龍捏了下她的耳垂,說的很賴皮「反正我在服兵役,一年也就能見那麼幾次,就算是心動也無所謂,我還能怎麼樣,真的逃逸出來找你啊。」
朴音離輕嘆一聲想開口,權至龍卻不準備跟她聊那些,沒什麼好聊的。看她好像緩過來了,或者是喝的有點多了,就把之前沒講的話題重新提起來。
「說說吧,什麼情況,怎麼就鬧成這樣了,按你的性格要解約?」
「哇~這個故事就長了。」
「慢慢說吧,又不趕時間。」
在舞台上格外清醒的朴音離講的故事支離破碎,倒在膝蓋上已經醉了的朴音離講的故事卻格外有條理。
那真的是從盤古開天闢地開始講,從十來歲講到二十出頭,講夢想的起源,講她和安泰駿的矛盾其實由來已久。講當初她還是太心急了,不然應該再等一等,安泰駿的做事風格真的不適合她,一開始就不應該簽約。講這個圈子讓她累的想退圈,又覺得是自己的問題,不能因為大環境出問題,就想著大家都活在泥潭裡就自己乾淨,那想法太狹隘了。
這個圈子能出現,能成為規模,能讓萬萬人歡喜,必然是有存在的理由的。她適應不了是她的事,怎麼能責怪環境。
朴音離是真的醉了,手軟腳軟講話的聲音都是軟的,但思緒格外清醒,她什麼都說了,就是沒說幻象。
如果,一切都是真實的,幻象。
權至龍大概也無所謂那些幻象,他更直接點,想要處理目前的問題,問朴音離想怎麼處理,真的解約?
朴音離跟兩位社長說的是經紀約拆分,避免麻煩,她跟權至龍也是這麼說的。但這話在權至龍聽起來,才不是什麼避免麻煩,而是懷裡的傻子想要給自己找個更大的麻煩。
「你別告訴我,你指望用一己之力扭轉這個行當的價值觀?你以為你真是的天神下凡啊?」
「我要是天神下凡就好了,直接上技能,讓你們的想法都改過來。」
一直扭著脖子被按在懷裡的朴音離躺的不舒服,乾脆側過身面朝沙發伸手搭虛環住他的腰,臉埋入小腹嘟囔「我只想要用一己之力改變我自己,環境無法改變,我可以變。大家都講我不對,我卻想要堅持,環境如何跟我無關,我只要堅持我自己就好。」
「偶像啊,我是某個人的偶像,只要我堅持,不管是一個也好一群也罷,我堅持我的觀念就能改變一個人的觀念。幹什麼非得去爭對錯,觀念根本沒有誰對誰錯,我只要做自己就行。他們說,就讓他們說去吧。」
朴音離在叨叨她的想法,如果那個幻想是真實的,她想證明那個所謂『創造』她的人想法是錯的。她不是什麼神明,就算她是,神也不應該丟下信徒。什麼乙女的遊戲她聽不明白,但她能肯定她並不厭惡成為愛豆。她討厭的維持這個圈子運轉的那些規則,但她也喜歡圍繞在圈子外圍,熱切的,真誠的,愛著她的粉絲們。
這兩者並不衝突,更不像那個『她』說的,什麼污濁的人類,那些太極端了,不應該那麼想。
朴音離叨叨叨,權至龍一個字都沒聽。
腰側的手臂,小腹的腦袋,長發披散在膝頭,那孩子躺在他懷裡,抱著他。不是他抱著她,是她抱著他,雖然胳膊沒有抱實,但也是抱著。
朴音離喝醉了,權至龍敢肯定,但凡她還有一點清醒,她都不會這麼幹。按理說他應該推開,挪開,走開,隨便什麼,可他幹嘛要那麼做。他一動都不想動,非得要有什麼動作的話,玩耳朵吧。
包間裡開的是大燈,還挺亮。燈光下的耳朵粉粉的,耳骨很軟,特別有可塑性,能捏出各種造型。手感還好,耳垂捏起來像布丁,不對,比布丁好玩多了。
耳朵被玩的痒痒的朴音離扒拉他的爪子,都說完了「你覺得呢?」
什麼都沒聽的權至龍覺得「再說一遍,太亂了,簡單點。」
不覺得自己說的有多複雜的朴音離嘴巴都講幹了結果還被要求總結陳詞,不太樂意的嘟囔著要喝水,權至龍一手按著她的腦袋不讓她動,一手去給她拿。掌心懸在酒杯上停頓一瞬,轉而衝著茶杯去,杯子裡沒茶,桌上也沒茶,只有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