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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賢石就很慘,成天夾在中間,被社長白眼以對,每天過的跟受氣包一樣,還沒辦法反抗。見到林謾語吧,他連句抱怨都不能有,因為曹成右禁止他跟林謾語說這件事。
也是因為藝人禁止助理跟作家說項目推行背後的故事,才讓助理相信,作家搞不好真的啥都不知道,完全被瞞在鼓裡。
助理都搞不明白為什麼藝人相瞞,這沒什麼可瞞的,站在林謾語的角度這是件大好事。男朋友做了那麼好的一件事,為什麼要瞞著女朋友?
關於這點曹成右就不會跟助理解釋了,不好講,他總不能講如果他跟林謾語說了那些因為所以的事,小姑娘八成不會讓他那麼干。
這件事從林謾語的角度出發確實是件好事,但也不是那麼好的事,由事情引發的閒言碎語是她沒必要去承擔的。林謾語完全可以換個男演員演她的本子,曹成右算是看出來了,他們家這個沒什麼事業心。
兩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夠靠觀察人為生的演員了解他的小女朋友了。
林謾語是個很隨性的人,她做事的出發點都是我喜歡,我喜歡創作所以寫劇本,我喜歡你,我就會去追。那孩子不是想著一個劇本能不能成功,要怎麼才能成功去寫劇本的,她就是想寫,就寫了。
寫完了呢也就寫完了,至於之後要怎麼拍,找什麼團隊,如何製作,在她眼裡好像是跟她無關的事。比起電視劇作家,曹成右覺得,她更適合去當個小說作家,或者電影作家,本子寫出來就算完了,萬事不愁。
萬事不愁的傢伙是不會『感激』他幫了她什麼的,林謾語很可能都不認為那是她需要『感激』的事。她做事的出發點都是她喜歡,碰到了別人做事,她也會按照對方喜歡的那個角度去考慮。
如同,他跟她說,我要演你的男主角,小姑娘想都沒想就答應一樣。林謾語根本想不到,他演她的本子,簽下這個項目,是在幫她,她只會覺得,他喜歡那個角色,喜歡那個劇本。
曹成右敢肯定,如果他跟小朋友說了簽約背後的故事,小朋友可能也會像同意他出演一樣,毫不猶豫的說,那你別演了。
這話曹成右不會跟任何人講,不管是誰都不好說,什麼話都不好說,自然就要瞞的死死的。
隱瞞的消息被製作人告訴了作家,作家找到演員,說出一番,非常感謝但沒必要的話。聽到那番話的曹成右即是意料之中,也是預料之外,他沒想到林謾語會從,強大和弱小的點去考慮這件事。
但這麼考慮也不是壞事,被女朋友誤會他想當她的英雄,這怎麼都不可能是壞事。
既然不是壞事,既然不好解釋,那就是以吻封緘,不解釋了。
不解釋這一招能用第一次就能用第二次,第二次是曹成右發現他們家孩子好像把自己看的太低了。或者說她感激的那位對她有知遇之恩的製作人,在有意無意的給她傳達,你的位置並不高的信息。
曹成右沒有跟新人作家合作過,但他跟作家合作過。圈內的作家就算再是新人作家就是作家,作家不用跟任何人低頭,更別說什麼廣告商。
那場有廣告主的酒局,林謾語要是不高興,不來就不來,沒有任何人能強制她來。她來了是給面子,也是會做事,會做人,這點沒得說,到底是新人,姿態放低點總沒壞處的。可再怎麼是新人的作家還是作家,作家沒必要委屈自己的,尤其沒必要為了TVN的項目委屈自己。
他們家的小姑娘在酒局開始之前,女演員被安排在廣告商的位置邊上就已經不高興了,大概是看不慣那樣的事。可她一直忍到去第二輪,也什麼都沒說,曹成右就有點不滿,不是沖自家孩子,而是製作人。
製作人一直在給他們家小姑娘眼色,曹成右不知道這兩人平時是怎麼相處的,但一頓酒喝下來,他大概能猜到。那個TVN的部長,很可能想要把小姑娘調|教成聽話的作家供他驅使,這事曹成右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就不可能幹看著。
所以曹成右在車上跟小朋友講,不喜歡就別去,你本來就可以不去。可他沒想到,林謾語好像沒意識到那個部長在做什麼,光想著他這個英雄了。
這就搞的成為英雄的男朋友沒辦法開口解釋,我不是你的英雄,你完全可以自己當個英雄。我沒有庇護你,在那樣的場合作家再怎麼是新人也比演員有資格掀桌子,你跟我絕對是平等的,要是我資歷沒那麼深,你還是壓我一頭的人。
這話讓曹成右怎麼說?沒辦法說,說了多奇怪。
奇怪的話說不出口,只能以吻封緘。
意識到女朋友把自己放太低的男朋友也有意識的想提醒女朋友,你的地位比你想像中要高很多,很多很多。別太把新人這個詞當回事,在這個項目里,你不是新人,你就是作家。作家是能控場的人,掌控全局都沒問題。
可以掌控全局的作家連在劇本試讀會要求大家過全部的劇本都不提,曹成右想著小姑娘把自己放太低了,乾脆就插手想著就是硬抬也要把她抬到桌子上面去。想告訴她,只要是你想做的,不用管任何人,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做到。
你是作家啊,林謾語,你是作家!你是這個項目的王!
可權杖擁有者還是把他當英雄,當無所不能想要保護她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