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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折騰了三天,明天要開機了,三天時間沒讓演員練出多少肌肉來,倒是讓他萎靡不少。又沒得吃還得一直動,誰都扛不住。
扛不住的朱智珣找助理想要跟導演道歉,金柔嘉面對他的我錯了,我以後一定老實拍攝,我知道自己不好巴拉巴拉,毫無反應,不止沒反應還讓藝人的經紀人換個助理來,這次要不會跟藝人講話的助理。
換來的助理確實不跟藝人講話,藝人跟誰講話都沒人搭理他,健身教練倒是理人,但健身教練理人沒用啊,朱智珣被限制在片場活動,吃飯睡覺都在片場,家都回不了,大門出不去,光健身教練理他有什麼用。
更慘的是,藝人只能睡在道具木箱裡,或者用棺材去稱呼也可以。
要開機了,片場已經都弄好了,白天有光,有人,朱智珣還能接受。晚上燈光是夠亮,可什麼人都沒有,只有那擺的跟邪/教法陣一樣的棺材群,他還得睡在其中一個棺材裡,那誰能接受?!
不接受也沒用,導演說了算。
說了算的金柔嘉在開機當天的一大早,到片場後見到了蹲守在大門口跟個大型犬類一樣的男演員,差點被棺材陣弄得神經衰弱的男演員總算看到人了,跳起來就衝過去。
金柔嘉看他那狀態還挺活潑,就想著還能再下狠招。對全組的第一個拍攝要求就是誰都不准跟男主角說話,說一個字,哪怕是語氣助詞就直接走人。
作為殺雞儆猴的代表,只是提醒男主角要去換衣服做妝發的化妝師,直接退場,當場換人。
滿頭問號的化妝師被製作人拉走後,現場就真的沒一個人敢跟朱智珣說話。
朱智珣也懵了,有必要嗎?有這個必要嗎?不是,為什麼啊?
沒人知道為什麼,反正沒人跟男主角說話,不止沒人跟男主角說話,男主角還得在棺材裡待著,要開機了啊。
這部劇從開始到結束,男主都不會從棺材裡出來,那從開機之後,朱智珣就不准從棺材裡出來。
作為提出這個要求的金柔嘉還很好心的跟朱智珣說,他可以提前去洗手間了,因為以後他都不能去了,生理問題有夜壺,助理負責清。
「這個想法有意思。」朱智珣『哈哈』兩聲,笑臉一收讓導演別鬧,「不用那麼誇張吧?」
導演也在笑,笑著讓他選,「你可以不拍,現在走還來得及。」
來得及個屁啊!朱智珣簡直要瘋,他要是敢走,社長能殺了他!
社長遠在天邊,導演近在眼前,兩者都是能弄死他的身份,朱智珣就倒霉了。
倒霉的朱智珣躺進了棺材,按照導演的指示拍攝,他也不知道自己拍的怎麼樣,因為攝像一點反應都沒有,他也聽不到OK還是不OK。三面木板擋住了視野,唯一能看到光的正上方還被鏡頭懟臉,他就沒碰到過這種拍攝。
魔鬼導演唯一的人性就是還允許演員喝水,躺在棺材裡也不知道演了多久的演員,實在扛不住這種演出環境,伸手要求喝水。
這一杯水喝下去,人就睡著了。
再醒來,朱智珣就懵逼了,天黑了?
眼前一片漆黑,周圍一點動靜都沒有,安靜到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朱智珣感覺不對,抬手往上摸,摸到了木板。前後,上下,都是木板。他用手推了推身上的木板,沒推動,男演員笑了,荒唐的笑。
怎麼個意思?打算玩身臨其境?導演有病吧!
男演員深感導演病得不輕,卻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敲敲木板喊了兩聲,外面也沒什麼反應,乾脆就不折騰了。他想著導演可能確實想讓他借著道具感受男主角的狀態,那就感受唄。
木頭是新的,好像是刷過漆,有獨特的味道,不太好聞。朱智珣想著男主是不是也能聞到這個味道,再用手摸索著自己占據的空間有多大,很小,彎曲手肘都伸展不開手臂的小。
劇本里的男主棺材裡還有些自救的東西,朱智珣四肢並用摸索了好一段時間都沒找到那些道具,他覺得導演可能沒在裡面放道具,就繼續按照男主的心路歷程去找狀態。
誠實的說,在同樣的環境裡去理解人物確實對演員有幫助,至少朱智珣覺得還是有幫助的,他好像找到狀態了,那種憋悶的感覺。
找到狀態的男演員又敲了敲木板,吼了一嗓子,自己找到感覺了,讓人放他出去。外面還是沒回應,弄得他有點懵。還想是不是他聲音太小,外面沒聽到,更大力敲木板,喊的也更大聲,等了一會兒,還是沒回應。
周圍安靜的有點嚇人了,朱智珣多少有點慌,抬腳想要踹木板又怕弄壞道具,還是伸手敲,吼聲更大,依舊沒得到回應。
男演員嘟囔著難道他們去吃飯了?不應該啊,就算都去吃飯了,助理應該也在啊,沒可能丟他一個人在這。
他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身邊沒有能判斷時間的東西,眼前什麼都看不見真的一點光都沒有。他感覺過去了挺長時間,又無法確定到底是多久,就想是不是時間很短,所以導演不相信他。
那就再等等?等。
等,就很無聊,無聊就會東想西想。
想導演沒事找事,想新人就是野路子,想導演該不會不是因為拍攝需要,純粹是要懲罰他之前喝醉酒吧?啥都想,腦洞開的無限大。
這腦洞一開,眼前還那麼黑,自己又躺在棺材裡,周圍還無聲無息的,朱智珣有些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