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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擴展出來聽的林初夏才叫有精神,當事人為了找願意給他打官司的律師才是歷經艱難險阻。未成年小伙兒跪過的律師之多,見到林初夏時膝蓋青青紫紫全是傷痕,跟那位高中生比,成年人孔侑這種算毛毛辛苦啊。
未成年人當時都想好了,要是林初夏也不接這個案子,他就回家捅了他爸,大家一起死,反正都活不了。
成年人孔侑特別辛苦,慘的都不行了,慘到林初夏特別想回他,不用那麼多廢話,她不幹了。
她為什麼要干,跟她沒關係啊。瞎子怎麼就不能做,做唄。這個國家又不是她的祖國,她的祖國雖然滿大街的都是『特殊手術』廣告也蠻奇葩的,但至少她的祖國不限制女性擁有自己身體的決定權。
她的祖國律法不是跟放屁一樣,說改就改;她的祖國不會有一條律法是在違|憲的基礎上被提出;她的祖國再怎麼不完美,也比這個傻逼國家要好一萬倍。
這都不是她的祖國,那幫人也不是她的國民,她管那麼多幹嘛。
新人生多好啊,有錢有愛好,身邊還一幫帥哥呢;新的人生多悠閒,那麼輕鬆就成了包租婆,以後的小日子不要太美,幹什麼要自尋煩惱?新的人生不用為生活奔波,不用為不平之事奔波,甚至不用為未來奔波,那麼好的新人生,做什麼要給自己挖坑呢?
新的人生已經沒有那對夫妻了,沒有不管她怎麼逃離,都無法從心頭挖去的那對夫妻。新的人生那麼好,何必要自找麻煩?
林初夏不幹了,她就想當個演員而已,就這還不是衝著紅出亞洲沖向世界去的演員,她連能不能在韓國紅都無所謂。演員不是她的事業,是愛好,愛好搞那麼多事幹嘛,沒事找事最無聊。
有吃有喝的人生,躺平享受最輕鬆。真無聊了,看看小說,刷刷電視劇,再不然出去旅遊啊,大千世界干點什麼不好,非得找事情奮鬥?奮鬥個屁,奮鬥最辛苦,她才不要奮鬥呢,就躺平最舒服。
林初夏要放棄了,沒有非得這麼幹的必要啊,何況事實已經證明了,這件事根本不成。沒有她的想的那麼簡單,什麼盡人事聽天命,都是廢話。
孔侑還在邊上叨逼叨,叨叨那麼多辛苦總算過來了,叨叨就算是現在已經殺青,還是不確定項目能不能上院線;叨叨所有人都說你辛苦了,叨叨他其實覺得還好。
「如果再來一次,哪怕不上院線,或者就直接播不出來,即便這樣,再來一次....」孔侑仰頭望著天邊的明月,輕聲笑著說,「再來一次,我還是願意推行這個項目。」低頭看向垂眉不語的林初夏,「你知道為什麼嗎?」
林初夏不是很想搭理他,還能為什麼呢,無非就是正義、公平那些廢話唄。
「因為我看到了。」
男人說的可隨意了,女人猛的抬頭。
孔侑歪頭沖她笑,笑著說,「我也不知道我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我就是看到了那本小說,那怎麼辦呢,不能當沒看見啊。」
老小區,路邊的夜燈接觸不良,燈光一閃一閃的,閃的林初夏眼睛被刺到了,刺的反酸,刺的想罵人。
就是說!為什麼讓她看見!這麼傻逼的事,為什麼非得是讓她看見!為毛!
仰頭很迅速低頭更迅速的林初夏抹了把臉,沉默不語。
孔侑微微側身,當什麼都不知道。他仰頭看著月亮,月亮很好看,好看的像身邊的姑娘,皎潔,純粹。
姑娘收拾好了自己,也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還能笑著對仰頭的男人說一句謝謝。謝什麼就不必講了,如同孔侑也沒說什麼不用謝,而是岔開了話題說月亮很漂亮。
林初夏也仰起頭,看夜空中的一輪圓月。月亮總是漂亮的,不論陰晴圓缺,只要能被地上的人看見,就都是無與倫比的存在。
夜幕有明月,白日有朝陽,這世上的事,一切的起始點不都在於,我看見了麼。
隔天,林初夏再度找到孔枝泳,問對方有沒有興趣寫個本子,就按照她搜集的資料寫個關於女性墮胎的故事。宿醉的孔枝泳懷疑自己還沒醒酒,要不然就是林初夏沒醒酒,昨天說的難道不夠清楚。
「很清楚。」林初夏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這件事做不成麼,她知道,但,「按照您正常寫本子的價格來,您就是些個本子,我就是出錢跟您買個本子。」
「然後呢?」孔枝泳不明白,「寫了又能怎麼樣?」
林初夏也不知道寫了能怎麼樣,「然後我去找導演。」
「誰?」
「還沒想好呢。」
女演員講,「我打算等您的本子寫出來,帶著本子去找導演,看誰有興趣,再帶有興趣的導演來見您。我不太能判斷什麼樣的導演是好的導演,我是說新人導演啊,很有名的那種導演我估計我請不起,我也沒多少錢。」
孔枝泳懷疑她發瘋,「你難道以為我很便宜嗎?」
「那不是,我打聽過,您的一個本子我還是付的起的。」林初夏給她報了個數字,「這個價行嗎?」
深呼吸長出一口氣的孔枝泳讓她想清楚了,「你真的要我寫?」
「寫。」
作家有了,本子還沒有,導演還得再等等,先找男演員。林初夏跑去找沅彬了,這傢伙把她當理財顧問用那麼久,不得給個回報啊,一直欠人情,該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