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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合適?」河智苑好奇,「都是好人了還不合適?」
「好人才不合適,我是拍一個歷史題材的片子跟那人認識的,大學教授,來做禮儀指導,人溫文儒雅很有風度。」金柔嘉用一句話展示那位好好先生的風度,「一直到我們分手,那人都覺得錯在他不在我。」
金惠繡抿了口酒,笑道,「你的意思是,錯在你?」
頷首淺笑的金柔嘉說錯確實在她,卻沒說原因,不好說。
總不能說那位先生陪她度過青蔥歲月也陪她功成名就,他們的戀愛談的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會結婚,最後敗給了她無法把放在創作上的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那真的是個很好的人,要的也不過是多點陪伴的時間,可惜就可惜在她做不到。
所以那位好先生娶了一位能陪著她的妻子,金柔嘉後來聽人說,那位妻子懷孕後辭了工作專心在家待產,就覺得他找到了很棒的妻子,至少是合適那位好先生的人。
金柔嘉不覺得男主外或者女主外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都好啊,感情的事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但她花在感情上的精力太少了,不是不想後退而是做不到。她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思緒停下,自然就做不到把精力放在經營兩個人的小日子上。
按照女士們的標準,她其實也算是另類的渣,一心只想追求自己心目中的高山,卻忘了身邊還有人期待陪伴。
想起故人卻不想多談的金柔嘉舉杯示意喝酒,接二連三舉起的酒杯就讓往事隨風而走。
再接下去的話題河證宇就真的沒在聽了,他在思考金柔嘉說的好好先生的標準,溫文儒雅他裝是裝的出來,但不裝好像跟那個詞不太搭邊。風度他肯定有,就是不知道金柔嘉嘴裡的風度跟他想的是不是一回事。
聚會從下午一直玩到夜幕高升,人陸陸續續走了大半,主演們都沒走。孫藝珍說房間夠大家可以睡一覺休息休息明天再回首爾,也邀請金柔嘉來著,但金導想回去睡,說是回首爾還有事。
河證宇讓金柔嘉順路送他,說是不想跟大巴車回去。劇組是開車大巴車運人的,好幾車人被從片場運到這裡玩。
女兒國的國民們在門口送別了兩人,屋子的主人挽著大姐大的胳膊附耳過去八卦了一句,那兩人有貓膩。大姐大也覺得有,但這話就不方便展開了。
上了車的導演們在回程的路上最先聊起的話題是助理,河證宇對奉孝民歸金柔嘉了還是有怨念。金柔嘉就笑他不會用人,不是她把奉孝民弄到身邊的,是對方自己湊過來的。
「我猜你覺得奉孝民不好相處,脾氣太爆隨時會得罪人所以沒怎麼讓他做事。」金柔嘉側身笑看執行導演,「沒猜錯吧?」
胳膊搭著車窗吹著夜風看著窗外的河證宇躲開她的視線說是一半一半,「他倒是可以隨便得罪人,我不行啊,我還得給他善後,那還不如什麼都不讓他做,我也少點麻煩。」說到這頭一扭看向總導演,「奉孝民只能你用,誰都壓不住他。」
含笑點頭的金柔嘉認下了這句話,奉孝民確實只有她能用,那傢伙的脾氣放在誰的手底下都可能出問題。不管不顧的中二少年偏偏背景靠得住,別人不好得罪,卻也不想搭理,最合適的就是跟著她。
「那你還把人丟給我。」
「我得讓他自己靠過來啊。」
金柔嘉如果一開始就把奉孝民放在身邊,那她就不好用他了,本來就是自視甚高的人,又占了個高位那還怎麼用呢。讓奉孝民去跟著河證宇,能讓奉孝民知道,這個組知道他姓奉的人都是躲著他走,不知道的又不拿他當回事。
按照奉孝民的性格,面對知道的人他看不上,可面對不知道的人他又會憋屈。中二少年麼,就是彆扭啊。金柔嘉沒時間跟小朋友玩調|教遊戲,他又不是她的演員,她只是欠他爸一個人情而已。那不如就讓彆扭的傢伙自己發現,他想要被人當回事還是需要自己有能力,那跟她學就是最快的捷徑,因為她和他父親是一個層級的,而她的年齡跟他又區別不大,多好的目標人選。
奉孝民是經過怎麼樣的心裡掙扎走到她面前的金柔嘉不知道,說實話也不是很在意,反正他走過來了,那就可以用用看。暴脾氣也有暴脾氣的用法麼,她脾氣也不是很好啊。
夜風呼嘯,河證宇被她那番人都有用單看怎麼用的言論說的想嘆氣,升起車窗讓車內靜音,再看金柔嘉,真心好奇,「你真的沒有謊報年齡嗎?這番話我三十歲都未必說得出來。」
「謊報了又怎麼樣。」金柔嘉笑了,「你現在說得出來不就行了,管什麼幾歲之前說不說的出來。」
不管是幾歲才能說得出來的話也就只是一句話而已,一句話說過也就是說過了。
浦項到首爾三百多公里開車也得開幾個小時,幾個小時不可能一直聊助理,更多還是在聊工作。聊金柔嘉其實知道女演員們各有各小毛病,也知道不管是製作人還是執行導演都被糾纏過。河證宇自然也知道她不可能真的把自己當女兒國國王,私下吐槽也就是私下吐槽而已。
女演員們的主要鬥爭地根本不在片場之外而是在鏡頭之下,誰都想要自己的角色更出彩,就算群像戲是多人配合也會想要自己的角色更出彩,人之常情麼。但不管她們怎麼折騰只要不耽誤拍攝,金柔嘉就不插手,她要是進入戰局那才是幫誰都兩面不是人,高作雲台才是最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