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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都有藝人的一些把柄,但那些東西是沒辦法擺在檯面上說的,圈內有圈內的規矩,要是真這麼幹,那以後也不用在這個圈子玩。」李先稿笑看對方「再說了,哪怕你有那三個女孩子的把柄也不可能有朴音離,你不能指望朴音離為了三個隊友就什麼都忍,她不是那樣的孩子。」
安泰駿就笑「這個很難講啊,她都能為朴海真跟我鬧解約,難道不能因為隊友跟我妥協?朴海真也沒那麼重要吧。」
擺手表示他想法不對的李先稿表示「我們是會覺得人分親疏遠近,但她不是那麼想的,她也分,可她更多對事不對人。一件事她打定主意要做,那隻要不是原則性的錯誤,不管誰攔她都會做。朴海真和她的隊友們沒有高下之分,只有事情要怎麼做。」
若有所思的安泰駿食指輕點椅子的扶手「有點麻煩啊......」
會議室的姑娘們也覺得麻煩,即麻煩也不能理解。
經歷過『求婚』,全團統一戰線,打定主意走人。如今人走不了,那就準備改變路線跟社長談,談不能再那樣對朴音離,更不能跟她們動手,談爭取她們的利益,談既然沒辦法解約那就想辦法在合約條款內解決問題。這是李熙京她們三人的想法,可惜這個想法剛開了個頭,朴音離就說不行,她得走。
之前朴音離是接受不了自己被關,她是人不是動物,更不是什麼商品,那太過分了,沒得談不可能。如今更接受不了雙方互相握著對方的把柄這種合作方式,更不可能,絕對沒辦法留下!
如果能走就是大家一起走,官司,律師,違約金,都她負責。因為要走的人是她,處理這些問題理所當然是她來。
可走不了,那她很抱歉,非常對不起,但,不可能妥協。
當初說好一起打怪獸,如今怪獸火都還沒噴就面臨拆夥。大姐動之以情,我們難道沒有朴海真重要嗎?隊長曉之以理,單飛她當然是可以飛,但團隊上升勢頭正好,此時她離開,不止是對團隊,對她也不好。不為團隊,為公司,為一幫工作人員考慮,難道不為粉絲考慮嗎?
忙內更極端點「社長是王八蛋,我們不是啊,我們跟他談不就行了,為什麼非得走呢!難道就因為熙京姐打電話給你,你就覺得我們都不是好人嗎?!」
人呢,其實都一樣,沒碰觸到核心利益都是看交情,交情足夠好什麼都好談。一旦碰觸到核心利益不免會先為自己考慮,他們才成軍兩年不到,這個時候拆夥,所有人都倒霉。
再加上朴音離一直都很好說話,人好性格好,突然間非得走極端。大家可以理解,畢竟被關了,但沒辦法接受,為什麼非得鬧到魚死網破?
朴音離想嘆氣,也真的嘆了,大家在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我說的沒辦法合作是我們的底層需求不一樣,我沒辦法跟安社長再合作,今天能忍就得面臨下一次也需要我忍的情況。有些事可以踩一腳底線的邊緣,但有些事絕對不能觸碰。」
「重點不在於他關了我,而是他不覺得關我有什麼不對,搞不好還認為那是為我好,為團隊好。」朴音離沉下肩膀,有些話她不想說,也不準備說,說類似於你們可能也覺得這件事沒必要鬧那麼誇張的話,但有些話必須要說「我接受不了的不是他做法是他的觀念,他的觀念在他的角度是正確的,我改變不了也沒辦法融入,那就只能離開。」
「但是......」
敲門聲打斷了姑娘們的爭執,前社長過來敲門,找朴音離單獨聊聊。
單獨聊聊的『父女』占了會議室,姑娘們先出去。李先稿先問朴音離預想中的解決方法,得到的答案有兩個。一個是全團打官司解約走另起爐灶,另一個是找企劃社接收。朴音離更偏向第二個,因為她們四個目前還沒有到能獨立站住腳的階段。她來找李先稿也是想詢問還有沒有第三條路,因為前輩們是最有經驗的,不管是跟經紀公司抗爭還是自己獨立都很有經驗。
有經驗的前輩給與的第三條路是朴音離沒想過的,也是姑娘們剛才所爭執的,比起離開公司不如跟公司談判。
「關於朴海真那件事你確實做錯了,不管是哪家經紀公司的負責人處理,都不會比安泰駿做的更好。不過幾個小時,澄清、反擊、組織粉絲,都做到了,你或者是你們被摘除來了,這是最好的結果。不談作為『人』的朴音離怎麼看待,作為『藝人』的朴音離要感謝你們社長處理的很乾淨。」
李先稿把他的想法告訴朴音離,告訴她事情不是她那麼做的,也跟她說他和安泰駿的想法大差不差。說完不等小朋友反駁,接著跟她講,他沒有跟安泰駿講的,但安泰駿未必不清楚的現實。
朴音離可以離開,不管是帶著團隊走還是自己走都可以,安泰駿不會拼死阻攔的,沒那個必要。只要錢到位,一切都好談。問題的點在於,錢多少才算是到位,以及到位的錢要怎麼算。
「你家境不錯可以填補那些錢,多少我們先不談,填補之後呢?你想過當你的隊友們都欠你一大筆錢之後,你們要怎麼相處嗎?那不是你借我一點,我借你一點,是數年都未必能還清的一筆錢。如果你們各自都站穩了,基本可以肯定能還錢,只是快慢的問題,那還好說,可你們還沒站穩呢。」
「你要帶她們出走,不是給錢就行,你要負擔她們以後的事業。能成功皆大歡喜,失敗了呢,你能保證她們不會後悔嗎?為什麼要跟你走?你一拍腦袋覺得能承擔別人的人生,可那麼沉重的負擔你真的可以承擔嗎?不要覺得沒問題,現在是沒問題,出了問題就晚了。」