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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他還沒聽說什麼遊戲,彼時他只知道兄弟和自己喜歡的女人做|愛。露天席地,野戰,玩的真野,野的他本應該掉頭就走。不走留下幹嘛?看小電影嗎?他就是再喜歡林謾語也得走啊,林謾語就是再特別他也得走,這東西他接受不了,這跟知道兄弟和喜歡的姑娘在一起了根本不是一回事。
姜東元和林謾語是男女朋友,姜東元上了林謾語,這是兩句話,完完全全兩個意思。
彼時,趙寅城沒走,他留下了。他不止留下了,還想要借著那個機會得到她。
彼時,趙寅城就無路可退,他只能往前,他早就知道了。
愛情是什麼?是你已經知道戀人出軌了,明確的知道,極端點就是捉姦在床。可你放不開手,你都罵自己賤,你身邊的朋友都在罵你賤,你也唾棄自己怎麼就那麼賤,可你放不開。
你不敢,你不願,你做不到。山盟海誓算什麼?生生死死算什麼?不過都是忍字頭上一把刀。刀入心肺,鮮血淋漓又怎麼樣呢,放不開啊,捨不得啊。
一想到你要放開他的手,不管他做了什麼,好像都可以原諒了,只要他沒放開你的手。
五十米,不長。趙寅城的腿挺長,很快就到,到了最後一米,他停下,他走了九十九步,偶爾,很偶爾,極其偶爾的還是會期待,期待她也可以往前挪一點。不用一米,不用一步,一厘米,不,一毫米都行。
總歸都是我們在靠近對方不是麼,誰走的多一點,誰走得少一點,不用計較那麼多。
趙寅城停下了,在一臂遠處停下。人站住,胳膊抬起來,掌心朝向,等她做決定。跑,還是留下。
林謾語口乾,乾澀的她想要咽口水都感覺沒唾沫,乾咽。心跳的超快,那跟心動一毛錢關係都沒有,那就是想跑,那也是一種本能,一種危險就在正前方,趕緊跑的本能。
面前的巨人不催她,面前的巨人都不開口問一句,你為什麼不動。面前的巨人搞不好有讀心術,什麼都明白也未可知。面前的巨人彎下了腰,他好像一直在彎腰。
「我...」話出口,太幹了,林謾語清了清嗓子,想要讓聲音正常一點,「我沒見到學...我沒見到李勝基。」
欠身的巨人不說話,只盯著她看,眼底乾乾淨淨的,表情也沒有太多的變化。林謾語不知道是巨人演技夠好才能表現得如此平靜,還是趙寅城真的不在意這件事,她弄不懂。
「我們遲早會見面,我是說不止是李勝基,只要我還在這行待,我們遲早會見面。」林謾語腦子有點混亂,亂到開始胡言亂語,「我會心軟,對誰都會,我沒辦法,那我要怎麼辦呢?我連自殺都試過了還是沒用,我沒辦法視而不見,真的沒辦法。」
巨人好像在笑,也可能是她眼花,那雙眼睛是平靜的湖面,哪來的笑意呢。
「我不喜歡你,不是,也不是不喜歡,就是那種心動你知道嗎?是我攀折凌霄花,你知道什麼是凌霄花嗎?是山巔之上,是我得不到,你好像太容易得到了。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
話越說越急,也越說越亂。話說亂了,心就更亂了。
趙寅城不急,退後半步的林謾語渾身上下寫滿這你不要過來,都那麼誇張了還沒跑,就退了半步。她站在原地等他走過來,慌亂的想要跟他說我害怕,他怎麼可能急呢。
林謾語好怕,她怕自己毀了這個人,哪怕他是個AI。她更怕自己要是抓不住這次機會,她可能就此陷入這個無限輪迴的地獄裡,她唯一能脫離這個遊戲的機會就此消失。
她怕,她被遊戲耍了,兜兜轉轉還是這個人,擺明了就是遊戲耍她啊。她更怕,兜兜轉轉都是這個人,這個人得多難過呀。
一個作家,心慌意亂的說出口的話都詞不達意。台詞功底很好,記憶力更好的男演員很鎮定,鎮定的讓她別怕。
伸出去的手臂到底沒有另一隻手落在掌心,但趙寅城覺得這已經足夠了,他彎下腰配合她的身高,無人握住的掌心落在她的頭頂,平靜如湖面的眼睛沒有太多波瀾,他怕嚇到她,他不想嚇到她。
「舔狗,你跟我說過的,還記得嗎?」
「.....嗯。」
頭頂的手掌落到側臉,拇指輕撫肌膚,趙寅城幫她放鬆,也帶著她回憶,「那你還記得,你說舔狗是好話,不是罵人的話嗎?」
不自覺歪過頭蹭了下他掌心的林謾語糯糯的應了一聲,湖面起了些波瀾,她看到他在笑,拱起的肩膀一點點鬆弛,「我記得舔狗是我畢生所求,是我終於遇到了真愛,那是好事。」
「是啊,那是好事。」趙寅城想親親她,親親這個會依賴他的姑娘,可惜實際不對,他只用拇指碰了下她的唇瓣,一下就挪開了,「你要想,這對我也是好事,也可能是我的畢生所求,是我遇到了真愛。」
林謾語垂下眼瞼不敢看他了,「你只是被控制了。」
「那也是好事啊,林謾語換個角度想想,你被人控制了喜歡上一個你願意跟她賭一生的人,你覺得那是壞事嗎?」趙寅城捏了她一下,「按照你的思路,那是好事才對吧,有人能讓你傾其所有,那是你的渴望而不可得啊,你喜歡那個狀態的自己對不對?」
換個角度,有個得不到的人需要用一生去追逐,她能為那個人傾其所有,那確實....好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